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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其实脑袋不小,反而头大身小的不成比例,所以别人都叫他花鱿鱼,鱿鱼可不就是脑袋比身体大嘛。
花鱿鱼没有正式的名字但却有个正式的工作—小绺,这是天津人对小偷的叫法,他专在英租界法租界里头工作,今年正好是他工作的第三个年头。
而花鱿鱼今年不过十二岁就已经工作三个年头,可见也已经是个成熟的小绺。
只是这份成熟并不表现在他工作的技巧上,而是体现在他逃跑速度和抗揍上,这一点从他被揪的斑秃却仍然鸡窝的头发上和破烂的衣裳上就可以窥见。
花鱿鱼人不大却心眼多,他怕眼前这三堵墙说话不算话,因此故意地要耍一耍关子,以免到时候啥也捞不着。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花鱿鱼忽视上头的六道目光,径直而又大剌剌地往里走,最后坐到刚才羊犀坐过的椅子上,两条豆芽腿晃个不停,先宾至如归地给自己倒了满杯茶咕咚咕咚喝下,接着擦擦嘴说:“小爷饿了,没劲说话了。”
正巧这时候贾扶生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家里多了个怪胎,而门口三位居然毫无异议,他满腹的诧异,问道:“哪儿来的叫花子?”
花鱿鱼斜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宴娥呼了一口气,说:“不是叫花子,是送信的。”接着她又拍了下孟一行,孟一行立即快步向外跑去。
只有羊犀小声嘀咕了句,“骂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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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很快买回来了,花鱿鱼先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那份风卷残云般收进了肚子。
整整两大碗馄饨啊,他居然还不满足,竟还虎视眈眈盯着宴娥手里的煎饼果子。
看他刚才狼吞虎咽的速度,宴娥心里由不得泛起一点涟漪,于是把另一半煎饼果子推过去,说:“你吃吧。”
花鱿鱼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接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啃个干净,末了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缓缓地靠在椅子背上,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抚摸着肚皮。
嘴角挂着残渣,也挂着吃饱的满足。
贾扶生看见花鱿鱼指甲缝里的污垢就恶心的吃不下饭,拿筷子敲着碗沿不耐烦地问他,“喂,小叫花子,吃饱了就该干正事儿吧,快说,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花鱿鱼白了他一眼,右腿曲起来蹬在椅子上,道:“看你这个人穿的跟个外国人似的,怎么说话就像放屁啊?小爷我不叫喂,小爷是有名字的,小爷叫花鱿鱼,你叫别的名儿小爷可听不见咯。”
孟一行看他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就想笑,极力忍着不高兴说道:“好,我们都叫你花鱿鱼,那你现在快说吧,刚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
花鱿鱼却嘁了一声,瘪着嘴道:“你好像叫的也不是很情愿嘛,那…”
但他还没说完,忽然就哎哟一声,蹬在椅子上的右腿肚子被人打了一巴掌,冷不丁地垂下去。羊犀睨着眼睛似笑非笑,道:“江湖规矩不讲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知道吗?”
花鱿鱼边揉腿肚子边吃痛地剜着羊犀,没好气道:“饭吃饱了还不允许人吹水啊?你真霸道。”
羊犀嘿嘿地笑,伸手过去又想拧他的脸,花鱿鱼一朝吃亏这次却躲的快,羊犀也不恼,单是这么看着他,说:“这次打你腿,再不好好说,姑奶奶保你把刚才吃的都给我吐出来!”
许是经常挨打的缘故,花鱿鱼由不得神经一缩,周身都有点害怕起来。可转念一想,现在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很淡定的宴娥终于开口了,她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然后抽出其中一张推过去,说:“这个算是买你刚才那两句话的钱,接下来我每问你一句,你言之有物就给你加一次相同数额,相反则没有。花鱿鱼,要不要,全在于你自己。”
看见钞票上的数字,花鱿鱼乐的连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搂过钱直接揣进兜里,一只手还紧紧地按着兜,生怕别人抢了似的。
然后他谄媚地抬了抬空闲的手,说:“你随便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按照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这次估计是要狠狠赚个大的了!
花鱿鱼心底美滋滋的,唯望这些人多问些,最好问上几十几百个问题,那他才好赚呢。
宴娥面上不急心里却紧,她可以多给钱,但没时间听故事,她现在只关心三个问题。
刚才花鱿鱼的话让她很不安,所以第一个问题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这也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花鱿鱼,注视着他的嘴唇动静。
花鱿鱼一愣,奇怪道:“谁说她已经死了?”
孟一行急了,道:“诶不是你刚才说的嘛,你说要是那个人是个死的我们还给不给钱…”
花鱿鱼啧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就是先问一问最坏的情况嘛,那万一你们不要死人那我就不说了呗,本来就肚子饿,再浪费口水不是更饿?”
“那到底她死了没有?”宴娥不想听他废话,语气有些催促。
“没有,她还没死”,花鱿鱼撅了噘嘴,眼睛盯着宴娥手边的一塌钱,犹豫道:“不过应该也快死了吧,应该没几天活头了。”
此话一出,四个人同时惊愣。
来北方之前羊犀就曾推测过,说鹊要回巢,占巢的鸠就很可能不止让位那么简单,如今看来这一推测是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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