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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物?
朝珩抱着她进了卧室,室内幽暗,凤灯也熄灭了,于是捏了个寻光诀,照亮室内,细细查看下并没什么异常,除了……
床上有只小蜘蛛。
他想起方才她呢喃说蜘蛛来了,难道说的是这只还没两颗花生米大的黑蜘蛛?他有些哭笑不得,敢断指只为驯服一镜星、敢拔剑戳死虿女的彪悍徒儿,莫非惧怕这小虫子?
他只好把那只蜘蛛扔出窗外。
然后把阮含星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他要起身时,她又一次握住他的腕——就像上次在青都,她高烧那次一样。
他回想起来,那时她在欧珠的营帐里睡着,忽然梦呓说“不要……我不要死……”,和这次一样,吓出一身冷汗。这样年纪的女孩,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如此容易陷入梦魇。
眼见是不能离开,他坐在床边,帮她捋开额前湿发,摸了摸温度,这次还好,没发烫。只是不知是受惊还是女子原本如此,她身上温度让他觉得颇是低冷。
“没事了,你的布老虎把它们打跑了,睡吧,为师在你身边。”感到她身上依旧有些发颤,他轻声安抚,渐渐地,她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匀,除了握着他腕的手依旧紧外,其余倒是放松下去。
月昏昏时,本已入睡的阮含星忽然又开始梦呓,秀气的眉毛皱得紧。
“不要,不要!我错了……别……错了……”
“哥,我错了……蜘蛛,蜘蛛……”
朝珩原有些困乏,被她的声音又唤清醒,于是又绞尽脑汁地温声细语安抚一番,这下好,除了腕,整个左小臂都成了她的抱枕。
不由感叹,哄孩子确实比砍妖怪难些。尤其还是个做噩梦的无意识的“孩子”。
窗外忽地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潮意氤氲,伴着少女逐渐平静的呼吸声,那幽暗的月色竟也显得温柔。
月色落在她的睡颜上,半明半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阴影,微微颤动,眸子阖着。
可凝望她时,他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地宫的岁月,想起地宫那个戴着面纱的蛇女小阮。
小阮非要和他同眠的那几日,似乎也睡得不好,总是蜷在一侧,微微发抖。
于是他就把万古夜扇坠上那块龙谷玉给了她,龙谷玉触之生温,有安心宁神之效,也许能帮她祛除一些惊惧。
她睡觉便真的总是捏着那块玉。
不过,其实中途小阮有好几次都想触碰他的指,但总是靠近后又收回,这些小心思他看在心里,却实在无法回应。他怜小阮,如怜众生草木,小阮待他,又是如何?是本能,是求助,是……
他不该想。
朝珩轻叹,所有纷扰的思绪回归现实。雨声绵绵不绝,疲倦袭上心头。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夜,黎明时仍未停。
阮含星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醒来,她轻皱眉头,太阳穴到后脑勺都很沉重,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蜷着身体,怀中抱着……
……玄色……衣袖?
她清醒过来,发现她床边有人背倚着床栏阖眸睡去,而自己还环着那人的手臂。
她不敢轻动,怕吵醒了他。
记忆渐渐复苏,她昨晚,好像又做了噩梦,怕是噩梦的动静惊扰到隔壁的师尊,故而前来看她发生了什么,而后却被她缠住不得脱身,只能在这里草草睡下。
她悄悄又把他的手臂环得更紧些,躺着不动,只是轻轻望着他。
雨滴悄悄,时光静好……
如果不是腰间的那破玉牌忽急促地叮咚乱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