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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没打成。
年级稍长的女孩让人收了手，下马行礼道：“这位公子，我们并无恶意，可否让我们今晚也在这里歇歇脚，保证不会越过飞镖界限。”
游卓然还想挑衅几句，沈清焰对准他后脑勺扔了个野果，他扭头望去，不甘不愿的冷哼一声，全当答应。
那一伙人倒也并未惹事，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消片刻偏彻底停息，沈清焰靠在树干望着彻底熄灭的篝火，放空心神。
今夜轮到风云阁的人守夜，景流白和手下摸黑打着牌九，时不时瞅两眼那伙人的动向，二三十人数量并不算少，把两个小孩儿守在正中。
与之相对的，他们这边人人间隔极远，游卓然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土坑旁，一个人手指在地上胡乱划着些什么，倒显得像拼凑而成的一群人。
沈清焰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半夜隐约听见东西摔落的沉闷声，又像某种重物投入水中翻涌的咕咚声。
但她没睁眼，毕竟有事的话，总该有人发出几句声响以示警戒，更何况以他们三人的武功，沈清焰不担心被暗算。
碎光从林叶透落，沈清焰被光晃的偏了下头，揉着眼睛躲开刺眼日色，就见一地狼藉。
昨夜熄灭的篝火被踹的散乱，景流白正拿木棍捅着一地黑灰，见她醒来急忙起身就被灰尘呛到连咳四声，“你别过来！”
沈清焰倒了些水擦净指节，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在不远处：“好好，我不过来，你干什么呢？”
“看看咱昨晚中没中毒。”景流白把棍子扔向一旁，努了努嘴。
沈清焰顺着视线望去，一侧空地游卓然和人正僵持。
景流白：“对面一口咬定昨夜有人下药。”
沈清焰：“有人死了？”
景流白小幅度摇了摇头，解释着那两小孩是西南药谷的人，此番名为历练，实则与他们目的相同。
又是一年武林大会，称得上名号的门派早被发了请柬，以风云阁的身份，景流白请柬都收了不止五封，往年他最乐得凑热闹，今日倒是有所不同。
洞县之事牵扯太深，风云阁又一向不参合任何争斗，按规矩来看此行牵扯过深已算逾矩，好在有游卓然在其中搅了通浑水，外传消息各类都有，旁人倒也各信各的，并不把矛头直对风云阁。
但在此关头还随随便便去凑热闹，景流白吃着葡萄吐着籽，苦笑一声：“到时候风云阁就是热闹本身了。”
沈清焰被葡萄酸到皱眉，蹲在他身旁：“那你还要去？”
景流白又掏了两粒核桃：“这不是有了名头。”
沈清焰侧目：“什么？”
景流白收了刚才那副表情，“承蒙惠顾，五两银子。”
沈清焰没理这茬：“我不付你过两日也会同我说。”
景流白嘿嘿一笑，扯开话题：“那这是搞什么？到底打不打。”
说是僵持，倒也不像。
昨夜扎的半圆形飞镖，像楚河汉界般把区域划的清晰，游卓然在外侧甩着匕首，冷光破空。
药谷长女柳江尘站在最前，面容冷清：“药谷的学徒都能闻出蓝铃草的独特气味，昨夜只是不愿多惹是非，才未声张。若你依旧如此，那便打吧。”
游卓然接着衰：“哦。”
甚是气人。
沈清焰蹲的有点腿麻，起来动了动身说着悄悄话：“那蓝铃花还是什么是咱下的吗？”
景流白碾碎核桃壳：“不知道啊？依你看他像随便给人下毒的吗？”
沈清焰看着满脸挑衅意味的人：“……”
我觉得挺像。
眼见二话不说就要打起来，沈清焰总不好拆自家的台，扇着折扇慢悠悠走到前面，试图当和事佬。
她把俩人距离拉开半寸，折扇收束打在游卓然肩膀：“你看他这脑子像能想出给人下毒的吗？一个没看好就找人打架去了，下毒对他太麻烦。”
游卓然依言收起短匕，虽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但微笑：姐姐说的都对。
柳江尘一时摸不清她的态度，轻哼的一声没回话。
沈清焰从兜里摸出景流白刚给的两粒核桃，调戏道：“妹妹你真好看，吃吗。”
柳江尘闻言，无助眼神望向四处，末了还是冷淡道：“不必，若是无事，我们还要赶路，公子就此别过吧。”
景流白在后面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两句话让人落荒而逃。
沈清焰全无自觉，挥着手告别：“那妹妹日后再见啊~”
待药谷的一队车马消失的不见踪影，景流白啃着不知从哪捡的苹果，咬的嘎嘎作响：“你有没有发现，刚才的话很像登徒子。”
沈清焰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白衣公子：“我知道，但你为什么又蹲下了。”
景流白把果核扔给原地蹬腿的俊马：“我看你天天蹲着，学来后便觉得这姿势着实舒服。”
沈清焰一撩衣袍蹲在他旁，问道：“你说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景流白看向游卓然：“说吧游兄，这没别人了，就算你昨夜真给她们下了药，也没人会怪罪。”
游卓然碾着手里黑灰，凑到鼻尖嗅闻：“蓝铃草，一味很普通的毒药，吸入过量也只会上吐下泻，难受几日，我犯不得下这种。”
话落，一个灰色编织布袋被抛进景流白手中，游卓然视线放远，轻声道：“我若想她们无声无息中毒身亡，方法可是太多。”
景流白掂量着布袋重量：“这是何物。”
“毒药还是某种伤药，我也记不清了。”话是说给景流白听，但他的眼神一刻也没从药谷离去的方向挪开，“所以昨夜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队里出了问题。”
“药谷一行人许是有人不想，两位少主这么轻易活到武林大会。”
沈清焰的声音与他重叠，融进杂乱的马蹄印中。
景流白牵着缰绳走来，“要追吗？”
沈清焰摇摇头，“看运气了。”
无法预测药谷是从密林抄近道而行还是选择走官道大城池，他们虽同是参与武林大会，却没道理一路结伴而行。
更何况，那年岁稍小的少年，她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