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分饰两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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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圣杯！”梦魇之龙的人很快赶到，与杜克等人对峙起来。
杜克与人群中的詹姆斯隐晦地对了个眼神，他高声喊道：“我们是联邦警察，收到情报准备逮捕谋杀案的凶手，你们是谁？”
居然是联邦警察，这可麻烦了。
雷雅有些踌躇不定，她不怕打起来，自信己方能够打得过这帮联邦的酒囊饭袋。
但是警察背后代表的是庞大的国家势力，雷雅收到的神谕是目前他们需要蛰伏，伺机而动，那么就不能够和联邦翻脸。
在这紧张激动的时刻，林渐青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喝，顺便也给简无许拿了一瓶。
“你准备干什么？”简无许看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奇怪地问道。
林渐青嘿嘿笑了：“没干什么呀。”
事实上，他准备飙演技了。
芭提雅忽然觉得怀中滚烫，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圣杯缓缓地飘了起来。
此时，天上乌云散去，一轮明月高悬。
月光清辉洒下，杯身里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鲜血越流越多，最后凝聚成了一个女性人影。
她的面容完美无瑕，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极致的诱惑力。
“人间的气味，真是令人迷醉。”她深吸了一口气，“多少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血族之母莉莉丝？”雷雅警惕地看着她，“你居然苏醒了？”
莉莉丝，也就是林渐青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饶有兴味，“啊，是梦魇的味道，你是谁的信徒？”
“我信奉梦魇之主，掌握梦境、真实与虚幻的神明。”雷雅璀璨的金眸直视莉莉丝，她突然惨叫一声，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我去！林渐青赶紧稍微减少了法术强度，避免把自己的信徒真的搞瞎。
“你的神明没有告诉你，不要直视位阶比你高太多的存在吗？”莉莉丝轻笑。
“这位……女士。”杜克站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此刻站立的土地属于金斯普兰联邦，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如果是非法入境，你可能会被扣押或者驱逐出境。”
“驱逐我？”莉莉丝咯咯笑了起来，“那你就来试试吧。”
她伸出纤纤手指，指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在场所有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不论是枪支，还是利爪，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武器，也同时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是什么东西？！”杜克惊恐地看着不由自主抬起来的胳膊，他另一只手拼命想按下去，但毫无用处。
“喀啦”一声，杜克狠下心来，直接弄断了自己的胳膊。
但马上，他那只完好的手臂就把掉到泥里的枪支给捡了起来，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魔鬼，你是魔鬼！”
“救命，求求你，放过我！”
不是所有人都意志坚定的，看着死亡近在眼前，有些人痛哭流涕起来。
雷雅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但致命的法术还是对准了自己。
难道我要死在自己的超凡能力下？
她不由绝望地想。
这时，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我的信徒，放松心神，迎接我的降临！”
“吾神……”如同久旱逢甘霖，雷雅不由热泪盈眶。
苦苦挣扎着不想自杀的众人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他们惶恐地望过去，就看到雷雅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的气质突兀地变了，深沉、高贵、伟大……一系列的溢美之词都可以用来形容，那股磅礴的气势让莉莉丝不由得变了脸色：“梦魇？你居然神降了？”
“是我，莉莉丝。”林渐青一人分饰两角，他现在的音色参考了某只黑漆漆的蝙蝠，“没想到你居然蛊惑了这么多人类，成为你的血裔。”
“血族的崛起没有人可以阻止。”莉莉丝昂起了下巴，“我们可以合作，你应该也察觉到了，灵气在复苏，属于我们的时代即将到来。”
“我要如何相信你，血族之母莉莉丝。”梦魇之龙声音平静，“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就凭你这么一个弱小的化身？”
“你……”莉莉丝勃然大怒，但一股火焰在她站立的地方轰然炸开！
“火雨流星！”梦魇之龙控制的雷雅手中出现了一团能量，无数火球从中飞向莉莉丝。
