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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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观看直播的人当然有在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因为没有工具能记录直播的内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记忆，于是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人就被交代了这份工作。
比起只要见过一次的事物就不会忘记的记忆能力，体质相对很弱、在幻想乡时都很少外出的稗田阿求，白银当然不可能让她跑到外界那种危险的地方。恰好直播间的出现让她不至于在隙间之里无所事事，理所当然记录的工作就将记录的工作交给了她。
稗田阿求面色淡定地盯着屏幕画面，顺手接过身边的仆从递过来的茶。
说起来，稗田阿求的马甲让白银刷新了一下所有物的概念，明明其他马甲的对应池子里都是些类似于魔法道具、武器、符卡之类的玩意儿，而稗田阿求的池子里除了书籍、衣物、屋产，甚至还有仆人这种东西。
刚刚为她沏茶的，便是她从卡池里抽到的仆从之一，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通过这种方法过上被人伺候的生活，不愧是系统。只不过……
稗田阿求轻轻瞥了一眼恭敬地等候在一旁的仆人，对方对她面前的屏幕完全没有反应，视点也并未集中于某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全息游戏里的npc。
按下心底的一些想法，她重新把视线投到直播画面上。
屏幕里的绿发女孩已经做好了早餐，她的动作娴熟得像是重复过不知道多少遍，丝毫看不出几天之前还只是个经常不吃早饭、喜欢靠外卖过日子的人，只能说马甲自带的技能真是伟大。
目前直播的画面没什么爆点，于是稗田阿求将注意力放在一旁的弹幕上。
（又是女的？我想看帅哥，帅哥成分严重不足——）
别担心，估计很快就能看到帅哥了。
（昨天那个卷发的我觉得不错，很有潜力！）
那可不，魅力拉满的魔性之男跟你开玩笑哦？
（但是人家跟妖怪混在一起了ww，而且还是个超级美少女）
（人类和妖怪是没有结果的！）
拜托，混在一起又不能代表什么，她还不至于顶着马甲去欺骗人纯情少年的感情好吗？再说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纯的战友情了？
（那可是个罪犯诶，你们都能下得去手？这就是所谓的三观跟着五官跑吗？？）
看到这条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发出的弹幕时，稗田阿求就暗觉不妙。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播间里的人气渐渐高涨起来，弹幕自然也变得多了些。弹幕一多，就很容易出现一些杂七杂八的发言，引起冲突，毕竟不能指望这个观众成分复杂的直播间会有人出来维持秩序。
虽然这弹幕一看很钓鱼，但耐不住总有鱼要上钩。
（哎哟，你这是嫉妒人家长得帅吗？明明昨天解释过那是冤罪了，选择性耳聋还是选择性眼瞎？）
（他解释了你就信啊，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骗谁？骗妖怪？）
（昨天不是吵过了，怎么又来）
确实如此，稗田阿求回想起昨天弹幕里的论战，决定无视这些与昨天大同小异的言论。说不定这群人只是在借这个机会发泄起床气，一会估计就没了。
在东风谷早苗将早餐端到桌上时，弹幕正因为两人份的食物而对另一个人的身份进行打赌。果然不管哪届网友都是那么的闲，看着屏幕上那些有理有据或者脑洞大开的推测，稗田阿求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年轻人，图样图森破，等到另一个人出来，你们怕不是全都得炸。
恰好这时画面里的东风谷早苗听到脚步声，朝某个方向看去，并笑着向声音的主人打了声招呼：“早上好，五条桑，早饭刚刚准备好。”
于是镜头便很有灵性地开始偏移，为观众们揭晓答案。
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刚起床不久的五条悟出现在画面里，他伸着懒腰，很是敷衍地应答了一声。
（这腿！这腰！这锁骨！这不是我老公吗！！）
（好久不见！我又可以了！！）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五条悟？！）
弹幕没有出乎稗田阿求的预料，在五条悟出场的那一刻直接炸开来。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直播，也不知道弹幕里的那些鬼哭狼嚎，五条悟歪头看一了眼桌上很是标准的日式早餐，拉开椅子一把坐下。他完全没有大人样地用筷子戳着食物，嘴里念念叨叨：“真是很久没有过这种日子了。”
他指的自然是有人替自己做饭这件事。
想想他以前好歹是五条家的大少爷，在家里都是被人伺候着吃饭的，但自从和咒术界以及五条家断绝来往、过上自由的独居生活之后，除了偶尔的心血来潮外，他都一直是自己做饭自己解决，就连那些所谓大人物的饭局他都很少答应。
