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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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12.1
“拜师”这件事，不用西德尔强调，露辛达当然也明白，它非常重要。她向着西德尔点点头：“我明白，谢谢你。”
听见露辛达道谢，西德尔耳根微红，神态微赧，又忍不住透出一种开怀。后来，霍丽叶曾开玩笑似的和她说：“如果西德尔有尾巴，那么他见到你的时候，尾巴一定翘着摇起来了。”
“总之，不用谢，”黑发男孩高兴地——几乎是献宝一样地说，“这不算什么秘密——阿希娜女神司掌狩猎与战斗，人马族与维克丽族都是出了名的擅长武艺，阿希娜学院对于学徒格斗能力的培养当然也是声名远扬。我们人族里面早有吟游诗人编纂了歌谣，赞美阿希娜学院元素拜师典礼的精巧与宏大。那一首诗我们许多学徒都会背诵的。”
这样说着，人族青年依着记忆念了起来：
“女神打开天地，四大元素升起；
长风飞上天空，流水汇作河溪；
烈焰熊熊燃烧，最终归于大地。
风，火，水，地，
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四大元素；
它们共同构造出这一片空灵的大陆；
而供奉着元素的祭司与大师们，
将在元素典礼上会见自己未来的学徒。
属于火元素的学徒，他们的前路有烈焰将燃；
绝对健壮的力量，使得他们生发出豪情万般；
只是他们有时粗鲁马虎，头脑简单，
莽撞草率是他们需要克服的困难；
只有学会沉稳，火焰才能最终经耐严寒。
属于风元素的学徒，他们可以轻灵地飞跃心中的高山；
快的速率，远的距离，他们是擅长奇袭的蜂鸟与青鸾；
只是他们独自来往，自由散漫，
安定与纪律常常为他们所深厌；
只有耐心恒定，长风才能最终直冲云端。
属于大地元素的学徒，他们安居乐业，努力克服生活的难关；
他们没有清风的迅疾如电，也没有火焰的强力如山；
可是他们比清风更加强劲，比火焰更加灵便；
没有长项虽是没有倚仗，没有短处亦是没有受限，
只有清楚直面自我的定位，大地才能平衡自得与过谦。
属于水元素的学徒，他们温柔如同流水潺潺；
他们生来无法冲上搏杀的前线，
可是他们勤劳地为长风、火焰与大地提供助援，
如同大河流过，滋养万物，波浪横宽；
他们时常为世人所小看，
可是愚昧的人们不懂得的道理，叫做柔能克刚，水滴石穿。
阿希娜女神注视空灵大陆的战斗与战争，
为学院的大师们降下神谕与指点：
当属于四大元素的学徒找到属于自己独有的道路，
当属于四大元素的学徒不再听信非议言馋；
当属于四大元素的学徒终于直面自己与他人的长与短，
当属于四大元素的学徒学会与他人并肩作战；
在那一个时刻，
属于任何元素的学徒便终于可以扬起自己人生的风帆。”
西德尔将这一首吟游诗人的小诗完整地念完，露辛达若有所思。伊里斯公主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一旁的霍丽叶却听得有些发愣。
“女神在上，”年轻的女武士愣愣地说，“你们人族的吟游诗人，可真是吃得太饱闲得没事做了——连拜师这种事，都能编出这么长的一首诗。”
西德尔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露辛达也忍俊不禁地莞尔。霍丽叶被他们笑得十分茫然：“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拜师选择，哪里就有那么高深莫测了？”
“哎，也还是有一定道理啦。”西德尔挠挠头说，“用一首诗，就解释了‘风、火、水、地’四个元素大师的长项和短板，还挺简单明了的。老实说，我就是因为这首诗才确定了自己想选哪个元素呢。”
的确，吟游诗人的小诗内容浅显，露辛达听西德尔念过，已经明白了大半。
“我大概明白了，”伊里斯少女点点头，“天生擅长力量与强力正面攻击的学徒，比如维克丽族的年轻人，便会选择跟随‘火’元素的大师学习。”
露辛达说着，仰头望了望斯科特拉树根托起的五大圆台。
最左首的高台上，一位红发的女武士抱着手臂伫立在台上，这样高远，学徒们瞧不清她的面容，只看见长风猎猎地卷起她的披风，衬得那一个修长的身影洒脱磊落，英姿飒爽。
这位“火”元素大师的身后已经跟随了一位年轻的维克丽学徒，霍丽叶顺着露辛达的目光看见那个身影，悄然微笑起来：“那是我的姐姐，布丽姬特·哈莉叶。她在上一个空灵纪年已经开始跟随火元素的埃丽思大师学习了。她是我们维克丽女武士的骄傲。”
而就在裂谷谷底的三个学徒低声交流的时候，艾弗格林院长已经发表过了元素拜师典礼的祝词，很快来到了学徒们自由选择的时间。
裂谷谷底的新学徒们情态各异，有的神情坚定，显然已经决定好了学业的去向；更多的人犹豫不决，与身边的同伴低声地商议。而艾弗格林院长与大师们并不催促，只是平静地伫立在高台之上，安静地注视着自己未来的学徒。
而新学徒中，走在第一位进行拜师选择的，当然是骄傲得眼高于顶的阿拉特王国第四顺位继承人，奥古斯汀·维萨科斯。
阿希娜学院向来奉行学徒自由选择课目的原则，不论是三学四术，亦或是四大元素大师的教导，并不以学徒出身的族群特性划分学徒的归属，学院也不干涉学徒的自由选择。因此，奥古斯汀·维萨科斯昂首挺胸地攀上了“火”元素的高台。露辛达看见霍丽叶的姐姐哈莉叶微微地侧过身子，对这位同为火元素的新学徒选择礼貌地视而不见。
霍丽叶回过头来，看看露辛达：“露。”
“嗯。”
“我肯定会同姐姐一起，跟随‘火’元素的埃丽思大师修习，”女武士说，“你呢，你想好了吗？”
这样说着，霍丽叶想了想，不等露辛达回答，自己说：“‘风’元素应该比较适合你，露。‘风’元素的学徒们不擅长正面搏击，而是擅长速度或是远距离的攻击。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比‘风’元素更适合你的学院了。”
而露辛达仰头看着“火”元素右侧那属于“风”元素的高台，正要说话，赫然已经有人向着“风”元素的高台攀登了上去：
不是别人，正是露辛达想要结交的诡异小女孩，黛尔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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