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娥的心猛然间被提溜起来,两脚稍稍移动,摆出防御的姿态。
但下一秒她就破功了,因为从门外头探进来的脑袋不是别人,分明是应该在前面放哨的孟一行。
孟一行只匆匆扫了眼床上便急道:“快走,羊犀快拖不住那个男的了。”
眼见如此宴娥不便再多呆,只留下一句“你等我”就随孟一行快速离开了。
屋子又恢复之前的死寂,恶臭依旧,可赵千兰却怔愣了好一会儿,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种特别强烈的不真切感。
及至最后潘盖子推门进来收碗,看到地上新鲜的血痂问她怎么回事,赵千兰才从恍惚中走出来。
她咧开嘴笑,抬手把碗举高,然后覆手朝下,碗“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赵千兰定定的看着潘盖子,笑道:“你看我像不像这个碗?”
潘盖子愣了瞬间,片刻后嫌恶地吐了赵千兰一口,骂她,“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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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空爽朗,花鱿鱼和刘豪两个人在外面抓蛐蛐,时不时传进来几声笑,全然不似屋内的沉闷。
屋内电灯明亮,几个人皆是沉默。
羊犀还沉浸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的疑惑当中,陈凤半靠在床头,两道眉毛拧的像根麻花。
从宴娥凝重的表情上看,她能猜得出赵千兰如今的糟糕情况。只是她现在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也帮不上多少忙。
孟一行虽然只匆匆瞟了一眼,但他看见的足以让他明白现在宴娥的心情。
只有贾扶生,看见他们都不说话,心里的好奇已经达到了,于是率先发问了,“娥儿姐,赵千兰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终于被这一声拉回现实,宴娥眨巴了下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愈发沉重,“不大好,跟花鱿鱼的说法差不多,赵千兰现在浑身浮肿,像是被水泡发的那种,而且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出血,哪儿动的就哪儿出血。”
孟一行惊得张大了嘴巴,“啊,那怎么办?她会不会失血过多、就死了啊?”
这也正是贾扶生关心的地方,他追问道:“一动就出血,那我们怎么可能把她挪出来?万一失血过多半路上死了咋办?”
宴娥就解释道:“不会的,赵千兰虽然一动就出血,但血很快又会自己停,所以目前来看赵千兰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时间要是拖的再久点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把她挪出来送回东方。”
孟一行这时接话了,“既然武老坤只安排了两个人轮流看守赵千兰,那我们乘他俩换班的空隙去抢人,应该可以避免一些冲突。”
听到这儿羊犀立马来了精神,捏紧了拳头恨恨道:“怕个啥?那个潘盖子不吃姑奶奶的美貌,那就让他尝尝姑奶奶的拳头。”
但是宴娥却摇了摇头,顾虑道:“虽然明面上只有两个人在看守,但听赵千兰的意思,这天津城里知道她秘密的人很多,都把她当唐僧肉稀罕呢,所以我猜测暗地里应该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
孟一行不禁后怕,“那、那今天我们怎么能安全出来的?”
看了他一下,宴娥缓缓道:“也许是运气好我们没有被发现,也许是等着我们二次自投罗网…”
贾扶生也犯了难,“那我们还怎么救她出来?咱们这儿就你,孟一行和羊犀三位会功夫,我啥也不会啊。”
“你还有力气”,宴娥看了看众人,胸有成竹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前有出血难题后又恐有追兵,那就先解决赵千兰出血的问题。”
说着她开始分派任务,“孟一行,你明天和扶生去街上置办点东西,一个是尽量大的木头箱子,能装人的那种;再买两床棉絮,到时候用棉絮裹住赵千兰再把她装进箱子,就不会留下血迹让人来追了。”
孟一行和贾扶生点头,又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宴娥自有安排,“潘盖子和骆驼是一天一换班,潘盖子送完饭会离开半个小时,所以我们后天下午六点行动。明天我再去探探那周边情况,以免到时候手足无措。”
羊犀不甘落后,“你们都有任务了,那我呢,我明天干点啥?”
宴娥笑了笑,说:“有的,你明天就负责睡觉,养足了精神才好帮我打人。”
羊犀撇嘴,这时陈凤也接话了,“那我把屋里打扫一下,再收拾出一张床来给赵、赵姐。”
说着众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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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各人分头行动。
他们都出去了,羊犀在屋里睡觉,陈凤就打了水抹桌子。
忽听外头有争吵声,陈凤眉头一皱,抹布甩进水盆,走到门边就吼:“又吵什么,能不能好好玩?”
两个小孩被这一吼,顿时鸦雀无声。
陈凤以为见效,便走过去又安慰刘豪:“要玩就好好玩,不要跟花哥哥吵架,羊犀姐姐还在屋里睡觉,待会儿把她闹醒了有你们好受的。”
“还有你”,陈凤脑袋一扭,瞪向旁边的花鱿鱼,“你比他大,就不能让着他点啊?真是少教。”
本来花鱿鱼还在窃喜自己躲过一劫,可没想最后还是挨了骂,于是心里更不好受了,偏要犟着要个道理,“我没爹没妈的又没人教我,当然少教了,他说是字就是字啊,我偏说这上面的是画!”
刘豪也不干了,眼睛里包着泪叫嚷道:“就是字就是字,你没读过书当然不认识了。干妈,你看看啊,这上面明明就是‘这’字啊。”
说着,刘豪把手里的木头疙瘩递过去。
陈凤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木头疙瘩本来就不大,上面又横七竖八的好些划痕,看了半天也只在上面看出来确实有连接的痕迹。
但是面积太小,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无意识的画还是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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