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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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被磨的很快,仅划一下便见了血。
千钧一发之际,卢刃‘腾’地直起身子,一把将匕首从她手里夺走。
“军师不可!将军,此事我也有责任,我与军师同罪!”
他膝行两步上前将微祈宁护在身后,又惊又急。
“粮仓起火,军师跟着忙前忙后一夜未合眼,其忠心日月可鉴。多亏了她抓住放火的敌特,又做法唤来骤雨,这才能保住大部分粮食!即便这样还要让她自戕谢罪,岂不是让功臣寒了心!”
“还请将军三思啊……”
卢刃激动的声泪俱下,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整个人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将军三思!”“三思啊!”
“仔细想想军师说的不无道理!”
“我们都有责任,愿与军师同罪!”
有人带了头,剩下原本不明所以的人也纷纷跟着起哄求情,心中的天平早已悄无声息倾斜至弱者。
出了岔子,推一个小姑娘出去挡枪,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古往今来,所有底层牛马都对上层统治者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反抗精神,常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一群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血性汉子。
他们每人手上都沾着鲜血,最不怕的就是死。
副将说的没错,卸磨杀驴只会让功臣寒心。
他们不是“微祈宁”,但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微祈宁”。
一呼百应不光是为了她,更是为了自己。
……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被无形中架到高不可攀位置的将军沉默久久,心头无力感愈盛。
不管是不是苦肉计。微祈宁三言两语便将他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又十分重情义的部下全拿捏了。
更有甚,还将他放到了群众的对立面。
陆无砚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得不承认,微祈宁在拿捏人心方面的确有些手段。
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被利用着摆了一道以后,陆无砚怒气更盛。
“你们这幅阵仗……?”他神色阴郁的压着眼皮,深邃如墨的黑瞳仿佛即将掀起狂风骤雨,“是准备造我的反了?”
“造反”两个字太大,压的人直不起腰来。
微祈宁心中不自觉打起鼓来。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在此时硬刚。
毕竟这些人的性命全在陆无砚一念之间,惹急了他,谁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她料到士兵们会感同身受帮她说话,但没想到他们反应会强烈到挑战陆无砚的将军权威。
不行!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微祈宁毅然决然起身,重新捡起匕首,蹭到陆无砚脚边跪下,双手奉与利刃,将染了血的脖颈展示在他面前。
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宁以此身作保,全营上下,对将军之忠心天地可鉴,若有二意,便教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抬眸仰视,视线再度与他交汇。
与面孔上的清冷截然不符,男人眉目间的炙热几乎烫到人心里。
微祈宁视若无睹。右手轻旋,将匕首调了个个。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对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划下去——
霎时间,鲜血淋漓。
她飒然挥手,将匕首甩到旁边。
要态度,给你态度。
另外,这不是苦肉计,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陆无砚瞳孔骤缩,眼眸里飞快闪过一抹痛色,薄唇几次开合,终是哂笑一声化为无言。
他附身上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军师好算计。”
冰凉柔软的唇瓣擦过耳侧,说话时有气息灌进耳朵,弄的人痒痒的。
微祈宁杏眼圆瞪,小发雷霆的将肩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走,故意把血蹭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