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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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弱小，没有察觉到这个城堡的阴影，更没有发现最高处藏匿着多么恐怖的野兽。“……真是太慢了，还在等什么?”

背后传来极具成严的低沉噪音，伊丽莎白夫人从烛光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猎装，束限的皮

路着满地的鲜血，苍白的皮肤像北境永不融化的雪，她问：“在等我为你们收拾尸体吗?”露西恩已经丧失了惊讶的能力，她的表情几乎是麻木的，今天的城堡真是乱作一团，她根本想不明白，明明应该在东侧高楼上入住的侯爵夫人怎么会找到这里。

伊丽莎白夫人手中拎着一只牛皮水囊，她径直掀开猩红的绒布窗帘，露西恩转过脸，闭上眼睛，她的后背因为后怕而微微打颤——

妮娜却睁大眼睛，她看清了伊丽莎白夫人的动作，那位尊贵的侯爵夫人从子爵的断臂边接了满满一囊鲜血，然后满意地轻哼：“……也算不浪费了。”

她像是从噩梦里惊醒，本能地护在露西恩夫人的身前，警惕地看着这位侯爵夫人，却一时吓得说不出话。

伊丽莎白夫人像是没看见这对主仆的惶恐紧张，她将窗帘拉到一边，让大片炽烈的阳光漏下来。

太阳平等地照耀每一篇土地，像冷酷而公允的君王，无论是埋尸的土地，开花的瓷盆，还是满地鲜血中横卧的新鲜尸体。

“一个不太重要的小知识，

‘铁处女'只有吞吃大量恶人的鲜血才能开花。”

伊丽莎白夫人慢悠悠地讲述道，她的侧脸冷硬而艳丽，像是太阳下矗立的一座冰雪雕像，眉眼像乌羽一样黑，嘴唇则像刚刚吸食过鲜血，饱满而红润。

露西恩的舌头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她的嗓音还打着颤，睫毛湿漉漉的，像是刚出森林的幼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伊丽莎白夫人勾起唇角，她连微笑都像浸适了北方的寒风，让人无端觉得寒冷：“玫瑰该在白天开放，我现在预备去

趟花房，如果您愿意陪我前往，那么我不介意向您提供

条隐藏尸体的思路。”

大概露西恩茫然的表情确实取悦了她，侯爵夫人宽容大量地留给她一些思考时间，她百无聊赖，只能用靴尖拨弄地上半凝固的鲜血，将它们均匀踏平。

“子爵夫人?”她催促道。

“当然，我愿意陪您去浇花。”露西恩将妮娜扶起来，她细心地避开了受伤的手部，又将宝剑重新握好，“我的女仆受了伤，您不介意我带着她一起吧?”她镇定得很快，那双淡绿色的眼睛里有直白的诚恳，伊丽莎白夫人随意瞧了一眼妮娜的手，无所谓地点点头：“这是您的自由。”

“那么由我来为您带路。”露西恩行了个最狼狈的屈膝礼，然后踩着满地的猩红往前走去，她没有再提着裙摆，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只蜡烛的火焰仍在胡乱跳动，露西恩在路过烛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她俯身将那团火焰吹灭了。

从此以后，这座城堡里不再有被阴影笼罩的黑夜，无论她的结局如何，野兽都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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