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希望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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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乱花钱。”他妈假装生气的说。

战天明摸着后脑勺，笑道：“也没花几个钱，出去一趟也不能空手回来呀。那速冻水饺没花钱，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谁呀？从小就告诉你，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都忘了？”

听战天明如此一说，他老爸立即板起脸，当场呵斥起他来。

战天明的老爸，在他面前，总是如同矗立的山峰般威严。

他老爸的脸庞轮廓分明，目光锐利如鹰隼，只需轻轻一扫，便能让人心生敬畏。

他的身形挺拔而笔直，不怒自威。

他对子女的爱，深埋在那严厉的表象之下，虽然不易察觉，却如深沉的海洋般浩瀚无垠。

他用他的严厉，塑造了战天明那坚韧的性格，以及那不屈的精神。

战天明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老爸说了一个清楚。

“天底下最难还的，就是人情。你也大了，自己看着办吧！”

他老爸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烟，坐在了沙发上。

“别老板着个脸。今天，可是咱两个孩子十八岁的生日，是不是得庆贺一下？冰箱有肉，咱们一家人一起动手，今天晚上吃烧烤怎么样？”

他老妈忙打起了圆场。

“好耶！”

“好耶！”

“你们两个要永远记得，孩生日娘苦日！”

战天明和战开颜并排站着，被老爸训斥的跟没交作业的小学生一般，大气不敢喘。

暗地里却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那意思是在说，“说的就是你！”

夜幕降临

战天明一家人，围坐屋前院子里的石桌上。

石桌的中央放着一个不锈钢的烧烤炉。

烤架上肉串，不时落下滴滴油珠，落在碳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战天明熟练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爸拿出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战天明倒了一杯。

他妈在一旁细心地准备着各种调料和果蔬。

战开颜则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美味。

当烤架上的肉串烤到七八分熟，外酥里嫩的时候，战天明便分成三份，分别放在他老爸，老妈和妹妹身前的盘子里。

他自己则又重新拿起一把经过腌制，并串好的新鲜肉串，继续放在烤架上翻动。

“不错，烤的不错！”

他老妈品尝过后，开口便称赞战天明烤的不错。

“唉，只是可惜呀。”战开颜却一边撸串，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战天明不明所以，“只是可惜什么？”

“只是可惜，高考烤糊了呗！”

“你是我亲妹吗？能不能，哪壶开了，再提哪壶呀？说的像是某些人没考砸似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战开颜冲着战天明吐了吐舌头。

战天明刚要反击，就被他老妈劝住，“行了，行了。吃饭的时候，就先别闹了。”

这个时候，他老爸已经喝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并说道：“既然你们两兄妹，都没有复读的想法？那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爸，我哥打算帮你一起料理园艺场。他亲口对我说的。”

战开颜当先开口。

听罢，他老爸脸上便是一喜。

“谁说的，我可没说哈。老爸，你是懂我的。”

战天明赶忙出言澄清，接着便狠狠瞪了他妹妹一眼。

战开颜则是乐不可支的掩嘴偷笑。

“我当然是希望你俩能有个来帮我的。不然有一天，我和你妈都干不动了，这里谁来照料啊。不过，你们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路。若是这路实在走不通了，就回来继承这一片家业，大富大贵不好说，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一杯白酒下肚后，他老爸的话也多了起来。

但是，战天明和战开颜都还像没长大的大孩子，哪会考虑那么多呢？

他俩只好选择了集体沉默。

他老爸继续说道：“今天是你们俩的生日，本来有些话我也不想说。但不说也不行，年轻人不能总躺着，先找点事做吧。”

战开颜想了想，先说道：“爸，我想考个驾照。”

“喔，有想法就好，安排！”

“谢谢老爸！”

战开颜搂住她老爸的脖子便亲了脸一口。

紧接着，一家人都看向了战天明。

“哎呀，肚子疼。老妹，你先替我烤着，我去去就回。”

战天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强行把烤串塞到了战开颜的手里。

撒腿便往洗手间跑去。

“哥，就这点事，不至于尿遁吧？”战开颜在其背后嘲笑道。

“我大的。”

“咦，纸呢？”

”颜子，手纸用完了，怎么老忘记放新的，真服了你了！”

战天明急呼呼冲进卫生间，刚坐上马桶，却发现没有了厕纸。

又提上裤子，冲出来到处扒拉找厕纸。

“属狗的，你别乱咬行不行！”

战开颜在屋外，咬牙切齿的大声呵斥。

人有三急，战天明慌乱之中也没找到厕纸，就在这时候，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包里还有本书，先应急吧！得罪了！”

原来他这是惦记起了，朴素大叔送给他的那本朴实无华的书来了。

当时也只是个玩笑话。

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不见战天明从卫生间出来。

一家人顿感不妙。

“开颜，去看看你哥怎么回事？”他妈催促说。

“我不去，让我爸去吧！”战开颜捏着鼻子说。

而这时的战天明，却蹲在马桶上看书，看到了忘我的境界。

并随着书页上的文字，小声念读起来:

刹那间，绝望的人生仿佛一脚踩空，跌进了无底的深渊，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渊。

坠落，头下脚上坠落！

那种无力感，那种错落感，那种无以言表的恐慌感，没有谁会去再想经历第二次。

坠落的人生眼前，不断闪现过自己一生的种种过往。

闪现，再闪现！

快到转瞬即逝，却又那么的真实。

绝望面无表情的说道:“愚蠢的人生啊！天地间有那么多的希望，哪怕你拥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希望，我也懒得理你。”

“是啊。可希望是什么，又在哪儿呢？”坠落的人生喃喃自语。

读到这里，战天明轻声的问自己，“是啊，我的希望是什么，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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