这不是说他对此有什么不满，他早就想好应该舍去什么、应该握住什么。况且完美的五条大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稍微花了点时间，他的手艺就已经能赶上外面那些厨师了。如今只是突然想起之前的生活，有些感慨。
“是吗？”不知道对方短时间内想了这么多的东风谷早苗歪了歪头，不是很在意地回答，“这种日子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吧，在找到灵梦小姐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
然后按照承诺，在居住的这段时间内，她会包下所有的家务。
五条悟闻言，慢悠悠地瞟了少女一眼，无所谓道：“你开心就好。”
他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怎奈少女打定主意不想白吃白住，要依靠劳动抵消自己生活产生的费用，就算那点钱对于他而言跟没有是一样。
在他们对话的期间，直播间的人数暴涨，似乎有很多得知五条悟也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涌了进来。这没有超出稗田阿求的预料，像五条悟这样的人物，直播间不可能没有直播过，且直播的次数多半不少。
虽然目前还猜不出这个直播间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不管它想达成什么目的，直播间都不能缺少观众。什么样的内容能用来吸引观众？好看的——毕竟世界不缺少颜狗这种生物；神秘的——有种说法是人的原动力乃是好奇心；戏剧的——谁让生活总是枯燥烦闷而无聊。
五条悟帅不帅？在街上拉十个人回答，其中九个人会回答帅，一个人会回答非常帅，回答不帅那就是在昧着良心说话。
五条悟神不神秘？那双特殊的眼睛、强大但难用的能力，二者合一，为他添上了强烈的非人光环。
五条悟的生活够不够戏剧？至少他秒杀特级咒灵的日常并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生活。
更别提这世界的五条悟不知为何摆脱了原作的007生活，整个人过得肆意又放纵，好似没有东西能将他束缚一般。他没有为了谁收敛自己的脾气，因此显得越发引人注目。
所以粉丝很多也是能理解的事，稗田阿求看着乱作一团的弹幕面无表情地想。
弹幕跳动得太快，以至于她必须屏蔽掉一些没有意义的语句，才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那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居然和人同居了？？）
（那个“只要我开心什么都好”的五条悟居然会和别人一起过日子？？）
（那个性格只能用恶劣来形容的五条悟居然有人能受得住和他一起长期生活？？）
至于吗至于吗，不就是同了个居吃了顿饭讲了会话你们至于这种反应吗？在你们的心里五条悟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再说……性格什么的，守矢家的风祝大人也不能说很正常。
其实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昨天东风谷早苗带着那颗阴阳玉跟踪了一天五条悟，不出所料被发现了，她当时很是理直气壮地承认了在监视对方，为此搬出了在他身边更有可能知道灵梦的消息这个借口。意外的是五条悟对此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起她晚上的打算。
“晚上？”沉迷了一天美色的风祝大人转了转她还没生锈的脑袋。她身为一个需要睡觉休息的人类，不能全天24小时一直跟踪五条悟，要是夜间放任五条悟以自由行动，那她所谓的监视就只是个笑话。于是她思考了一下，很不确定地回答：“……让夜行性的妖怪来？”
原本还义正言辞的人气势突然减弱的样子显然是愉悦到了五条悟，他扬起那好看的嘴唇，分外贴心地对着面前未经人事的少女提出建议：“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在我家住下吧。”
“你有什么目的？”东风谷早苗警觉地发问。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使五条悟再怎么没有距离感，也应该知道，一个成年男性让素未谋面的少女住自己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更别提对方来路不明。偏生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提议在别人眼中有多么奇怪，甚至语调里还带着些许委屈：“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提供监视我的途径啊，你应该对五条大人的通情达理表示感谢。”
万万没想到，五条悟能和通情达理这个词扯上关系。真是太可疑了，可疑的味道如同有人在宿舍里煮螺蛳粉，但偏偏对她有十足的吸引力。
所以即便不知道五条悟发出这种邀请的理由与目的，最终她还是抱着对“五条悟”和自家系统的信任，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邀请，并有模有样地约法三章，造就了现在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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