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看我够不够毒
真的能离开吗？
童博本来很绝望，可乔幽坚定的语气感染了他，他立刻打起精神，“等回去了，我要在杜晨的饭里吐唾沫。”
他讪讪问乔幽，“你觉着我这个报复够不够毒？”
乔幽笑眯眯点头，“真不错，好办法。”
童博就笑，得了鼓励一般，继续说，“一口唾沫不毒，我就吐两口进去，恶心死他。”
乔幽找了条毛巾帮他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污染界受伤后，会不会在现实中也受伤。
她身上的伤口虽然，但得好在都是些小伤。
简单处理后，她朝依旧瘫软的童博招手，“行，走吧。”
乔幽带着童博重新爬到五楼，也就是杜晨和他老婆居住的房间。
房间里一改之前被打劫了般的乱象，婚纱照挂在床头，被掀翻的床和床垫全都齐齐整整地，衣柜里被扔出来的衣服也都好好挂在衣柜中。
天花板上的灯光散发着粉粉的光芒。
一进房间，暖意扑面，屋子里干净整洁，灯光明亮温暖。
童博喟叹一声，“这房间也太好了吧，这床我可以躺上去睡一辈子不起来。”
他就要扑到床上去，乔幽拉住他胳膊，“去阳台。”
但童博不愿意。
他伸手要去抓床上蓬松轻软的被子，“就睡一会儿。”
乔幽：“睡上去就醒不来了，会没命，你确定？”
童博缩着脑袋，顿时没了想去床上躺着的念头。
小命比睡觉重要多了。
门推开就是露天阳台，阳台上的花卉也很葱郁，有几个花盆里的花苞颤颤巍巍的，像是快开花了。
上次乔幽来的时候，露台上的花盆砸碎在角落里，里面自然也就没有花卉绿植。
她微微低头望向游泳池。
童博也学她好奇张望，“怎么了？有问题吗？”
乔幽敏锐察觉到，在进入这间房子后，童博把之前来过一次的事忘掉了。
她不着痕迹地问童博，“游泳池，你看到了吗？”
童博点头，“水还挺清澈的。泳池真大，太适合游泳了。”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脱衣服打算翻栏杆跳下去。
但在乔幽眼里，泳池里的水暗红暗红，泳池水面上漂浮着杜晨的老婆。那女人的眼睛在这时睁开，隔着五层楼的距离，直直望进乔幽的眼中。
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眼中血红一片，在乔幽呆滞的目光中，她的唇角缓缓上扬，似哭似笑。
乔幽：……
好吓人！
心跳贼快，要不是旁边的童博要跳楼，她肯定被吓得厥过去了。
在童博翻栏杆之前，乔幽及时把人拽进屋子里。
她对童博说，“走吧，我们去个地方。”
童博恍恍惚惚，“不游泳可惜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游泳池。”
乔幽，“跳进去会死，死在梦里就出不去了。”
童博眼里想要去游泳的光立刻熄灭，“我不去了，我跟着你，乔幽，我们不会死吧？”
“不会。”
童博紧紧黏在乔幽身侧，真恨不得把自己别在乔幽的裤腰带上。
乔幽望着天光微露的夜空，她其实心里已经有点猜测了，只希望别再节外生枝。
到达尸井处，乔幽把准备好的绳子那头递给童博，“你觉得差不多了就拉我上来。”
童博紧张道：“什么是准备好？需要多久，一分钟还是十分钟？或者半小时？”
乔幽笑了笑，“至少十分钟，十分钟以后，你自己跟着感觉来。”
“好吧，里面是什么？”童博用手电筒照射井底，好奇地探头探脑朝尸井里张望，“这是污水管道井吗？你要找什么？”
虽然用手电筒照射尸井底部，但从尸井外面是看不到里面那些尸体，手电筒只能照到无尽的黑暗。
乔幽，“你绝对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利索地跳进去，靠着手电筒的微光在尸体中搜索，终于看到了那具熟悉的尸体。
一模一样的蓬蓬裙晚礼服，精致的妆容、姣美的脸蛋。
哪怕在一堆俊男美女的尸体中，她也是最醒目最显眼的那个。
乔幽伸手，去扯她脖子上血红色的鸽子蛋吊坠。
这具尸体，是杜晨的妻子杜珍珠。
之前乔幽搬尸体垫脚时，粗粗扫过一眼，之前不是很确定，现在看来，真和泳池里漂浮的女人一模一样。
抓着鸽子蛋红宝石的手还没用劲，红宝石的女主人突然睁眼。
帽灯照射的恰好是她的脸，面如白脂的脸上，眼睛里没有瞳孔，血红血红的，像两个血洞。
此刻这两个血洞阴森森地盯着乔幽。
因为要拿红宝石，乔幽离她很近。
乍然间看到她睁眼，而且睁开的是两个血洞，乔幽吓得浑身毛发倒竖，整个人也僵住了。
杜珍珠睁开眼的瞬间，整个尸井中全被暗红色的液体充满，乔幽的口鼻被液体淹没，怎么挣扎也浮不出浑浊的水面。
简直像是掉进了杜晨家院子里的游泳池，乔幽虽然惊慌，但她的手紧紧抓着血红色的鸽子蛋吊坠。
生死面前，恐惧得排后面，死亡威胁中，乔幽的心跳缓缓稳定，她对上杜珍珠两个血窟窿一样的眼睛。在对方阴森森的目光中，她的双脚蹬在杜珍珠的胸口，两手抓住吊坠使劲一拽。
隐约间，听到尖利愤怒的叫声，“你竟敢踩我胸！”
乔幽好无语，一具尸体还在乎什么胸啊，鸽子蛋吊坠被她抓在了手里，杜珍珠的尸体被她使劲踹到了远处，乔幽借着一踹之力，双手双脚使劲扒拉，快速朝水面浮去。
眼看就要浮上去了，一只细嫩的手抓住了她的脚。
五根手指纤细却冷森，像五根寒铁做成的勾子紧紧镶嵌在她的脚踝里，令她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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