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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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为什么
强大的武力威慑，建立军队是实现这个目标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所以在艾瑞克提出“变种人需要军队”这个说法的时候，缇娜并没有多加考虑就决定加入对方的计划。
——这位副院长看起来已经考虑过这件事情很久了，在缇娜和他确认之后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拿出来的计划明显就不是仓促间准备的。
缇娜翻了翻那叠计划，因为她的加入改变了其中某几个计划的点之后，就跟着艾瑞克离开了学院。
克拉克没有跟他们一起。
缇娜的理由很充分，克拉克并不像是她和艾瑞克，玛莎和乔纳森再不介意种族差异，但是他们依然是普通人，身为他们的孩子和变种人站在一起和普通人对立这种事情，他们不会想要克拉克这样做。
克拉克站在学院门口，目送着缇娜的轮椅飘浮在艾瑞克身边一起离开，渐渐的走得再也看不见。
高大的男人有一瞬间想要抬腿追过去，却又在真的冲过去之前停住了。
克拉克发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按照道理来说，缇娜的说法才是最稳妥的，但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却想要跟着那个姑娘一起离开。
——是的，是缇娜，而不是艾瑞克。
他的目标很明确。
虽然最终他没有真的跟上去，但是那个念头却是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面。换句话说，有一瞬间，他把跟缇娜在一起的念头看的比他曾经的行事准则还重要，虽然只是一时冲动。
为什么？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又那么不可思议。
克拉克站在原地一脸的不敢置信，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他的脑子强度并不比他的能力强度弱，而且在有答案的情况下推断答题过程比只知道题干的时候要容易得多。
能够让人反常的能力不外乎就那么几种，克拉克确定在学院的时候自己不可能受到任何能力的伤害或者影响，那么能够影响他决定的就只有他本身。
而能够让人失控又源于自身的原因，只能归结于感情。
那么是什么时候？
男人想起了自己和女孩儿的第一次见面，沙漠，火堆，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那是一双看起来和查尔斯教授很像但却完全不同的眼睛，同样的湛蓝，教授的看过去就能够感受到包容，但是缇娜的，看过去只能觉得干净。
他是被她们从地下刨出来的——他确定她们的善良，所以才会说出帮助她们的话，毕竟变种人也和普通人一样不仅只有友善的，对这样的人他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却也不会帮助他们。
然后，是战斗和行动。
这个女孩儿一直都表现得冷静干脆，杀人的时候也一点都没有犹豫过。
他当时觉得，等她到了学院之后，查尔斯教授大概会很头疼——当时他还不知道她是查尔斯教授的女儿。
后来她说要救人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因为缇娜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把普通人的命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是她确实那么做了。
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惊讶的样子，还有哭的样子。
缇娜抱着另一个小姑娘哭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控，不仅他，连那个一直表现的超凶的小姑娘都吓到了，最后只能用其他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缇娜的温柔一直很少，给了变种人的同伴和自己的亲人之后似乎所剩不多——在后来，带着她回自己家之后，克拉克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觉。
然后他的思考和回忆在查尔斯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的时候戛然而止，甚至是有些慌张的把这些思维都压了下去——他想，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在知道有男人对自己的女儿有点什么想法的时候能冷静下来。
而他对精神力的防御一点都不高。
【艾瑞克和缇娜一起离开了吗？】查尔斯的声音温和如故，但是精神力不会骗人，克拉克听见了其中带着点疲倦。
【……是的，查尔斯教授，他们已经走远了。】克拉克收敛了自己之前的思考，有些谨慎的回答，想起院长副院长之间一直存在的理念差距和之前自己瞄到一眼的计划，忍不住开口，【要我把他们追回来吗？】
克拉克的战斗力在x学院也是个bug，只要精神力变种人不出手，谁在他面前都是送菜，包括他们的副院长。
在之前克拉克还在泽维尔学院上课的时候，有一次院长和副院长吵架的时候，还是他跳上去突破了层层钢铁把飘上天的副院长拽下来的。
查尔斯沉默下来，克拉克在脑子里面想起了其他的东西——虽然院长不会不经过允许就看他们的思维，但是如果他想的太“用力”，那么就算不是故意的，他也能够听见，所以现在还是想点其他的比较……安全。
克拉克想起了他们院长和副院长之间有时候有些古怪的气氛，尽管平时两人的关系很好，但是一旦接触到某个问题，他们之间就会隐隐对立——这在学院里并不是个秘密。
所有学生都在学习经历中经历了起码两种思想的洗礼，其中一种的主导人是查尔斯，另一种的主宰者是艾瑞克。
和平和战争，包容和分裂，这两种几乎可以说是处于地球两极的思想是所有在泽维尔学院上过学的学生都了解过的东西。但是因为这里是泽维尔学院，大多数的学生思想都更偏向于查尔斯的“和平共处”。
包括曾经的克拉克。
泽维尔学院就像是变种人的伊甸园，它收留并安抚了在外界受到伤害无处可归的变种人们，他们相信着这个地方，会是他们的“家”，而“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温柔的，温暖的，让人变得放松又柔软的地方。
而艾瑞克，明显也把这里当成了要保护的地方，把学院里面的变种人当成了他的责任——没人怀疑这个。
但艾瑞克却一直都坚持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不可能和平共存，他憎恨绝大多数普通人，特别是曾经对变种人造成伤害的。
学院里大多数学生都不知道为什么艾瑞克抱着这样的思想为什么还要留在学院，但是克拉克知道。
因为他的爷爷，曾经是咆哮突击队的一员。
而二战的时候，咆哮突击队从集中营里把艾瑞克带了出来——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艾瑞克并不憎恨所有普通人。
而他们的副院长留在学院的原因之一是希望院长能够找到咆哮突击队队长，也就是美国队长。
虽然至今都没有消息。
克拉克的思绪再次被查尔斯打断了，泽维尔的院长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点疲倦：【不用了。】
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才下了这个决定，却在出决定之后就不再犹豫，接下来的话完全没有停顿：【接下来学院会对外封锁一段时间，你是留下还是回家？】
克拉克一愣，结合之前他在缇娜手上看到的计划，几乎瞬间他就明白了查尔斯的意思，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副院长会留在学院，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需要留下，而另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们院长的挽留。
查尔斯总有办法说服艾瑞克。
这几乎是学院共识。
而现在，查尔斯对艾瑞克的决定妥协了。
就算以克拉克的超级大脑，也有点不明白忽然改变的查尔斯是怎么想的。
同样的问题在院长休息室也被人问了出来，瑞雯看着自己的兄长，虽然没有摆出姿势，但目光锐利的就像是站在训练场上——房间里的其他人已经被撵去睡觉了，现在只剩下这对兄妹。
瑞雯瞪着靠坐在床头难得没有笑着的男人：“你想干什么，查尔斯？这不是你的风格。”
查尔斯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极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带着对妹妹特有的温柔和包容：“你在想我为什么会这样。”
瑞雯没有否认：“你一直都想和人类‘和平共处’。”
她咬重了“和平共处”，因为现在艾瑞克带着缇娜离开明显不是去做和平大使的。
查尔斯的嘴角挑起了一点弧度，但是瑞雯看上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的声音带着点略不可查的别样情绪：“在昏过去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是缇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他的女儿会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精神曾经非常贴近，她放开了一切任他查看。
她会报复，对不仅是对他下手的那些人。
没人能拦得住她。
查尔斯知道缇娜跟着艾瑞克去做什么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保护。
不是什么保护变种人这样高大上的理由，而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他。
查尔斯能找到上百句话来阻拦他们的行动，但是最终却都没有实行，而是放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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