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回了一件国宝》转载请注明来源:七零文学网70wx.com
十几分钟后,秘书脸色紧张地走到邬康胜面前,低声道:“邬参,赎金已经被,”他顿了一下,“已经被绑匪取走了。”
邬康胜脸色十分难看:“取走了?我们的人不是一直盯着?他们怎么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赎金取走?”
秘书喏喏道:“刚刚去查看,那些绑匪先是潜到船舱下面,然后在船舱底下打了洞,又从洞里到了船上把赎金拿走的。”他顿了一下,“若是再晚去半个钟头,怕是船都已经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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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传琬动了动肩膀,她的双手被反绑着结结实实捆在背后,长时间的束缚让她的整个儿手臂都僵住了。
相比于身上的狼狈,她的神色却显得十分平静,她静静闭着眼靠在船舱壁上,脸上的表情就彷如在晒着阳光浴的甲板上。
一旁的简成周则要丧气得多,当时他一腔热血冲顶将人质的差事揽了下来,现在被五花大绑着扔在这冰冷潮湿的船舱里,他才觉着害怕起来。
“傅,傅小姐,”他舔了舔嘴唇,刚开口喊了句傅传琬的名字,原本一直面色平静靠在船舱壁闭目养神的傅传琬却忽然睁开眼,朝他嘘了一声。
简成周猛地噤声,这时候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船舱的隔音效果不好,但对方似乎是压着声音说话,那声音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
傅传琬这时候坐直了身体,将耳朵贴在船舱壁上仔细听着。
简成周先是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然后也跟着凑了上去。
“二哥,赎金拿到了,隔壁那两个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直接……”
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像是说话的人做了个什么手势。
不用猜,八成是‘嘎掉’的手势。
简成周拧着眉头听不明白,又努力把头往船舱壁前凑了凑。
旁边的傅传琬则神态沉静,眯着眼睛听着。
“勒死还是捅死?”
“直接扔海里吧,省得弄一地板的血处理起来还麻烦。”
这次简成周听得真切,脸‘唰’的一下白了,慌忙转头看向傅传琬。
傅传琬的神色不变,而是动作麻利地反手从袖口里抽出把匕首来。
那匕首尺寸很小,刃口却十分锋利。
她轻松地割断了手腕上束缚着的粗麻绳,然后将匕首扔给简成周。
简成周也赶忙手忙脚乱地去割自己手腕上捆缚着的绳索。
傅传琬在一旁提醒了一句:“绳索别全割断了,一会儿还要用呢。”
简成周:?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只割断了一根。
简成周揉了揉被勒得发红的手腕,准备将匕首再递还给傅传琬。
傅传琬却没接匕首:“匕首你拿着。”而是从口袋里摸出盒香粉。
简成周看她装备齐全,忍不住惊讶:“傅小姐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傅传琬抬眼看他:“简先生什么都没准备,竟然还主动请缨当人质?”
简成周:“……”
这时候,船舱外的地板上传来吱嘎吱嘎的脚步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将反手将麻绳虚缚在手腕上。
而就在下一刻,门声一响,一个胡子拉碴的海盗从外面走进来。
傅传琬轻轻挪动背后的手腕,袖口里的匕首顺势一滑,落进她的掌心里。
船舱外的脚步声渐重,须臾之间已经到了船舱门外,傅传琬脸上的表情不显,却暗自里将手掌里的匕首默默握紧。
下一刻,船舱门咣当一声响,那个魁梧的胡须男面露凶光踏着大步迈了进来。
傅传琬表情一肃,握紧手里的匕首。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又传来一道重重的脚步声,朝船舱这边而来。
胡须男的表情一顿,转头向后看去,紧接着一顿:“大哥,您怎么来了?”
是之前在甲板上的那个黑头巾。
黑头巾朝被捆在地上的傅传琬和简成周瞥了一眼,然后朝胡须男沉声道:“这两个还有用,先留着。”
傅传琬手里的匕首一顿,收了回去。
胡须男一愣:“咋的?”
