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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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莫名地有一种直觉，虎杖悠仁迟早会困不住宿傩的，在宿傩突破容器的限制之前，应该尽快收集手指。
她吸收了宿傩的心脏，照理跟虎杖一样可以感应手指的存在，但是为了不暴露，她主动封存了体内宿傩的咒力，因此就失去了感应手指的能力。
未深知诅咒之王的恐怖，才认为收集手指的事情刻不容缓，她又不能站出来自爆自己以前在宿傩手下卖命过、了解上司的变态，以她草根咒术师的身份没办法给出合理的理由催促咒术会的人抓紧时间。
只能看紧虎杖悠仁了……未这样想着，那样有突发状况还能第一时间得知，尽快应对。
在教导虎杖这件事上，她是被五条悟逼着来的，心不甘情不愿，好在实力摆在那里，应付一个刚刚入门的小鬼头已经足够。
宿傩没有再出来凸显存在感，让未反而有一丢丢寂寞了，就这样和平又充实地过了三天，虎杖悠仁在重复着挨打、愈合、再挨打、再愈合的过程中，开发出了迳庭拳。
这个招式在未看来不够炫酷不够好用，但术式是天生的，虎杖又不像她能依靠特殊手段弥补，他没办法学会特殊的术式，迳庭拳能跟五条悟交差了。
而五条悟给她的报答就是一个在她看来非常敷衍的摸头杀。
……不要因为她整容后是偏幼的脸就把她当小孩子啊！头发都乱掉了！
“前辈好过分——”未瞪着他抱怨。
“辛苦你啦！为报答，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哦！”
五条悟刻意压低了嗓音，暗示道：“这样的那样的要求~”
未精神一震，提起这她可就没法再表露一丝不满了，“真的吗？”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小帮了很大忙，这是你应得的。”
从宿傩的手下保护我或者给我啃一口肉……这种要求当然是不能提的，不然塑料的爱情立刻就会走到尽头。
于是未选择退而求其次，“其实我有几件中意的衣服，有亿点点贵——”
“买！”
五条悟大手一挥，甚至有点不满，“这就够了吗？没有其他的了？更~过分一点也可以哦~”
未：“……”我他妈倒是想啊！可是我怕对你太过分了你会反过来对我过分！实力不对等，只能低调做鬼！
钢铁直女未觉得不能太任性，适可而止，“够了，谢谢前辈！下次有事随时来找我！”
“小有时候真是正直过头了呀，”五条悟无奈扶额，“那好，暂时不需要管悠仁了，接下来让他去实战中体验吧。”
闻言，未问道：“有任务了吗？”
“有三个高中生在一家电影院里被杀了，从死状来看是咒灵造成的，我让一个可靠的后辈带悠仁去调查。”
五条悟没有多解释任务，他递过来一张卡，“小可以去试你的新衣服了。”
未差点就要跪谢金主了，五条悟的形象在她眼里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五条悟yyds！
再强调一遍，她绝不能和五条悟分手！
拿到了卡，未直接把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抛到脑后，雀跃地奔向商店街，漂亮小裙子她来了！
刷卡的时候，她特别有心机地通过商店的pos机查询了额度，好家伙，好多个零，对五条悟的爱不禁更深了。
她克制在把信用卡刷爆的范围内，把心仪的小裙子都买了下来，购物袋太多了手不够用，干脆留下地址，让店员打包装好送去家里。
正当她思索着要不要再去看看化妆品的时候，心头忽然萦绕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被盯上了。
未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这个想法。
她并不是擅长感知的咒术师，但是当实力达到一个层次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察觉到某些微不可闻的东西，比如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或是泄露的微弱杀气。
未走在街上，步伐没有变化，心却沉了下来。
为什么会有人跟踪她？她是准一级咒术师，不可能有咒灵上赶着找死吧？如果是像火山头那样有智力的特级咒灵，反而不会如此行事谨慎，所以只可能是人类，在鬼的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不会有正道的人对她不利，排除之后，最大的可能性是——诅咒师。
未从记忆库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几乎要被她遗忘的事情。
她在诅咒师的网站上被悬赏了，一千万，人头很值钱。
