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朱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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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天岩院，两人不断向内深入，那些咫尺之隔的房屋却像是泡影一般，随着柳原步的触碰虚化消散。
“这些是假的？”
看着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柳原步问道。
“真的，只不过在结界之内行走有一套特殊的规则，你并不熟悉罢了。”芦屋伸出手摆了个蛇形，然后左摇右摆，模仿蛇类行走时的蜿蜒行迹。
这看得柳原步满头黑线，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穿过一层又一层幻境般的道路，芦屋停在了一间红色的小屋外。
小屋很奇特，像是一间放大版的帐篷，两人高，却没有门，只在最上边有一扇古旧甚至落满了灰尘的窗户。
他踮起脚，使劲敲了敲木窗，大声喊道。
“指婆婆，指婆婆，在吗在吗？”
一根木拐杖凭空刺出，却被芦屋一个后仰躲过。
同时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芦屋家的小子，说过几次了，要尊重老人家，一年级的小家伙们可比你可爱多了。”
芦屋居明一侧身，闪到了忽然出现的老妪身旁，脸上堆满了笑意，双手正给老人捏着肩膀。
“我当然比不过那些小家伙们嘴甜，可能是年纪大了，拉不下脸面了吧。”
老人呵呵两声：“少说废话，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这不得劳烦您老人家开一次试炼之路吗。”芦屋冲着柳原步一阵挤眉弄眼。
柳原步也很上道，赶忙上前说了一句：“麻烦前辈了。”
老人面对柳原步时就是满脸的慈祥，再不是看芦屋居明时的一脸不小心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她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一旦进入狭间，生死总是无常，希望你能有这个觉悟。”
柳原步脸色平静地说道：“晚辈知道了。”
老妪点点头，握着拐杖的手轻轻向下一敲。
芦屋居明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站在了柳原步身旁。
红色的房子被扭转弯折，再变形重组，最后变为了一个个朱红色的鸟居，次第向上，一眼看去，只觉得那一段仿佛连接着无尽地深渊一般。
“试炼之路在第六处鸟居停下即可。”
老妪提醒道，接着身形逐渐消失不见。
“走吧，一路上我顺带给你讲解一下试炼之路，反正走外务程序估计你很轻松就过了，但如果......”
芦屋向前走去，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回头招呼柳原步跟上。
“这种事情不该更严谨一些？”柳原步迈开步伐，疑惑地开口道。
就这样让一个熟人带着自己来参加考核，什么需要的手续，他的身世，有无犯罪记录都不需要的吗？这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更严谨一些？”芦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原步，揶揄道：“文书工作都是给只求安稳，升阶无望的低阶灵术师留的，怎么，你连这个也想抢？”
“当然不是。”柳原步摇头。
“那就行了，等你加入这里就会知道，在有些人看来，我们灵术师都是一群走在死路上的亡命徒。”看到柳原步站定，芦屋向后招了招手，于是空间开始震动，除了两人所站的位置，其他的鸟居一一崩塌。
而在这处唯一剩余的鸟居中，一道旋涡诞生。
“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地位，为了完成心愿，为了实现梦想，为了复仇，各式各样的理由让他们走上了这条路。”芦屋深处一根骨节分明，修长温润的手指，指向了不断旋转的旋涡。
“灵术学院只要求他们做一件事，那就是杀，杀掉越过共诛法令的妖怪，杀掉一切能够杀死的孽物，杀掉违反社会法律的邪恶灵术师。”
他的语气愈发森严，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开心。
“想要加入这里很难，却也很简单，只要你能做到我刚才说的话，灵术学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柳原步脸色不变，内心却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些兴趣。
芦屋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能够感受得到，那并不是假话。
“呵，看不出你这张狗嘴里面还能吐出来象牙。”老妪的话语突兀地出现在两人耳中。
芦屋刚塑造的形象瞬间垮塌，他哭丧着脸说道：“指婆婆，你就不能让我再潇洒一会儿吗？”
被称为指婆婆的老妪却丝毫不给他面子。
“赶紧进去，老婆子这身子骨，维持通道也是要花不少力气的
，当然你要是愿意把你家那些灵物拿些过来，我让你在这里开演讲会也不是不行。”
您老人家还身子骨弱？
芦屋扯了扯嘴角，抓住柳原步的手臂往旋涡中一撞，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在两人不见之后，一切慢慢又恢复了原状，这里重新出现了一栋奇怪的红房子。
柳原步被芦屋扯着胳膊进了狭间，站稳身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正位于一处擂台之上。
映入眼帘的是片明暗不一的空间，只在自己脚下这处台子顶端的天花板上，才安放有一排大功率的白色灯管。
柳原步放眼望去，嘈杂的呐喊声和无数怒吼声震得他脑袋有些发蒙。
“这是要我打擂台吗？芦屋呢？”
柳原步按了按眉心。
就在这时，离擂台最下方的位置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嗓音，在这喧嚣中准确无比地传进了柳原步的耳中。
“这就是试炼之路，一处学院掌控的狭间，试炼内容是击败三位同等级的对手，到时候我会带你离开的，加油哦，我看好你。”
柳原步眼神很好，看到了他手中还握着几张白色的纸券，上面写着红色的胜字。
这看得他嘴角一抽，这地方真是邪门，竟然还能开盘的？
就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一个顶着巨大长角的魁梧中年人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他穿着一身的裁判装，脖子上挂着个黄色的口哨。
“今夜第三百二十一场决斗，现在正式开始！”他向场下震声喊道，观众们也热情地回应，一瞬间，山呼海啸般的声浪袭来。
柳原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语气来看，这里的人都非常兴奋。
他抽空瞥了一眼芦屋，发现这家伙身上的狩衣换成了一身夹克，正在跟着旁边的妖怪一起呐喊。
裁判伸出手往下一压，声音消失，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转头望向柳原步。
“选手准备好了吗？”
柳原步先是对棉花糖和团子嘱咐了几句，这才回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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