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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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家伙了，客人是来找我的？”丹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进门再说。
柳原步跟在他的背后穿过层层花架，坐在了吧台前的椅子上。
丹重新穿起围裙，扭头询问道。
“喝点什么，咖啡，果汁还是酒？”
“果汁就好。”
柳原步随口道，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铁片放在丹的面前。
“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早在柳原步伸手进入口袋时，丹便暗暗盯了上去，等到他看清那东西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时，神情又放松了下来。
拿出一个中型玻璃杯，倒入果汁和几块碎冰，他将其递给柳原步，自己则是拿过铁片仔细看了起来。
起初他并不在意，因为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这证明那东西只是一块普通的物件罢了。
但当他看到上面的藤蔓纹路时，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他先对柳原步说了句稍等，连围裙都没有脱掉便掀开帘子进入了店铺后面的空间。
这里被店铺的围墙隔成了一间还算宽阔的庭院，四面是其他建筑的墙体，却又不是太高，阳光能够充分地照进来，同时又将街道上的喧闹声隔绝在外。
庭院中多是各种花盆和自由生长的绿植，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很喜欢植物。
最中心的宽阔地带有一颗巨木，大约有三层楼高，枝叶茂盛，在日光下投出一片阴凉之地。
丹径直走向后院，差点与正在帘后偷听的千夏撞上，但现在不是训她的时候，丹只好瞪了一眼这个顽皮的妹妹，后者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拿着那枚铁片走至大树下方，他手中灵术一闪而逝，树木粗糙的表皮上随之生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孔。
他激动地将这枚铁片刻有纹路的一面展示给面孔看。
“前辈，这是否是你让我寻找的灵术之种？”
面孔轻轻点头，有些唏嘘地说道。
“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当年父亲在狭间遇险被一位大人所救之后，便拿出了我们树妖的传承之物当做谢礼，想来对那位大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父亲却一直记挂到了死前，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又到了你的手中。”
一条树干弯曲轻轻点在铁片之上，无数扭曲的纹路伸展紧接着消散，露出了其中一颗极小的明珠。
“灵术之种，无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于死亡中诞生的瑰奇之景。”丹出神地望着那散发着轻微灵力波动的珠子感叹道。
“对普通人来说是无价之宝，但对你我灵术加身者，不过鸡肋罢了。”树妖摇了摇头。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它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丹，最后还是说道。
“其实我并不想你得到它，千夏那孩子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但我是看着你们一起长大的，也实在不愿你走上那条路。”
丹却只是微微一躬身，将明珠郑重地收起，又将余留下来的铁片递给树妖。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望前辈成全。”
“唉。”树妖不再多说，面孔重新隐入树干之下。
丹转身，向花店内走去。
刚掀开帘子，他便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正坐在那个人的身旁，手上是一只纯白色的蜘蛛。
“千夏！”他沉声道。
正在和团子玩耍的千夏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先一步说道。
“这次不痛的！真的，哥，没有平常那种滚烫的刺痛！”
丹一愣，又仔细地看了看她那平静的脸庞，确实没有疼痛的迹象，这才怀疑地看向一旁的柳原步。
“你妹妹身上，好像有什么伤势？”
柳原步并不掩饰，就在刚才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道成钟便苏醒过来，并告诉柳原步这女孩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
像是有两团不同的能量正在对冲，一方是妖怪的力量，另一方更加奇异，竟然带有孽物的气息！
因为二者共存于一具普通的人类躯体之中，相互之间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所以一旦过近地接触到外界的灵力，让平衡被打破，便会有一方压过另一方，从而对女孩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因为足够有趣，所以道成钟便出手了，暂时护住了她的精神，之后便是眼前丹看到的模样了。
丹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说道。
“千夏两年之前被一场灾难所波及，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她的身上同
时出现了妖怪和孽物的特征。”
看到哥哥难得地没有骂自己，千夏反倒有些不安。
“哥，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留下吧，我们的客人好像有办法能暂时抑制住你身上的异常。”丹注意到妹妹脸上的落寞之情，心一软说道。
“谢谢哥！”
不再去看和那只妖物重新玩起接球游戏的妹妹，他脱下围裙郑重地向柳原步道了一声谢。
“多谢你能将信物送回来，我代树妖前辈先谢过你了。”
柳原步一头雾水，“什么树妖？”
丹愕然地抬头问道：“冒昧地问一句，给你这枚信物的人没有向你说过它的来历吗？”
想到织造那毫不在意的语气，柳原步耸了耸肩，就算是回答了。
好像猜到了什么，丹自嘲一笑，果然，那种大人物对这种层次的东西完全不在乎吗。
“不管如何，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他直起身，面色重新恢复平静，“请问你这次来......”
“我确实是有事所托。”柳原步见终于说到正题，便开门见山道：“我需要灵术协会的渠道，但不想受他们的摆布。”
对于野生的灵术师，灵术协会天然地抱有一种不信任感，大多会让其签署一个并不平等的协议，将其作为编外对象，其地位也是可想而知。
但即便如此，众多非官方的灵术师还是趋之若鹜地想要加入其中，只因为大势力才拥有探索狭间的能力，这是势单力薄的灵术师可望而不可及的能力。
而且这也是一层护身符，几大家族和灵术协会对不在册的灵术师的态度从来强硬，从最低程度的监管到斩杀，每一层都有相应的划分，并且还会定期地搜查灵术师的踪迹。
即使这会严重浪费本就紧张的灵术师力量，但从灵术协会成立开始，这种行为就没有停下过。
柳原步倒是十分理解，灵术师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世俗，不是普通的犯罪可以比较的，所以必须要以强硬的手段进行监管。
但总有人渴望自由，于是二者之间矛盾益深，双方相看两厌，由此催生出了许多不在册的组织，让局势更加混乱。
所以想要一个官方身份又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介绍，就只能成为最低等的雇佣灵术师，这是柳原步绝对不会接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丹点点头，稍微权衡过后便下定决心道：“有贺家作为五大家之一，可以向协会推荐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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