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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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步的喉咙深处传出了一阵连绵的“卧槽”之声，但表现出来的时候却只是麻木地呵呵两声。
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对小姑娘说道。
“那个，你可能认错人了，要不......”
有着一头美丽冰蓝色长发的小姑娘瞬间眼角泛起泪花。
“唔......”
柳原步按了按脑袋，有些头疼。
“我不是要丢掉你。”
“唔!”
“但我也不是你爸爸。”
“唔？”
“唉，算了，小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柳原步放弃了与这个外形很像是幼年期雪女的小姑娘交流，转头问道。
道成钟首先纠正了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称呼，之后才望向玄关上一脸好奇看着它的小姑娘。
“嗯？这是那一位大人的力量碎片！怪不得怪不得。”
道成钟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原步，这让后者一头雾水。
“有事？”
“没有。”
“你知道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下场怎么样吗？”柳原步提醒道。
道成钟不理他的威胁，视线重新落在前方。
“很奇特，简直就像是，把我放近一点看看。”它咦了一声，有些不敢确信地说道。
柳原步将道成钟取下，看着它自顾自地围着小雪女转了几圈，后者不时用肉乎乎的小手试着去抓钟，但道成钟怎么可能被她抓到，倏忽之间就重新回到了柳原步身上。
“就像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我从未见过这么完整的碎片。”
“就像是团子一样？”柳原步好奇问道。
“比那种为了晋升而做的拆分更加纯粹，却又完美地融合了本体的特征，那位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道成钟有些震惊，如果这真是那一位遗留下来的，那她已经走到什么高度了？
“那位大人，你认识她？”
没想到你们妖怪之间还挺熟？这怎么和他以前听过的故事完全不一样，妖怪之间不应该是独来独往的吗？
“嗯，很久以前。”
道成寺钟含糊地说道，柳原步看出它不想多说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
“她很强？”
“不，她现在虽然是人形，却并没有达到化人所要求的二阶，但她还可以继续晋升，这和普通的碎片可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道成钟给柳原步科普了一番知识。
简单来说就是作为本体的碎片，即使是在灵魂上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在身体上天然有着某种缺陷。
虽然一经诞生便会有相应的力量，但代价就是无法升阶。
“那我该怎么办，留下她吗？”柳原步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雪女所说，青木雪希是她在被回忆冰川困住，与陨落无差的情况下出现的执念，所以会按照某种独特的逻辑行动，比如杀死闯入领地的迷途之人，将男子冻成冰雕之类的。
但他也没有在那间小木屋中见到有什么人形家具啊，难不成？
我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
想到这里，柳原步低头问小雪女：“哥哥问你，你有几个爸爸啊？”
小姑娘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唔。唔？”
柳原步听到回答后仰面长叹一声，果然，他的运气可能是在拥有百鬼图后就降到了冰点。
在他听来，那句话就是：“爸爸，只有一个，什么是哥哥？”
“这不是那位大人赐予你的恩泽吗，你不想接受？”道成寺钟不解地晃了晃。
在他看来，契者接受恩泽不应该感恩戴德吗，为什么这个人反倒愁眉苦脸的。
“呃，这里面有些，唉算了。”
柳原步刚想说些什么，但小姑娘好像等得着急了，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唔！”
柳原步手忙脚乱地接住小雪女，没有一点重量，也不冰冷，反倒是暖呼呼的，抱在怀里感觉像是软软的一大团棉花糖，别说，还挺治愈的。
“好好好，你喊就喊吧，反正除了我谁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原步无奈地接受了成为奶爸的现实，并在心里不断宽慰自己。
“看开一点，至少这下不会被莫名其妙地做成冰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一这样想，柳原步瞬间就感觉窗外的夕阳都重新灿烂了起来，屋子里的大象消失了，他终于不用怕对方轻轻一动自己就得以死谢罪了。
这让他心情大好，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柳原步决定给她起一个名字。
“我想想，轻飘飘，软乎乎，就叫你棉花糖吧。”
“唔！”
“你也喜欢？那以后就多多关照了，棉花糖。”
棉花糖开心地唔了一声，明亮的大眼睛忽然瞥见了藏在衣领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团子，这让后者瞬间身子一颤，感觉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了一样。
团子刚想往后逃进柳原步的兜帽之中，却被一只小手拿捏住了身体，瞬间动弹不得了。
棉花糖把团子捧在手心举在眼前，好奇地问道。
“唔？”
柳原步将团子从她的手掌中救出来，对棉花糖说道：“这是你姐姐，叫姐姐。”
“唔？”
“不能吃，千万不能吃！”柳原步连忙拒绝，这样可不行，小孩子的好奇心太强盛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棉花糖记住，以后不管遇到好奇的东西，还是喜欢的东西，或者是讨厌的东西，一定要先问一下我好不好？”
他连忙开启教导模式，这必须要事先和她说好，他可不想看到上学路上，大街上的行人一个个变成冰球的景象。
“唔。”棉花糖伸出手拉着柳原步的嘴角咯咯笑道。
得到了小姑娘的同意，将隐患消除掉，柳原步放下东西走回自己卧室，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瞬间，汹涌的困意袭来，他就这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霓虹灯闪烁的光线从狭小的窗缝中射入，街道上嘈杂的人流声吸引了棉花糖的注意。
她伸手把想要逃进柳原步身下的团子抓到手中，像抱玩偶一样将其抱了起来。
她就这样站在大纸箱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喧嚣与不断黑沉的夜幕。
许久之后，她才收回视线，跳下纸箱，轻轻地爬到了柳原步身边。
看到柳原步安稳的睡颜，她小声地说了声“唔”，接着也闭上眼，就这样搂着团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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