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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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他快死了
杰森一直都是清醒的。
是的，这位经历了毒打和暴力的少年，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清醒的看到小丑向自己挥下的撬棍是怎样击打在他的小腹，清醒而冷静的计算出自己的受伤情况，骨头断裂的根数，内腑破裂出血的部位，还有他的生还率。
这个时候他格外的像是那位收养他的男人，但是这才更加让他绝望——他死定了。
小丑不会放过他，这个蝙蝠侠的宿敌不会放过自己，而蝙蝠侠本人肯定被哥谭拖住了所以现在还没来这里。
如果被抓走的人是迪克，如果现在被这么对待的人是迪克，那个男人会不会现在就已经出现了？不……迪克可不会像他这样，前任罗宾可没有他这么倒霉，有那样的母亲。
十五岁的少年憋着一口气，在毒打之下不肯求饶不肯服输，他死死的瞪着自己的母亲离开的房间，听着小丑那些足以击溃人心的话，他忍不住开始怨恨。
然后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脑袋已经被重重的击打过，耳鸣的情况也一直存在，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小丑停下动的原因，咳出喉咙里的血正想要开口嘲讽，然后就听到了枪声。
小丑拔枪就对着废弃仓库的大门开始射击，杰森的第一反应是蝙蝠侠终于来救他了，他努力挪动身体和脑袋想去看废弃仓库那边的情况，粗粝的砂石混合着血液糊了他一头一脸，他转过头的时候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废弃仓库的大门直接腾飞砸进来的样子。
——不是蝙蝠侠。蝙蝠侠虽然看起来无所不能，但是知道他制服下身份的杰森知道那只是个普通人类，绝对不可能直接一脚踹飞一扇合金的仓库大门。
然后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仓库，速度太快杰森现在的目力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对方手上的短刀上的反光——等等！那是爪子！？
直到被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划开身上的绳子拦腰来了个公主抱杰森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变种人来救他，然后他又被扔了出去。
砸在地上的时候本来就受伤严重的少年直接吐了口血，克拉克手忙脚乱把他扶起来的时候杰森固执的要看仓库里面的情况，然后他就看到了小丑的结局——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小姑娘直接一爪子把小丑的脑袋穿了个串儿。
杰森想笑，这个在哥谭的底层人民中长大的小少年并不像是他的养父那样遵循一些守则，这种时候看到这个情况只想畅快的笑，大笑。
但是他的身体情况明显不允许这个，就算是咳嗽他都能感受早自己的肺像是个破裂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同时肯定还有血渗进去。
他再次被那个小姑娘抢到手里的时候想要道谢，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发不出声音，疼痛席卷肆虐着他的神经，失血造成的困乏让他觉得他可能活不了了。
情况欠佳的罗宾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抱着自己的小姑娘一起腾空飞了出去，但是之后的爆炸声却让他感受到了震动。他被那个小姑娘紧紧的按在了自己和沙地之间，爆炸造成的地面震动杰森毫不遗漏的全部感受到了，但是爆炸应该造成的冲击和热浪他却一点都没感受到。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但是依然把小姑娘的闷哼声和爆炸声都听在了耳朵里——杰森想，如果自己能够活下去，一定要对这个救了自己还替自己扛了爆炸的人很好。
等爆炸结束克拉克抱着缇娜站起来的时候，x-23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自己愈合，快速生长的肉芽蠕动着把插进身体的碎片都挤了出来——幸好之前克拉克一巴掌拍过来的时候注意了方向，伫立在他们和仓库之间的岩石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和碎片。
在确认了克拉克在这场爆炸中安然无恙之后缇娜的注意力就全部都投放到了x-23的身上，肉芽蠕动长齐然后有碎片从肉里被挤出来，这对普通人来说大概是很难接受的情景，但是她对这一幕并不陌生——逃离实验室的时候她们也遭遇过爆炸。
缇娜没等克拉克松手就扑到了x-23的身边，整个人都砸进了沙子里，她胡乱抹了一把之后伸手去摸x-23背后的伤口，这个时候她无比感谢这个自己的同伴从那些战斗人员身上扒衣服的举动，特质的防弹衣保护了她身上的要害。
缇娜碰了碰x-23背后的伤口，她指尖颤抖着把那件已经被爆炸的冲击撕成几瓣的防弹服扔开，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眼眶忽然就有些发红，后怕的情绪几乎在瞬间就盖过了计算和理智，就算脑海中有机器的安抚都不管用。
x-23龇牙咧嘴的抬起脑袋的时候就看到了缇娜正在她旁边掉眼泪，泪水甚至把她的脸上冲出了两道凹槽，露出了下面白净的皮肤，看到她自己撑起身体之后甚至直接一把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小狼女瞬间懵逼，背后的疼痛和骨头重组的痛都没法让她转移注意力，她张了张嘴，期期艾艾的啥都说不出来——自从缇娜变了个人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她掉过眼泪，注射药剂没有面临爆炸没有，甚至在被生生切断脊椎神经后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见她哭。
慌慌张张的小狼女无措的挥了挥手想要做点什么，手上就碰到了被她摁在地上的那个缇娜想要救的人，瞬间就像是找到了什么转移话题的工具，把人拎起来给缇娜看，但是开口的时候依然是有些干巴巴的，透着一股无名的怂：“……他快死了。”
在旁边的克拉克早就在缇娜扑出去的时候就蹲在了旁边，现在听到x-23的声音之后也立刻扫描了一下躺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少年，然后这位远超所有人强大的男人也为了这个少年的惨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开口的时候甚至有些艰涩：
“手臂和腿部的骨头碎裂，肋骨断裂，手指粉碎性骨折，内脏多出出血，头骨骨裂，多处皮下和外皮出血，血液中检测出有其他药物存在……天啊谁会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这甚至还是个普通的小男孩！
缇娜松开x-23任由她扶着自己坐起来，她低头看向沙地上已经被克拉克抱出那个坑的男孩儿，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只要不去看她死死握紧x-23手的动。
缇娜捏了捏x-23的手然后松开，撩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袍子，这次她直接撩到了胸口下的位置，露出一截并不干净甚至瘦的能看到骨头的腰腹，和绑在那里的两管针剂。
克拉克飞快的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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