而莉莉丝则赤着脚，身后展开一对鲜红的血翼，四处躲避。在这个过程中，血滴犹如利箭从她羽翼上射出。
火球落在地面上，树林被烧得焦黑，树木断裂，泥土砸出了一个个大坑。
火焰打断了莉莉丝的法术，被控制的众人得救了。
刚才还敌对的双方被迫站在了一起，杜克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揪住了某个梦魇之龙信徒的衣领子，大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血一样的女人，还有你们的人，她们到底是谁？！”
被他揪住的那个人正是打伤大卫的喷火女人，她叫阿什丽。
阿什丽一口火焰吐出来，杜克就被迫松开了手。
“你这个蠢货，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女人是血族之母莉莉丝，她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是吾神救了所有人！”阿什丽愤怒道，“本来我们就是要阻止莉莉丝复苏的，全被你们破坏了。我就知道，联邦警察都是一群饭桶！”
杜克故意装作一副胸大无脑的样子：“你们是什么人？维护世界和平的超级英雄？”
话还没说完，轰隆的爆炸声再次响起，他们被迫转移。
到处都是爆炸和火焰，还有血液。
莉莉丝射出的血液就像硫酸一样，杜克亲眼看到一棵腰粗的树木被血液溅到，腐蚀到只剩寸许的树根。
“你们的神明能不能打准一点？！”杜克被火球撩到，衣服起了火焰。他赶紧脱下外套，手忙脚乱地拍打。
梦魇之龙的信徒们对他怒目而视。
“你的能量在耗尽，莉莉丝。”梦魇之龙淡淡道，“一切都结束了！”
祂手掌心里出现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火苗呈现冷白色，好像稚嫩的幼芽。
可是所有注视着那簇火苗的人都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
耳麦里传来上司罗杰斯急促的声音：“杜克，快离开那里，我们检测到了恐怖的能量波动……”
跑、跑！！所有人仓惶地离开了梦魇之龙和莉莉丝战斗的范围。
林渐青等他们跑得差不多了，估算一下爆炸的威力范围应该不会死人之后，他轻笑着把火苗推了出去。
轰隆隆——
这一晚，艾泊市的许多居民都声称发生了地震，他们听到了恐怖的声音。
“一桶爆米花，两杯可乐，谢谢！”下午出来看电影，简无许拿了冰可乐，杯壁上还有化冻的水珠。
林渐青抱着爆米花吃，时不时给他喂一口。
他俩现在越来越不在乎场合了，毫不遮掩两人的亲密关系。
简无许是对灵气复苏以后的生活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悲观，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
如果不是加入了政府部门，成为公务员，他甚至计划带林渐青去全球旅游。
林渐青则是有点儿膨胀了。
那个段子怎么说的来着：
“无敌第一天，上班。”
“第二天，拯救世界。”
“第三天，我是世界之王！”
“是个科幻爱情片，讲外星生物爱上人类的。”简无许找到座位坐下。
“外星生物真的会爱上人类吗？”林渐青问，“他们看人类，不就是一坨碳基生物组成的肉块吗？”
“要照你这么想，电影就没办法拍下去了。”
简无许说话时，清浅的呼吸洒在林渐青耳朵上，痒痒的。
他摸了摸耳朵，转过头，咬了一口简无许的下巴，在上面留下湿漉漉的水渍。
简无许淡定地掏出纸巾擦了下巴上的口水：“多大的人了，还跟小狗一样。”
“你才是小狗！”林渐青蠢蠢欲动，还想咬他一口。
电影屏幕亮了起来，挽救了简无许的下巴。
那里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很快就消失不见。
电影开始了，林渐青不停吃炸得焦脆的爆米花，甜滋滋的。
【三心二意】是个好东西，他现在眼睛看着电影，一只手拿爆米花吃，一只手和简无许握在一起，时不时挠一下，被简无许镇压，还可以分出一份意识来处理蓝星另一端发生的事情。
“难以置信，这里简直像被炮火犁了一遍。”罗杰斯站在大卫别墅后的山林里，此时方圆一公里内都化为了焦土，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个直径百米的大坑，深不见底。
杜克胳膊上还扎着白色的绷带，闻言叹了一口气：“网上什么样的言论都有，有说地震的，有说恐怖分子和军方交火的，还有人信誓旦旦说看到了两个外星生物在打架。”
“所有相关的视频全部封锁、下架，言论删除。”罗杰斯面无表情。
“这很难，长官。”杜克知道网络部的人最近忙飞了，“我们是个提倡言论自由的国家。”
罗杰斯沉默：“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杜克点点头：“那批吸血鬼全部被逮捕，根据有无犯罪记录来决定是否释放。他们全都签了保密协议，有些加入了我们。但是关于最新提出的超凡监狱还没有动工，还有特制的合金手铐……”
事情接踵而至，罗杰斯头都大了：“再说吧，我会向国会那帮吝啬鬼提交预算的。对了，梦魇之龙那帮人，暂时不要动。”
梦魇之龙和吸血鬼不一样，吸血鬼的诞生已经证明是由于传说中的血族之母莉莉丝和一件超凡物品而引起的，莉莉丝的化身也被击溃。
在金斯普兰国家战略安全与防御局的档案中，血族之母的危险程度显然是要低于梦魇之龙的。
可惜那件超凡物品在昨晚的战斗中毁了，或者说遗失了。
而梦魇之龙背后站着的是一名不知真假的神明，不管如何，其一定是强大的超凡者。
而且他/她非常聪明，一直躲在幕后，没有显露过真身。
罗杰斯是谋定而动的典型代表，如果不能一击必杀，他情愿一直按兵不动，麻痹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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