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高个男那鹰隼般的阴冷眼神才终于收了回去。
他又朝停尸间里扫了一圈,才抬起脚步朝外走去。
秦颂沉住呼吸一动不动地靠在通风口壁内,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一直到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完全消失在走廊内,他才几不可察地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他侧过头来向后瞧了一眼,傅传琬似乎并没有留意外面的声响,反而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远处通风管道拐角的地方,眼神格外紧张。
“这里没有老鼠。”
傅传琬一愣,看向秦颂。
秦颂这时候放松身体,靠在管壁上。
“通外的管道口有防鼠网。”
傅传琬这才松了口气,她转过头,见秦颂正阖着眼靠在管壁上,从管网透过的一点幽暗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雕塑般优雅流畅的线条来。
他的神色有些疲累,但气色却明显不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刚刚时间紧张来不及多想,现下松懈下来后,一股疑惑才浮现在心头。
秦颂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还是特护病房?
“你没事吧?”傅传琬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开口问。
秦颂这时候睁开眼,看向她。
幽暗的光线里,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抱歉,把你也牵涉进来。”
傅传琬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忘了问,”她忽然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颂的神色微冷,眼神里像结了层霜。
“我在去往f城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傅传琬瞧了对面的人一眼,对方的样子可不像是出过什么车祸。
联想到今晚夜袭的那些黑衣人,她心下很快便明白了个大概。
钟鸣鼎食之家向来便是万目睚眦众矢之的,其中利益牵扯,里里外外被许多人盯着。
秦颂是秦家独子,秦家又家大业大,难免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其实别说秦颂,就连傅传琬当初也经历过不止一次的被绑架威胁,所以联想至此,她倒也并没有十分惊讶。
而且,她的脑子飞快旋转:秦颂被陷害车祸,却躲在这偏僻医院里……不,不是躲在这里,而是故意躲在这里,为了引蛇出洞,将对方一网打尽。
于是她没再开口,而是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秦颂这时候看向她,“沈小姐怎么也在这里?”
傅传琬现编现卖道:“我是来旅游的。”
秦颂挑眉看了看傅传琬身上的保洁制服:“旅游?”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半晌,傅传琬才清了清喉咙:“就半工半游。”
秦颂又挑了下眉,他没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位沈小姐不久前才刚刚将几件珠宝以几千万的价格卖给了自己的公司。
“不说这些了。”傅传琬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了。”
说着她便闭上了眼,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管道壁上。
之前为了赶路作息颠倒,到了这里后又忙着做保洁,她简直要累死了。
现下她们被困在这里,那些劫匪又明显天亮前不会离开,自然是要先养精蓄锐再说。
傅传琬向来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好吃好睡,所以即便是窝在这样幽暗阴冷的通风管道里,她还是心无旁骛地倒头就睡了过去。
秦颂倒是没想到傅传琬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就能熟睡了过去,不由得怔了一下。
随即便又会心一笑。
之后,他将目光挪到了管网外,目光冷静地看着从网口中透出的一小方天地。
这时候虽是夏末,但这破旧医院的通风管道里又阴冷又潮湿,透着股湿冷的邪气,直往人的骨缝里吹。
秦颂正侧着头透过通风管网盯着外面的情况,忽然肩膀被人一靠。
他转头,见傅传琬一脸毫无防备地睡得正熟。
秦颂侧着头瞧了瞧兀自睡得正沉的傅传琬,随即坐直身体,抬起手将对方的脑袋拨弄到自己的肩膀上,调整了个让对方更舒服的睡觉姿势。
傅传琬平日里睡眠一般,但这时候是真的太过疲累,被拨弄了一下也全然没醒,皱了下眉头就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秦颂低着头看着睡熟的傅传琬,半晌,才将头转向外面,目光冷冽地瞧着微弱月光下的停尸间。
傅传琬是被一道刺眼的光线吵醒的,她这时候还有些未消的起床气,皱着眉头抬起手,有些烦躁地遮了遮眼。
迷糊中,她感觉那道刺眼的光似乎消失了,她也没在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秦颂靠在通风管道壁上,帮傅传琬遮着从官网外面透过的清晨的刺眼光线。他眼瞧着傅传琬又往自己怀里蹭了蹭后又睡了过去,才微微勾了勾嘴角。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颂面色一凛,眼神警觉地盯向管网外面。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似乎是从外面的走廊方向传来的,因为距离有些远听不大清,只听得那声音十分杂乱急促,像是在发生肢体碰撞与火拼。
秦颂低头朝怀里的傅传琬瞧了一眼,对方显然并没有被这声音吵到,还在安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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