黑头巾朝他使了个眼色:“出去说。”
胡须男疑惑地朝地上的傅传琬和简成周瞧了一眼,然后便跟在黑头巾身后走了出去,临了的时候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很快,船舱外的脚步声渐远,逐渐消失了声音。
简成周这边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当中,一转头,傅传琬已经开始自顾自重新绑手上的麻绳了。
既然海盗们已经拿到了赎金,而那个黑头巾又说留着他们有用,那无非是要把他们带到这些海盗的老巢去了。
不出傅传琬的预料,果然不久后船舱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海盗冲进来将一个黑口袋罩在他们的头上,之后便将他们推出了船舱。
黑暗中,傅传琬觉察到自己似乎是换了搜船,这一艘船行驶得飞快,之后大约又过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她头上的黑口袋被猛地掀开,新鲜的空气连同刺眼的光线扑面而来。
傅传琬眯了眯眼,模糊中瞧见眼前是一座瞧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岛。
紧接着她被往前踉跄一推:“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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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传琬和简成周到了岛上后,便被解了身上的绳索恢复了自由——原因有二:一是岛上只有进的船没有出的船,四周是茫茫大海,两人想要跑也跑不掉。
二是两人被安排了冥婚,不日便要行婚礼。
所谓的冥婚,便是指为死去的人找配偶完婚。古人认为若是未成过婚事的人早亡,那么他们的鬼魂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心有怨气,会使家宅不安。因此多寻同样未婚早夭的异性为两人举行冥婚仪式,结为夫妻后再并骨合葬,以慰逝者的孤魂。
行冥婚的风俗自古便有,到了此时更加盛行。岛上不日前有一对兄妹遭了横祸,这对兄妹年纪轻轻均未曾婚配,于是岛主便吩咐手下去外面找了阴尸回来给这兄妹来配冥婚。
只是这时间紧张,这些海盗们平日里又大多只在海上刀尖舔血几乎从不去陆上,仓促之间到哪里去搞两具新鲜的尸体来配冥婚?
黑头巾正为这冥婚的事情烦恼,忽然想到了被劫为人质的傅传琬和简成周——反正这两人也是要杀了的,与其扔进海里喂鱼白白浪费,还不如弄到岛上配冥婚。
于是两人便被这一伙人带到了岛上。
两人到了岛上后,不仅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甚至还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在婚礼的九九八十一天后,两人就将被活埋‘殉葬’,毕竟死刑犯还有口断头饭吃呢,两人这要被配冥婚的自然不会在这几顿饭上被苛待。
傅传琬和简成周坐在宽敞的客房内,一个皮肤黝黑粗壮的老嬷嬷端进来几道菜一一摆在饭桌上:
一盘子炖肉、一盘子瞧不出模样的烤鱼,还有一盆白肉。
简成周自打知道自己将要在冥婚婚礼的八十一天被殉葬后,便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脸消瘦了一圈不说,瞧着摆在桌子上的菜肴更是一点的胃口也没有。
傅传琬倒是食欲不错,但是瞧了眼桌上的菜便胃口尽无:菜品颜色不佳,味道闻起来有些油腻,最主要的是桌面不整洁,碗筷洗得不干净,甚至瓷盆边沿还沾有油渍。
她脸色不虞,有些影响到了食欲。
只是现下不比平常,她也只得忍耐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傅传琬放下筷子,蹙了蹙眉。
烤鱼太咸,炖肉太柴,白肉太腻。
岛上的规矩是向来优待被祭了冥婚的人,上面也吩咐了要好生优待两人,若是提出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
这老嬷嬷见两人年纪轻轻就要被殉葬,知道他们时日无多,于是粗着嗓子对两人道:“你们想吃啥就说,尽量给你们做。”
简成周表情还是恹恹的,傅传琬倒是不客气,慢条斯理开口道:“这道炖肉换道烤羊肉,羊要三个月大的,烤的时候要用烧过除烟的松树枝子,再不济用松塔覆在炭火上也行;再一道水晶虾饼,虾要用白虾,七分虾肉加三分猪板油;再来一道核桃酪,灵宝的枣最好,再不济甜汤杏仁茶也行。”
老嬷嬷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懵地出去了。
因为就要结冥婚的缘故,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傅传琬和简成周的身份从人质阶下囚一跃成为岛上身份最贵重的宾客——毕竟不到三个月后两人就要举行仪式被活埋土里了。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出格的要求都会被准许,甚至包括可以在岛上自由活动——只要不企图逃走都没有关系。
于是之后的几天,傅传琬就一直在岛上转悠。
简成周原本一直心情极差,更是懒得出去走动,但是见傅传琬往外走,也只得丧着张脸跟了上去。
因为已经提前知会过,岛上的人瞧见他们也只当没瞧见,并没有人去拦她们。
两人朝前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一片开阔的地方。
傅传琬正低头用心记着岛上的坐标与位置,忽然听得身后的简成周出声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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