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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瑜的手还在何芸涵的鼻下来不及收回。
人家影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一阵凉风吹过，萧风瑜讪讪地笑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何芸涵挑着眉，眼中氤氲着水汽，“死没死？”
萧风瑜舌头都要咬掉了，她不敢再多说，连忙发动车子往何芸涵家里开。
城市的夜景很美，这个点又没有什么人，晚风舒适迷人。
萧风瑜心情还不错，她时不时地偷看一眼何芸涵，她应该很不舒服，面色苍白，眉头时不时蹙一下。
下了车。
萧风瑜不知道何芸涵不愿意让人碰，想要扶她，却被她极快地躲开了。
萧风瑜惊讶地看着何芸涵，何芸涵半垂着头，手抚在胃部，很痛苦的样子。
也顾不得计较别的了，萧风瑜赶紧打开门，“你先进去，我给你弄点吃的。”
何芸涵进屋后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耗光了，她已经进不了卧室了，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萧风瑜洗了手，扎上围裙，现给她调了一杯蜂蜜柠檬水，又做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风瑜为了应酬也喝多过，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不愿意吃油腻的，但胃会不舒服，喝粥是最温润滋补的了。
她的技术很好，刀工也非常漂亮，皮蛋粥熬得浓稠，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香味。
等萧风瑜把饭做好，托着托盘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何芸涵靠着沙发坐着，她正往手里倒药，各种药片、药丸、胶囊，也不知道有多少，足足有小半把，她全程很机械一样，看都不看，拿起水杯就要往嘴里送。
萧风瑜叫了一声：“别动！”
何芸涵停下动扭头看着她。
暗淡无光的眼神……空洞的目光……
此时的她，像极了风瑜在微博上看到的那张自拍照。
萧风瑜把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好，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你怎么吃这么多药？药量太多会中毒的。”
她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药。
各种胃药、止疼药，甚至还掺杂着治疗抑郁和失眠的药。
何芸涵的声音很淡，“习惯了，不吃睡不着。”
萧风瑜皱了皱眉，“先喝粥吧，垫点再吃。”
何芸涵好像脑袋放空了一样，萧风瑜把粥递了过去，她动也不动。
萧风瑜哄着，“喝点吧，胃能好受一些。”
何芸涵跟没听见一个样。
萧风瑜想了想，“何老师，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
何芸涵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萧风瑜认真地讲着：“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从前，有一只小绵羊喝多了，她被好心的老虎捡回了家，老虎给小绵羊煮了一碗粥她不喝，然后，不听话的小绵羊就被老虎一口给吃了，脑袋都咬瓣儿了。”
一阵笑之后，萧风瑜把碗递给何芸涵，笑容灿烂，“喝吗？”
……
十分钟之后。
萧风瑜哼着小曲，把何芸涵的碗筷给收拾了。
何芸涵缩在沙发里盯着萧风瑜看。
她就永远都那么开心吗？
刷个碗还要一直在笑？碗上有金子吗？
胃里有了东西，何芸涵好受了一些，她勉强能站起来了，“你回去吧，我没事。”
萧风瑜没动。
她突然觉得何芸涵好可怜。
这就是典型的习惯了坚强，明明痛苦难受还不肯示弱。
何芸涵：“今天，谢谢你。”
萧风瑜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何芸涵放在药盖里准备吃的那一小把药，“我经纪人有点事儿，这个点学校又肯定回不去了，我稍等一下再走。”
以何芸涵的性格，如果萧风瑜说什么“我留下陪陪你”之类的话，她一定是一口拒绝的。
她这样的话说得很微妙婉转了。
可何芸涵是谁。
她盯着萧风瑜的眼睛看，声音异常冷漠，“我这有司机。”
这些年，她孤单惯了，就连身体上的疼痛都习惯了，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
好吧，毕竟也不是多熟悉的关系。
萧风瑜不再坚持，她缓缓地起身，“那行，我这就走，你……药别吃那么多。”
很聪明很懂事的女孩。
在何芸涵的注视下，她拎着包准备离开，可就在萧风瑜拉开门那一瞬间，何芸涵的身子脱力一般软软地靠着沙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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