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开花与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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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宫野志保的计划，完成aptx系列，还要一年多的时间。
但时间不等人，因为boss一个突如其来的指令，让两人看到了希望。
虽然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什么，但终归是有了一个盼头。
代号，虽然只是另一个称呼，但某种意义上，它代表了那位先生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于是赶在第二年来临之前，终于把aptx-4869药剂的第一批成品送出了实验室。
实际上，药剂的稳定程度远远没有达到市面上可以允许通行的标准，但既然是组织的试验品，稳定性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实验室里，不过是清晨。
少年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只穿着短裤和长的过分的白大褂，大腿外侧是密密麻麻的针剂痕迹，脚趾踩在森白的地砖上，似乎是因为寒意而微微蜷缩着。
当宫野志保从宿舍出来，看见的就是某人宛如一坨海草一般，瘫在地上的画面。
“喂！？”宫野志保连忙跑过去，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后藤？！你该不会是猝死掉了吧？”
这两年的相处，每一分每一秒宫野志保无不担心后藤久会因为药物注射过量而猝死。
这家伙虽然完全没有传言中，把实验药剂当成饮料或者酒精喝。
但他自己研制各种口味的饮用葡萄糖可没少喝，甚至在实验进行到重要时刻，肾上腺素的注射也是必然过量的。
虽然宫野志保一个靠咖啡续命的人，也没什么资格说他就是了。
少女突然拔高的音调，直接痛击后藤久的耳膜，那双灰色的眸子睁开时，似乎里面还有正在转圈的螺旋纹。
“没那么容易死掉啊！”后藤久从地上爬起来，手在地上摸索几下，找到了皱巴巴的发带，满脸的嫌弃，连向来没什么波动的慵懒语调都带上了嫌弃，“不想用……”
宫野志保眉心一跳：“你这家伙……”
“志保酱。”后藤的发丝遮住了他清俊的眉眼，只能依稀捕捉到灰色的眸光，懒洋洋的尾调此刻听起来和以往没有半分不同，“你说，这一批成品，验收会成功么？”
aptx系列实验，或者说是银色子弹，本来是宫野志保的父母所负责的项目，在十三年前宫野夫妇意外去世后，现在又后藤久和宫野志保合作接管。
本来这个实验是不需要后藤久的插手的，他本身的实验方向也并不是银色子弹，而是治疗相关。
但宫野志保的研究方向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偏差，将本来用于救人的银色子弹，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毒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boss那边才选择了后藤久作为后续实验的介入。
而这次产出的aptx-4869，是一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即使用现有的医疗手段，也无法检测出药物痕迹。
“难道不成功你就要去死吗？”宫野志保毫不客气的问他，“你这种萎靡不振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才不是！”后藤久揉了揉自己后脑的头发，语气中有些遗憾，“只是肾上腺素用光了而已……”
“你又私自使用违禁药物！？”
“毕竟要比你的黑咖啡好用多了！”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宫野志保没忍住，直接掐起后藤久的耳朵：“你要是想死也不要死在实验室里面，不然boss问责下来，我这边根本没法解释。”
“是是是……”后藤久呲牙咧嘴的点头。
但两个人的担心也没持续多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收到了boss的指令。
在没有任何通知的前提下，两个人被一群人蒙上眼睛带走，坐上了车，在绝对的寂静中被带离了实验室。
等到两人再次恢复视力的时候，已经身处于无限的黑暗中。
而那些负责带他们来到这里的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或许中途还更换过押送的人，但这就无处知晓了。
拥有远超常人视力的后藤久，很快就看清了周围的摆设。
是一间哥特式的房间，慵懒的美人榻就在不远处，四周是各色展台和装饰品，房间最中心的墙上，是一块尚未亮起的电子屏。
最让后藤久感到不适的是，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内，至少有四个明面上的监控。
电子屏忽然亮起，宫野志保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遮挡过于明亮的光线。
后藤久微微眯起眼睛，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随机，是四面八方的音响，同时响起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
