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娥是在贾扶生之后回到贾家的。
这一阵子贾扶生都对宴娥看得很紧,如非必要,是不会让宴娥单独出去的。所以当贾扶生问起她出去干什么的时候,宴娥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去买靠得住了”,说着就捂着肚子往卫生间去。
贾扶生不由得脸上一红,叫来李妈让给宴娥煮碗红糖水送到房间去。
宴娥回到房间,看见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不禁想起刚才在茶室里听见的话,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现在也拿不准贾扶生到底什么意思,可不管他什么意思,她总要查给明白的。现在就只等时间,她想进去贾扶生的卧室看看,想看看日记是不是在贾扶生那里。
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贾扶生被一通电话叫走,宴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撇开李妈,悄悄潜入贾扶生的卧室。
贾扶生的卧室很大,布置的也很西式,顶上悬吊着一架华丽水晶大灯,门窗皆用花纹石膏线沟边,另外还别出心裁地在窗户边放置了一棵用水泥钢筋假做而成的绿树,甚是花里胡哨。
但就是这样的干净的房间里,沙发旁边竟然摆着一个炭盆,里面黑乎乎地堆起碳灰。现在天气是冷,可按照贾家的财力,贾扶生也不至于要用一个炭盆来取暖吧。
宴娥疑惑着走近,蹲下,伸手在里面扒拉了几下,刚才进来时她分明看见碳灰里头似乎有些没用烧完全的东西。
果然被她找到,可是看着手里的碎片也分不出究竟,只依稀可辨认是什么纸张。
宴娥扔掉,又去查看其它。
可是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开那个显眼的炭盆,贾扶生的卧室可以说的上干净整洁。
宴娥呼了口气,打算出去,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不小心碰到那棵假树,也不知道碰到它哪里,只听“咔哒”声响,假树中间部位的树干居然像是抽屉一样自动弹开,露出个黑洞洞的口子来。
宴娥咽了口吐沫,试探着将手伸进去,接着收回来时手上赫然多了一本书,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千金方》。
这是什么东西?宴娥小心地翻开第一页,却并未看见著书作者,倒是有一列目录样的名字,赵千兰、陈凤、孟英、庄鹤…冯珍儿,一共是七个人名字。
这七个人的名字,除了冯珍儿,其他六个孟一行都已经跟她讲过,难道这个冯珍儿就是冯灼灼吗?
按照目录所示页数,宴娥很快翻到自己一篇。
“庄鹤,年十七,西苑训马女…”宴娥逐字地看下去,自庄鹤从西藏醒来后,为不被旁人疑惑,几经辗转于不同地方又几经改名,就变成了现在的宴娥。
难怪贾扶生说她天生就会骑马,即便失忆也不会忘记马技,原来是因为这个!
宴娥继续往下看,后面居然还有追踪记录,最近的是这样:宣统元年秋末,西藏方有苏醒迹象,已做好相应准备;
宣统二年春初,贾百川于墨脱结识药人庄鹤(已改名宴娥),后几番劝说,成功接其回成都继续监视。
民国四年,经引导,庄鹤成功找到孟英,但同其所在方位的另一个药人已不知踪迹。
民国八年,观庄鹤有异常,已过九年,而其容颜几乎未变。
……
后面还跟着好多条,看样子是对自己掌控得很细致啊,宴娥冷笑着,往前翻到孟英一篇。
“孟英,年十六,御膳房宫女…”
后面同样坠着数条跟踪记录:“民国四年,孟英已经找到,但同为一穴的冯珍儿不见踪影。”
及至这里,宴娥晓得原来冯珍儿就是冯灼灼,可是为什么单她改了名字呢?
一时想不明白,接着再往下看。
“民国六年,据庄鹤所述,孟英收养了两个孤儿,一男一女。”
“民国二十五年,孟英猝,终年六十岁。”
……
而就在这一条的后面还专门用红笔标示了一句,为何孟英没有停止生长?
就在这一页的最后一行,宴娥还发现写着一首诗,“别路云初起,离亭叶正稀。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飞”。诗的后面还跟着一句话,“此孟英非彼孟英”。
默默念着这首诗,宴娥忽然间发现了个问题:孟一行说他爹叫孟英,可是这上面记载的孟英分明是个女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孟英非彼孟英,莫非孟一行的爹不是真正的孟英?那他会是谁呢,又怎么会混进药人队伍?
宴娥越想越头疼,恍惚间记得好像有谁跟她说过同样的话,此孟英非彼孟英,而是真正孟英的…
想不起来,头好疼!
宴娥暂时不去想细致的,时间紧迫,她得再看看其他人的。
又翻到陈凤这篇,“陈凤,年十五,罪臣之女…”
其后当然也跟着几条追踪记录,只是不如她和孟英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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