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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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27.1
阿希娜学院选拔赛使用的是传统的淘汰赛规则：
七支队伍，两两对决，抽签决定对战的对手，一支队伍轮空，总共决出四支优胜者。
这四个优胜者里，再两两对决，决出两支优胜队伍：层层递进，这两支队伍之间最后决赛比拼出的胜利者，自然就将代表阿希娜学院参加空灵大陆全学院战斗竞赛。
“这个规则，”霍丽叶喃喃地说，“其实还有些考验抽签的运气。如果哪一支队伍第一轮就遇上赫曼那样的队伍，也许即使有着进入决赛的实力，第一轮也会被淘汰。”
而露辛达只是仰头望着红土裂谷里，公告木板上已经刻画出四层的“树状图”（母亲的手书里将这一种图形称作“树状图”，露辛达并不意外艾弗格林院长同样懂得绘制这样的图形）。
“因为学院不需要其他的排名，”露辛达说，“是第二名也好，第一轮就被淘汰也罢，这两者对学院来说是一样的意义：他们只需要一个第一名，一个没有输过的第一名。”
27.2
当所有的学徒集合在惠灵顿山里，日暮从四面合拢，裂谷狭长的天空呈现出橘子一样的红色。
风元素的大师，人马族的大猎手迈尔科姆，他手持着一柄短匕首，站在木头雕刻出的告示牌上。
而火元素与水元素的大师，维克丽族的女武士埃丽思，以及美貌的人鱼朱利亚斯先生，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一张石桌的旁边。
整张石桌上只放置了一个圆柱形的小木盒，木盒里插着七支竹片，一看就能明白木盒与竹片的作用：抽签。艾弗格林院长的橡木轮椅就座落在石桌的后面。
“果敢而智慧的阿希娜女神在上，”院长温和地祷告，“我们在这里请祂见证学院选拔赛排位的自由与公正。诚心所愿，请神应许。”
“诚心所愿，请神应许。”
所有的学徒这样祝告过，七个学徒队伍的队长有序地站在一起。
艾弗格林院长叫道：“罗瑞塔。”维克丽族的队长罗瑞塔应声站了出来。
红头发的女武士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上去十分年轻，年纪似乎比霍丽叶还要小一些，行动却十分果断干脆。她没有迟疑，直接从几支竹片里捞了一支出来，递给左手边的埃丽思大师。
火元素的大师看了一眼竹片底端的计数文字，扬声说道：“罗瑞塔的队伍，四号。”
站在告示牌前的迈尔科姆闻言，便在那四层“树状图”的最底下一层，左手起数第四个空白的位置，刻下了“罗瑞塔”这个名字。
艾弗格林院长点点头，继续说道：“阿黎思达。”这是那一位人马族青年队长的名字。
朱利亚斯大师接过他的竹牌看一看，用人鱼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阿黎思达的队伍，六号。”
然后就是：“露辛达。”
露辛达应声出列，来到石桌前，拈出一支竹片。
埃丽思大师说道：“露辛达的队伍，一号。”
露辛达回到霍丽叶身边站定的时候，西德尔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所以，这个树根一样乱七八糟的图形，是什么意思？”
露辛达向不远处看了看，队长们抽取竹片的仪式依然在进行。露辛达压低声音，向西德尔解释道：“最底下一层的七个空白位置，决定了第一轮对战的顺序。你看到连结着一号与二号并且向上延伸的那一根细线了吗？那表示一号与二号将在第一轮进行对战，决出一位胜利者，进入到上面一层的比拼。”
“树状图”本身其实十分浅显易懂，西德尔迅速地领悟道：“哦，我明白了。所以一号与二号对战，三号与四号对战；这两场对战中的胜利者的名字就会被填写在上面那一层的空白里。”
“是的，”露辛达点点头，“五号与六号对战，而七号是一个幸运者，这一支队伍将直接晋升到上面一层。”
露辛达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见不远处的埃丽思大师扬声说道：“赫曼的队伍，七号。”
27.3
回向山洞卧室的路上，霍丽叶忍不住嘀嘀咕咕地说：“这个赫曼·海德博特真是有点奇怪的运气。他的头发是那种奇怪的白色，他不会是个什么传说中的精灵或巫师吧？”