“做得很好，孩子们。”
宫野志保瞳孔猛的缩紧，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后藤久。
后藤久则是慢慢放下手，脸上浮现出那种和平时无二的慵懒神态：“boss？”
似乎是被后藤久过于自然的神色噎住了一瞬，电子音卡壳了两秒才继续说：“你们的实验很优秀，我亲自挑选了适合你们的代号。”
“是奖励吗？”后藤久眯起灰色的眼眸，懒洋洋的尾调此刻听着像是在撒娇。
宫野志保此刻疯狂的给后藤久使眼色，试图阻止某个疯子过于自然的行为。
“当然。”电子音听起来心情颇为不错，“我的孩子，你们是配合完美的双生，我为你们挑选了相生相依的代号。”
“fino
sherry
以及oloroso。”
甜味的白葡萄酒，开花和不开花的两种雪莉酒。
后藤久忍不住嘟囔：“为什么都是葡萄酒，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名字。”
“奥罗索，男人也可以美丽的像是香醇的葡萄酒，你说呢？”电子音不答反问。
后藤久捋了捋脑后的马尾，没有说话，但面色一看就是对这个代号的不满。
良久，少年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既然是先生的意思。”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听出少年的言外之意，电子音发出一串诡异的笑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电子音省去了后面的话，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一个转入行动组的机会。”
宫野志保和后藤久同时抬起头。
“去参加行动组的考核，只要通过，就可以转入行动组。”
……
三号训练场。
没人敢惹那个梳着马尾，脸上带着真丝面具的人。
那人身形纤瘦，声音也有些雌雄莫辨，既像是没有过变声期的少年，又像是成熟的女人。
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装裤，外面却套着米白色的马甲和……连着马甲的宽松露肩袖？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是boss十分看重的新成员，甚至由琴酒亲自进行考核。
只许考核，不许受伤。
后藤久刚刚结束了体术测试，很明显，他打不过琴酒，但能在琴酒不致命的招式下反手捏住琴酒的喉结，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摸过枪么？”琴酒的语气过于熟稔。
“啊呀，这你还用问？”后藤久懒洋洋的语气和带着淡淡嘲讽的死鱼眼都在向琴酒诉说着一个事实，“你又不是没有摸过我的手，哪里摸着像是有枪茧的样子？”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句话的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奥罗索！”琴酒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
后藤久的脸色也瞬间冷下来：“别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不是没有人讨厌自己的代号，但是能表现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奥罗索是第一个。
琴酒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扔给他一把狙击枪。
后藤久接过，对手上的重量有些惊讶。
可能是常年在实验室握着轻飘飘的试管，这狙击枪的重量要比想象中重的多。
琴酒嘲讽的声音从后藤久身边传来：“打不中五百码，你就可以滚回你的实验室了。”
但他没再叫“奥罗索”。
“给点我时间适应一下。”后藤久趴在训练场上，对着远处的靶子试着瞄了瞄。
随后砰地一声，子弹摇摇晃晃的贴着靶子飞了过去。
琴酒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后藤久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揉了揉肩膀。
这大家伙的后坐力简直要震碎他的肩膀。
于是后藤久爬起来，改成右侧卧的姿势，双腿并拢屈膝，把枪架在腿上。
纤细的身型绷紧成一个异常漂亮的弧度，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这次射出的子弹没有丝毫的摇晃，精准的命中了五百码处的靶心。
琴酒眼神一暗，谁也无法从他冷若冰霜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继续。”
后藤久轻笑一声，随后几发子弹射出，最后停在了一千码的距离。
琴酒不动声色的问：“不行了？”
后藤久松开怀里的枪，整个人像是一只史莱姆一样瘫在地上：“腿麻了。”
一声嗤笑在上方响起，后藤久没好气的对着琴酒赏了个白眼。
“算你通过。”琴酒把他拽起来，十分不容易的用相对柔和的语气说道：“算是不错的成绩。”
周围：……
槽多无口，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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