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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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希尔发短信求收留，回复最快的是西索，他收拾东西快快乐乐去天空竞技场了，还在接任务，钱没有账户，收不到，就算银行说有他的账户，他也跑过去把钱转了注销账户，猎人证的账户是隐藏的，要走猎人协会的道路才能转账，希尔早早关闭了转账通路。
西索：“真跟你家决裂了？”
希尔：“叛逆期而已。”
西索：“小伊都在给我打钱让我养你了。”
“把钱打回去，我就是欠款太多去下海或者把自己卖给你都不会再花家里的一分钱！”
西索对着手机解释：“所以，他很认真，你不要打钱来了。”
“哥哥其实卖给我也可以啊，”伊尔迷不理解，“我会好好饲养哥哥的。”
饲养……
“希尔你也真不容易啊，”西索抛手机，“要不要参加天空竞技场？”
“我现在拒绝任何武力入账的钱款，”希尔翻着电脑页面，“艺术猎人赫尔卡的名号还是有的，尼特罗先生帮我隐藏了吧——哇！有人出价了！要包邮，我看看地址，巴托奇亚共和国——”
希尔把订单关掉了。
“……希尔，你还好吗？”西索适当散发关心。
希尔安静好一会儿，看西索：“我们去战斗吧！”
西索：“……你确定不是单方面殴打？”
希尔：“对你来讲都是奖励吧？”
“嗯哼~希尔真是了解人家，是好男人啊。”
希尔打趴下西索，西索断手断脚趴在希尔背上，很是抑郁，他问希尔怎么会那么强，希尔说是基础，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我以前认识一些朋友，我们一起做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对念能力要求很高，我有一阵子不是没有念吗？我只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基础念能力去供养那个东西，现在虽然不用了，但当初的锻炼使我受益匪浅。”
“基本功好麻烦！”
“但是基础永远不会背叛，努力锻炼永远不会背叛。”
希尔等西索的血冷下来治疗了他，坐在一边看书，天空竞技场的高层房间，玻璃外全是黑暗，儒雅的白发男子背对着房间，对着天空在纸上涂抹着。
“真奇怪，”西索评价，“为什么希尔你会这么沉迷画画呢？”
“……不记得了，”希尔叹息，“我是有缺陷的，揍敌客家的鉴定是我永远不会有情感，只会模仿。”
□□的男人从背后抚摸希尔的脊梁。
“我才是那个黑暗的娃娃，但是不是的，我生出了爱恨，和模仿来学习来的责任和情感不一样，有人夸我很适合画画，他说我有着无与伦比的创造性……一个木偶是不会创造的，我从那个时候有了自己的情感……我想去描绘，这个世界太美丽了，这个世界太美丽了，所有的生命都那么美丽珍贵，我说我爱着这个世界，却被否认了……我已经不打算再寻求任何人的认同了，有学术研究人会爱着三种人，自己，血脉亲人，爱人朋友。我始终认为人应该最爱自己，先自爱然后去爱，再被爱。”
他重新建立了自己的三观，自洽，柔软。
完美无瑕。
西索笑了。
“希尔，希尔，希尔，”他咀嚼这个名字，抱住他。
希尔一下跳到天花板了。
两个人类面面相对。
西索气成了包子。
“希尔！你是不行吗？”
希尔：“……我对你不行，谢谢。”
西索气呼呼的。
希尔爬下来，说：“我想得到认真的关系，西索你只是想玩的话最好去找别人。”
他整理衣服，“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为什么？”
希尔挺胸抬头。
“我要为自己的伴侣守身如玉！”
“……”
西索目瞪口呆。
西索索然无味。
“哦，”西索面无表情，“你加油。”
希尔搬家第一天就在客厅看见了西索，红头发的男人举手，“我饿了。”
“……”希尔认命放下写生的工具，“我的道德底线是不是太高了？”
“希尔是好男人嘛。”
“要吃什么？”
“都可以，希尔做什么人家都会好好吃下去的，带着对希尔的爱~”
希尔说好好好，态度敷衍。
希尔经常去广场写生，偶尔画一两张图做兼职，不署名那种，神秘的已婚画师，很受欢迎，也有小女生问他联系方式，被他笑着拒绝了。
有小孩子好奇，问他能不能画一张。
一扭头，他笑不出了。
“啊，你和奇犽好像。”
“大——”
“你们想画什么？”他摆出笑容，打断那个称呼，“一张1000戒尼。”
“1000戒尼？”应该才八岁吧，那个孩子，犹豫之后转头问同伴能不能借一下钱。
希尔很安静，一如既往地完成了素描，好像拍照一样真实，交给三个人之后，准备离开。
小杰看奇犽，再看希尔，迈步子，抓住希尔的衣摆。
希尔看他。
小杰说：“能帮我们画一张合照吗？我们。”
“……”
希尔注视那双眼睛。
只是一幅画。
只是一幅画……
他拿起铅笔，削细，落笔。
并不是抵触，他只是不想看到奇犽而已，单纯是这样而已。
画出来的结果也是很标准的，希尔递给小杰，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任务通知，他说我知道了，收拾东西就要走。
“我们还没付钱——”
“不用啦，”希尔对小杰笑，“我有急事。”
奇犽和小杰在学念，希尔观察了那位老师，是一个好老师。西索吃着冰淇淋，“小杰哦真的很可爱，说要打败我呢。”
希尔还在画画。
希尔停笔。
希尔看西索。
“你知道我对双方关系很认真对吧？”
“嗯？”
“小杰是我未婚夫。”
“……”
西索目瞪口呆。
“真的？”
“真的。”
“……”
“我一向很尊重你们的个人意愿，但是如果你有奇怪的举动，我会生气的，会真的生气的，西索，不会有什么战斗以外的事情，对吧？”
希尔走向他。
“……”
“西索。”
黑色的影子覆盖了红色的发丝，金色的眸子里有模糊的倒影。
那是美丽的脸，优雅苍白，神秘动人。
手臂上是卷到手肘的白袖子，血管像是细细的青色的蛰伏着的蛇。
肩膀阔落，骨头上排布着紧实的好像石头的肉。
西索觉得渴。
西索觉得饿。
“……不会的。”他的声音在颤抖。
西索想要厮杀。
“那就好。”
西索拽住他的衣摆。
“呐，希尔，”他的呼吸急促，“我们相杀吧？”
西索想要表达，但是除了战斗，他不知道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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