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必有留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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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拘水原本是准备出家去当尼姑的，每日在寺庙里念念经打打坐，轻轻松松，到点还能有饭吃。虽然失去了美丽的头发但最起码包吃包住了，自打从京城出来后，风餐露宿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这天她来到了“禄城”，见到禄城新修的尼姑庵在招有缘的出家人，关拘水一看就觉得自己是那个有缘的，她以前听说小尼姑会被派遣去干苦活，被大尼姑欺负，但她不在意，只要能混饭就行。
等排队到她受戒时，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比丘尼低下头轻声问道：“这位施主可有孙大人的介绍书？”
“嗯？什么孙大人？”关拘水一愣不解道。
那位比丘尼顿了一下又问：“是李员外介绍的吧？”
“李员外是谁？”
关拘水更愣了。
比丘尼单手合十举在胸前，弯腰施礼道：“那恐怕这位施主与佛门要无缘了！”
“为什么？”
“施主请回吧！我观你凡心未褪，暂时无缘修佛！”
“啊？刚才不是说可以吗？”
话音未落，关拘水便被旁边两个尼姑架起来丢出了大门。
她敲打着大门，拼命喊着，可里面没有人搭理她。过了好一会儿，关拘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失落地离开，她明白：现在出个家都要有达官贵人举荐。
后来关拘水从街头乞丐们口中得知这尼姑庵是孙李两位有钱的大人出钱建的，里面的女人都是他们养的外室，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在快活的同时也能维护名声，这才让她们出了家。
想来这尼姑庵其实就是个私人“后宫”。
……
在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后，关拘水也不难过，最起码还是有所“收获”的。
果然，哪里有这种包吃包喝还没门槛的好事？很多事情都有隐形门槛，只不过她做事欠思考，之前没看出来。
没办法只能继续流浪了，关拘水无奈地在街上走着，不过她不亏，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真香！”刚才这家伙趁其他人受戒时在佛祖的供桌上“顺手牵羊”了两个馒头，一个桃子，和一把花生糖。
关拘水蹦蹦跳跳地走，街边都是小摊小贩，她眼睛伶俐地四处瞟着，看谁的钱袋挂在外面，看谁家的商品比较好偷。虽说她以前没当过扒手，但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一个转身便能弄到蒸笼上的包子，再一个擦肩便可以拐走别人的钱袋。
关拘水识字，以前读过书，也懂得一些道理，知道做梁上君子不是正业，于是便不停地寻找新出路。可从京师出来后，这里已经是途经的第二个省了，她依旧没有给自己找到好的归宿。
当然曾经有妓院盯上过她，老鸨夸她相貌不错，有做花魁的天赋。当时是白天，关拘水看着青楼门前稀稀拉拉的客人，和窗口探出头的妖艳娘子们，一个个虽然涂脂抹粉，金钗玉环，但是……
“算了，我还是当乞丐吧！”
于是她撒开老鸨的手就走，此时身边恰好有官兵巡逻，正盯着她俩交谈，老鸨青天白日不敢惹官非，只得挥手让一旁埋伏的彪形大汉悄然退去。
此事过了，关拘水后怕的很，每次路过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就绕道跑。
顺着街道走，她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墙前面，密密麻麻站在那里堵得路口水泄不通，关拘水心里一喜，“天助我也！
这种人挤人的情况，不偷走两个钱袋，岂不是错失良机，于是她也挤了进去。
“归真派再次收弟子啦！”
“可不是吗！他们派已经好几十年没收过弟子了！”
“你看，这次也是选拔！”
“当然要选拔，毕竟是天下第一宗！”
“你看你看，选拔方面一：修仙理论考试；选拔方面二：八字！”
“八字啊？这条是认真的吗？”
人群嘈嘈杂杂，议论纷纷，关拘水则是“大丰收”。她摸着沉甸甸的胸口，心说自己也算是发了笔横财，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句话吸引了她。
“你知不知道归真派的弟子都富得流油啊！”
关拘水立即止住了脚步。
“这次选拔，他们大掌门在中宫门前开五天五夜的宴席，宴请天下有志之士，宴席上该不会有仙丹吧！”
关拘水心动了，她心动的不是仙丹，而是五天五夜的宴席，一想起来五天五夜不用愁吃喝住宿，她怎么能不兴奋呢？心想：“能考上就考，考不上也有席吃，若是偷偷打包了回来，接下来好久的口粮不就有着落了吗？而且万一考上了呢？那我就再也不需要流浪了，太好了，怎么都好！”
这样想着，她便前往了归真派，归真派在“幽篁山”。关拘水一路打听得知门派占据了八个山峰，形成了八卦阵式，分为“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个峰，而八卦中间有一块悬浮的巨岩，有铁锁连接八座山峰，巨岩上修建着“太极宫”也称之为“中宫”，那是门派现任掌门人何倾（字：何究极）老先生住的地方。
其中六座山峰上住着掌门人教出的六位弟子，每一位都很出色，他们的名字在修真界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被称为“六大长老”、“六星君”、“六神君”。
这次收弟子就是让六位长老收，何倾老师祖早已不收弟子了，每日就处理处理门派中的事务，全靠自己的徒子去教徒孙。
……
关拘水花了半吊钱从归真派门童嘴里套到了很多消息，但她只着重记了一条：“离峰”也叫“燎原峰”，长老叫张易，丹修系，门下弟子个个有钱。
她便明确了目标，一定要到“张易”这个家伙手上学习，这样便可以走上炼丹致富之路了。为此，她花钱到书店买了理论书来学习，试图去选拔大会去赌一赌运气。
听说这个叫张易的不喜欢邋遢的学生，于是临行前一天，关拘水特地找了个豪华酒楼洗了个澡，打理干净清爽，又赶紧去店铺买了一身新衣服和一根木簪，这才去赴选拔会。
幽篁山下停着各种各样的车轿马匹，那些是富贵人家的东西，他们大多都停在一处。
当然来选拔的也不都是富贵人，有普通人，他们长途跋涉而来，此刻正在树荫下休息。
关拘水左看右看马上就后悔花了这么多钱来赴会，豪门贵胄，各种散修，还有其他门派来捧场的人……乌压压一片，自己一个流浪儿简直是“鸡立鹤群”。
想到这里，手中的馒头不由得握紧了，早知道就直接来蹭饭不来参加选拔的，可怜了自己手中的钱大部分用来买书学习和打扮了，关拘水看着身上石榴红的裙子，这些花费的钱放在平时可以吃好久好久的包子了……
她不由得将捏成一坨的馒头丢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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