竟然真的有人接了悬赏，这都是五条悟的错。当他的女朋友还要被人暗杀，真是离谱，难怪单身二十八年才被她这个头铁的挂逼终结。她金盆洗手后一直致力于做个正经鬼，现在却因为五条悟不得不再一次拿起屠刀——
不对不对，这应该是正当防卫，未纠正了自己不恰当的说法。
愉快的购物时间只能暂时终止了，好在漂亮小裙子已经买好了。
未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她进入了一个公园，走到了樱花树林里。现在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因此树干光秃秃的，毫无美感，游客也少得可怜。
跟踪者的气息没有消失，明明她的意图暴露得这么明显了，可见也是个自恃本领的体面人。
未转过身，直接与跟踪者面对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这个组合倒是出人意外，现在的日本社会，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抛头露面赚钱吗？这活得也太惨了吧，人生不值得呀！
“五条悟的恋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啊。”
老人将一串佛珠捻在手上，语气却没有一丝慌张焦急，“准备好了吗？孙儿。”
男人点点头，回答道：“没问题，奶奶。”
未内心更加感慨了，这原来是一对祖孙，虽然肉质闻起来没有血缘关系，但就算不是亲生的，让七老八十的奶奶出来拼命，这孙子真是太不孝了，一不小心奶奶就要当场去世了啊！
这样的不肖子孙，未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她教做人，不用道谢。
参拜婆佝偻着站在后方没动，她的孙子冲上来展开了猴子般粗糙的攻击手段，被未一拳轻易打断了肋骨。
就这？
拳头击碎了骨头的触感是真实的，未感到困惑，不会吧，就这实力敢接她的单？谁给的勇气？脑子被咒灵吃了？年纪大了失去思考能力了？
“不愧是五千万的悬赏。”
参拜婆说道。
“什么！五千万？！之前不是一千万的吗！”
未震惊。
她的银行存款都没有这么多！谁这么大手笔给她挂了这么高的悬赏！有事好商量啊！给她五千万，她立马和五条悟分手！这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那个，你们诅咒师的网站上有显示任务的发布人吗？”
未收起了杀意，和颜悦色地问道：“我不杀你们，告诉我发布人是谁吧！”
参拜婆却没有再搭理她，专心捻起了佛珠。她的孙子不顾伤势，阻挠在未的面前。
未对他手下留情，试图套话，“你奶奶耳聋眼花了听不见我的问话，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你总听得见吧？”
“网站上是匿名的。”
男人意料之外地回答了。
未不肯放弃五千万，追问：“没有办法查到吗？要不我假装认输，跟你们回去交差？”
等拿到钱了再做掉你们。
男人冷漠地说道：“悬赏的对象是你的人头，不是活捉。”
给脸不要脸，未怒了，不再放水，“那你们可以去死了，我混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赚钱赚到你祖宗头上了！”
攻击像雨点般落下，年轻男人受不住她沉重的力道，被打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参拜婆对挨打的孙子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那不是某种语言，而是一长串繁复拗口的咒语。
未自两年前苏醒，面对着千年后纯然陌生的世界，除了五条悟和宿傩，她没有再遇到过能够匹敌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克服了阳光的弱点，凭借鬼永无止境的再生能力，她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因此，在战斗中，她没有紧迫感，总是下意识低估对手。
就像现在，参拜婆明显是在施展特别的术式，达成了苛刻的条件，术式一定会产生非同寻常的强力效果，可是因为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她坚信自己就算无法胜利，也绝不会死亡，未毫无危机感，她没有第一时间打断，而是就这样看着参拜婆念完了咒语。
依靠继承自宿傩的知识，她认出了这是降灵术。
将亡灵从彼岸召回，附身在祭品身上，重现于世的禁忌咒术。
她全然不惧，气定神闲道：“原来有备而来的啊，让我看看你们能找谁救场。”
年轻的男人还没有断气，他挣扎着咽下了装有遗骨的胶囊，降灵术达成了所有条件，顺利完成了。
参拜婆沉声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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