露辛达失笑：“所谓的巫术，它们大多是我们对于对于我们现在所不能理解与解释的东西的畏惧与谬误——这是我母亲的观点；我觉得她说得有一定道理。赫曼如果是一个巫师，也许他并不需要参加欧珀石的竞赛。”
“嗨，不提他了。”霍丽叶摆摆手，“我们没有他那样的好运气，我们一个无月曜日之后，就要和二号队伍展开对决了——得先想想这个。”
露辛达点点头，若有所思：“短短的一个月曜日之内，我们能够做到什么呢？”
露辛达在思考的时候，二号队伍的学徒们也在彻夜地探讨应对露辛达队伍的方法。
二号是一支完全由阿拉特人族学徒组成的队伍，五个人里面还包括了几个学习阶段时常跟在奥古斯汀·维萨科斯身后的年轻人。他们对露辛达·梅菲尔德并不陌生。
二号队伍的队长挑起一盏油灯，将一张空白的羊皮卷铺开在地面上。
“来吧，”他说，“说一说你们的想法，面对露辛达的队伍，我们应该有着怎么样的策略？”
队长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露辛达”，“霍丽叶”，“黛尔缀”，“斐蒂南德”还有“西德尔”这五个名字依次地写在羊皮卷上。
一个队员指了指霍丽叶和黛尔缀的名字：“这两个人是最棘手的。”
其他的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露辛达是‘以太’元素的学徒，斐蒂南德是‘水’元素，他们两个很容易解决。至于西德尔，这个人我在大地元素见过的——虽然他的家里很有钱，但他的能力非常普通，我们当中任意一个人都能够对付他。只有霍丽叶和诅咒娃娃两个人非常厉害，我们得想一想对策。”
“既然是这样，”队长想了想，“那么，我们五个人，两个人合力对付霍丽叶，两个人合力对付黛尔缀，剩下一个解决那个西德尔。一打二如果配合得好，应该比较有胜算。”
至于具体是哪两位学徒负责迎战霍丽叶，又是哪两位负责应对黛尔缀，如何迎战，如何应对，那便是油灯燃烧了一夜，二号队伍彻底详细地策划的事了。
与此同时，露辛达同样也燃着油灯，在山洞的地面上铺上细的沙土，用细细的树枝在上面划动。
“对方是由五位阿拉特人族学徒组成的队伍，”她说，“五个人都是大地元素的学徒，队长排在大地元素考核的第二名。”
她摸摸下巴，想了想，“这样热血激昂的年轻人，以他们的性格，应当更倾向于选择正面交锋的战斗，而并不是周密的计谋策略。”
听见她这么说，霍丽叶就笑了：“什么‘热血激昂的年轻人’，说得跟你现在不是少年人一样。”
露辛达莞尔：“当然我不一样——伊里斯翼人的寿命，本来就比空灵大陆上的其他族群更加漫长。我们成长起来所需要的时间和年龄的计算方法，也和其他族群不太一样。”
霍丽叶看看她：“这么说来，你很有可能比我们的年纪都要大，是吗？”
“哦，”露辛达笑起来，“恩丽，你不会想要知道我的年龄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回和二号队伍的对战。”
“嗯。”
“二号队伍的成员是五个热血激昂的年轻人，更倾向于正面交锋，那么，他们一定会加倍地注意霍丽叶你，还有黛尔缀，你们两个人。”
露辛达顿了顿，说，“毕竟，你们在元素考核上的表现，学徒们都看见的。”
霍丽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你和斐蒂南德，则不会是他们注意的目标。”
说到这里，霍丽叶略微兴奋了起来：“既然我们知道他们有可能的疏忽，那么，我们来训练你和斐蒂南德，为你们打造出一些绝招与杀招，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恰恰相反。”露辛达微微一笑，眨眨眼睛，“我们将严格地依照遵循对方的策略执行，让他们准确地料中我们所有的战斗能力。”
27.4
空灵纪年568年，炎季第四个月曜轮的第一个半月曜日——这是阿希娜女神学院每一个学徒都难以忘记的日子。
海密尔顿十二峰里，为了擢选出能够代表学院参加全学院战斗竞赛的团队，阿希娜学院举办的学院内部选拔比赛，在这一个半月曜日，正式开始了它的第一场战斗。
山风猎猎，红土裂谷里，斯科特拉树组合托举起几乎有五人高的圆柱形“战台”；战台之上，“一号”与“二号”两支队伍的队员缓缓顺着斯科特拉树的树根拾级而上。
橡木轮椅上的艾弗格林院长微微一笑：“诚心所愿，请神庇佑——就让我们的选拔赛开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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