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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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个小插曲，丹也没有了慢悠悠走下去的心思，索性直接动用乘上代步灵偶，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十分钟后，在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前，一只蛇形灵偶停了下来。
丹从上面落下，看向那个早已等待了许久的身影。
“你回来了，丹。”
这是一个满头银发，但看起来还算精神的老者，他转过头用浑浊的双眼看向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家主。”
丹微微躬身。
一阶灵术师，有贺家的中心柱石，有贺翔平。
“我听说你在客舍那边遇到了一些事。”老者挥了挥手，一旁待命的灵偶迅速离去。
“不愧是家主，消息真灵通啊。”丹承认下来，语气微嘲。“没想到我离开了这么久，故人故事一点没变，真是让我惊讶。”
老者听了哈哈一笑，指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这就算久了？那我是不是就该变成怪物了。”
“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有些事只是存在就足以令人恶寒，想用时间来纠正只会是痴人说梦。”
仿佛早已将这句话存了许久，丹毫没有回应老者的调侃，而是平静地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老者好似并不意外，却也不打算正面回答，只是叹息道：“但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丹沉默了一瞬，自嘲一笑：“是的，我回来了。”
有贺翔平侧过身，看向大门紧锁的院落，问道：“不进去看看吗？”
“不过是一间空屋，没什么值得看的。”
“但也是你居住了二十年的家，承载有你的回忆，不是吗？”
“回忆从未停留在过去，它在这里。”丹屈指敲了敲头。
有贺翔平不再说话，目光越过有了许多雨淋痕迹的大门，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四周的气息凝滞了下来。
长久没有住人的屋子老化的速度超乎想象，只是两年的时间，曾经风景适宜的院落就成了这幅模样。
“政一会远离东京，没你的允许回不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跟那场事故有关的人能给你的我会一并给你，但你也不要让我难做，气出够了就回来吧，家族需要你的灵术。”
这话仿佛有贺翔平自言自语一般，只是丹却毫不领情。
“解构计划陷入瓶颈了？或者我说得更直白一点，你们从那场事故之中得到的经验已经不够用了？”
“一个月前，我遣信使去找过你，它难道没有和你详细说过？”有贺翔平皱起眉头，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随着这个动作一时杀气十足。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会记起，他不仅仅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家伙，而是一位强大的一阶灵术师，一位曾撑起有贺这个名字的两颗明珠之一。
丹想了想，一个月前好像确实有一只白鹤趾高气昂地飞来，说要代替某位大人传话，但他听到有贺两个字就没有往下听了。
“哦，是那家伙啊，它以为它说了，但我一点也不想听，就让它睡了一夜。”
有贺翔平转头看了过来，那一个瞬间散发出的恐怖气息瞬息间没了踪影，但眼中的温和也冷却了下来。
“我的耐心有限。”
“我也一样，家主。”丹伸出了三根手指。
“一，把有贺家传承的那一枚灵种给我。”
能够让一个普通人获得灵术，称其为宝药绝不为过。
灵种稀少，多出没在惨烈的大战之中，在千年以前或许还算易寻，但随着人与妖之间的共诛孽物，大规模的乱战也许久不曾出现，灵种的数量便直线下滑。
加之任何一个灵术家族得到之后都视若珍宝，轻易不会用来交易，市面上从来都是有价无市。
为何人们如此追捧灵种？哪怕它的作用对灵术师来说聊胜于无，既不能大幅增强实力也不能多获得一道灵术？
只因为灵术师的诞生太过无迹可寻，也许血脉稀薄的普通族人诞下了一个有望三阶的孩子，两位三阶的灵术师的孩子有可能是位没有传承父母血脉的普通人。
断代一旦出现，就是一个家族的隐患，所以每一个家族都在搜寻灵种，以保证这种隐患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远的不说，有贺家几次更换血脉，不就是因为直系没落，家主被迫选择旁支作为继承之人？
在家族中，可没有血脉继承一说，谁的灵术更强，谁就能获得一切。
有贺翔平当然明
白这些，但他却毫不在意，或者说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为了千夏吧，我答应了，但要在计划过半之后。”
丹深深地看了有贺翔平一眼，后者当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只当他并不满意，所以有贺翔平解释道：“这对你我都好，也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等到那时，我会亲手帮千夏炼化它，这下你满意了？”
“当然，是为了你，我。”丹轻声道。
“还有吗？一起说出来吧。”有贺翔平接着问道。
“二，给我一个二阶的狭间。”
“不可能，二阶的狭间家族也只会有两个，皆有大用，换个要求吧。”有贺翔平断然拒绝。
“哪怕是为了你的计划，也不行？”丹啧啧两声。
但有贺翔平丝毫没有动摇。
“三阶的随便你挑，但二阶的，不行。”
感觉到对方坚决的态度，丹收起一根手指道：“那就三阶。”
“最后一个呢？”
“把御使灵具借我用三个月，我知道你不会把它给我，所以只是借，如果连这也不行，那就没得商量了。”这次换成丹态度强硬了。
有贺翔平试探着问道：“你要它有什么用，只能用来奴役一些低阶的孽物和妖物罢了。”
丹没说话，只是这样沉默地和他对视。
有贺翔平暗自思索将那东西给出去会给计划带来什么意外，但任由他静静地将所有可能性一一排除，也没能想出来那东西能有什么用。
御使灵具，在外人口中也有一个更加赤裸的名字--奴役灵具。
有贺家就是靠着这件奴役灵具获得了许多的孽物和妖物资源，可因为其本身的材料所限，缺点也十分明显，那就是只对三阶及以下的存在起作用。
曾经也有人尝试过去奴役三阶以上的孽物，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甚至有几位实力较低的家族成员因为反噬当场死亡。
对于家族来说这是一件重器，但在有贺翔平心中，它还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想重开那场实验？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那早就被证明是一条断头路了，哪怕你的灵术是融合，别忘了千夏的遭遇。”
“我自有用处。”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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