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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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巷，是太平镇的青楼一条街，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十几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对，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女人。
太平镇虽小，可五脏俱全，否则也留不住这里的人。
不过江言有些意外，因为根据小福星生前的评价，黑虎刀可不是那种会去青楼的男人。
“他的死恐怕不简单！”
江言暗暗思忖，带着大牛和大柱，还有十几个江家的护院，以及被他用圣人大义架起来的孟童生，一路赶到了烟柳巷。
“都让让！”
“闪开，江家少爷来了！”
在一群护院有礼有节的推搡之下，聚集在烟柳巷的上百个路人顿时分开了一条道路，纷纷怒目而视的看着江言和孟童生走进热闹的源头。
一张人皮挂在了烟柳巷中段一栋青楼的院墙上面。
大柱说的还是不够清楚。
这张人皮不止是五脏六腑被掏空了，应该说是整个身体的血肉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透过那耷拉下来的脸庞，江言可以确定，这却是就是他曾经十分敬仰的黑虎刀前辈。
“这栋青楼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言看向大牛，指了指面前还挂着一片血迹的院墙。
“回春楼，夜夜回春，里面的姑娘都很厉害……”大柱抢答道，忽然注意到江言那古怪的眼神，顿时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巴。
“大柱啊，你说你这身材，应该不是天生的吧？”
江言拍了拍大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我不懂你们大人那些事儿，但是……注意卫生！”
这个家伙如今可是自己的贴身护卫，要是沾染了什么脏病，江言心里可接受不了。
“是、是，少爷的吩咐小的记住了！”
大柱急忙点头，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默默的退到了大牛身后。
“先生，您看出什么古怪没有？”江言看向孟童生，十分恭敬的问道，他站的其实比孟童生稍稍靠后。
不过此刻的孟童生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学生’如此敬重他这位师长，单是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人皮，他就快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没、没什么异常！”孟童生一边弯腰吐着一边对江言摆了摆手，脸色苍白的说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暂时不要将这位遇害者的尸体取下来了！”
普通的妖鬼，要想从一个死者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受害者身上，大多是通过身体的接触。
但是江言觉得，可以将黑虎刀这位打通了九十八个血窍的高手害死的妖鬼，恐怕不需要身体接触就能进行转移了。
“先生您没事吧？走，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孟童生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江言这才关切的伸手拍了拍孟童生的后背，然后扶着孟童生往巷子外面走去。
“少爷，我们要回府吗？”走在前面护卫的大牛问道。
“去回春楼打听一下是个什么情况。”江言摆手说道。
一行人绕了个圈，来到了回春楼前面。
城主府的人已经来了。
之所以太平镇没有县令反倒有城主，是因为这地方乃是大羽朝的偏远之地，分给了大羽朝的某位王。
那个王能够得到大羽朝先帝的重视，也是因为手底下一群忠心耿耿的将领，因而他在自己的封地内便施行了分封制。
分到太平镇这个地方的，当年应该只是个偏将或者是千卫，除了禁止城内出现生死争斗之外，其余的事情，基本很少过问。
每一次发生了妖鬼害人之事，城主府的人都会出面调查一番，主要是确定一下这妖鬼是不是被外来者带过来的。
“少爷，是徐捕头。”
回春楼外，两排二十个捕快站立两侧，将装饰艳丽的回春楼大门守住，昨夜来这里潇洒的客人们都不许出来，正在挨个接受城主府捕快的盘问。
“他让我进去不？”江言往里面看了一眼，对打听情况的大柱问道。
“可以的，但是少爷最好别说话。”大柱低声道。
“行，我这人最听话了，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吧！”江言笑了笑，带上大牛和大柱，扶着孟童生往回春楼里走去。
“姓名！”
“王、王贵。”
“籍贯？”
“徐捕头，咱就是这太平镇土生土长的人啊，前两天小的还请你喝酒来着呢……”
“闭嘴！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真当本捕头不会把你抓进大牢里过水么？”
“是是是，大人别抓我，小的乃是太平镇城东梨树巷人士。”
“行了，滚吧，下一个！”
……
徐捕头长得心宽体胖，此刻正穿着明亮的铠甲，端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在他旁边则是一个随从，负责记录昨夜来到这回春楼里享受的客人。
一个个客人在接受了审问之后，都被安排在一旁，等会儿一同放行。
不过江言看了一会儿，来这里的都是本地人，这年头妖鬼害人之事愈演愈烈，与其出门死在半路上，倒不如死在家里还能落得口棺材。
“先生，您有什么发现么？”江言对身旁的孟童生问道。
前日孟童生在酒桌上曾经放出豪言，儒道一派的人可以通过浩然正气感知到妖鬼的气息，趋吉避凶，逢凶化吉，现在江言就想见证一下孟童生这份本事。
“那个妖鬼很厉害，都这么久了，这栋楼里还残留着一丝妖鬼的气息……”孟童生此刻已经不再吐了，主要是吐干净了，脸色青白的扫视着大堂里的客人低声说道：
“我估摸着那个妖鬼选择的就是武夫，你看这里的人个个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按道理来说更容易被妖鬼害死，但是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位黑虎刀变成了一张人皮……”
“卧槽！”
不等孟童生说完，江言便低啐一句，神情紧张的躲在了孟童生身后。
“君子不出污言秽语，江少爷，你怎地没有长进呢？”
孟童生不满的瞪了江言一眼，看见江言的脸色，忽然笑着说道：
“江少爷不必担心，你虽然曾经尊黑虎刀为师，但你只跟他学了一天的武，恐怕连这栋青楼里的客人都比不上，那妖鬼是不会盯上你的！”
“是吗？”江言强笑着问道。
“我好歹也是你的先生，江少爷岂能不信先生之言？”孟童生抖了抖袖袍，抬起了下巴，又恢复了那股读书人的傲气。
“信，信，我江少保最是敬重先生了。”
江言恢复了几分镇定，看了一眼还在忙活的徐捕头，主动拉着孟童生往外面走去。
“这里刚刚死了人，不适合先生这等儒圣门徒久留，我们还是回去继续研读圣人大道吧！”
“唔，江少爷有这份心，孟某很是欣慰啊！”
孟童生十分满意江言的表现，他哪里知道，江言是被他的推测给吓到了。
要知道，江言这几天虽然没有练武，但他却已经打通了三十八个血窍。
放到这平安镇里，虽然算不得是顶尖高手，但也绝对比一帮在青楼过夜的人厉害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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