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种
在外山郁美疑惑的眼神中，三人走出了活动教室。
关口拉开了通往天台的铁门，本来铁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铁索，但他只是轻轻一扭，铁锁就自动弹开了。
靠在墙壁上，柳原步看向两人，没有感觉到他们对自己有不利的想法，所以他有些好奇。
“你们是怎么将灵力波动完全隐藏起来的？”
刚才路过铁门时，他看的很清楚，上面残留着灵力的波动，这也是他确定关口两人并不打算针对自己的原因，他先一步将自己的底细暴露给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关口治吾和青野真弓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前者站出来解释：“我们是神元大人的眷属，来此执行任务，能够隐藏灵力波动也是因为神元大人的力量。”
神元？大人？
“团子，你知道神元吗？”柳原步问团子，没想到关口治吾竟然先一步开口，“不用麻烦她，既然是我来回答你的问题，那就让我一并解释了吧。”
他看得见团子？柳原步眼神一凝，下意识摆出战斗姿态。
团子虽然没什么战斗能力，但毕竟是三阶，只有相同实力的人才能看穿她的幻术，也就是说关口最少也具备三阶的实力。
“请不要紧张，我们没有和你争斗的打算，我说过了，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执行神元大人的任务，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动用武力。”关口治吾看到柳原步警惕地退后一步，连忙开口说道。
“任务？”柳原步想到了什么，“是与宫泽凛有关系？”
结合宫泽凛身上的秘密，和他们两个忽然加入这个奇怪社团的表现来看，大概率是为了她而来。
“是的，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她安全渡过这一年，这也是我们特意来找你的原因。”关口治吾没有隐瞒的打算，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找我？”柳原步表面上放松下来，但暗地里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妖怪我就不提了，毕竟你身边就有一位，那么你知道孽物吗？”关口治吾朝柳原步肩膀上的团子点了点头，吓得后者连忙溜进了柳原步的衣领里。
“知道。”
“那就好，想必你也知道孽物诞生于情感了？”
“对。”
“那么你一定会疑惑为什么在如今的人类社会，你所见到的孽物数量反而并不多？”
如同一句炸雷在柳原步耳边响起，他微眯起眼，“你是说？”
他当然有所猜测，按照人类那庞大的人口基数，对孽物来说完全就是无限繁殖的温床，但现实却是孽物的数量远远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是因为神元大人的力量。”关口治吾露出了崇拜的表情，一旁的青野真弓也同时低下了头，表达对这个名字的敬意。
“你口中的神元大人到底是？”
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位神元大人的力量绝对恐怖至极。
“没人能完全了解关于神元大人的一切，从千百年前有明确的记载来始，神元大人就是我们的守护者。正是因为有神元大人所化的结界存在，孽物才不会如同蝗虫一样对现实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冲击。”
关口治吾早已收起了那副挂在脸上如同面具一般的微笑，庄重地说出了这令柳原步感到震怖的消息。
“那么宫泽凛？”他哗然想到了某个少女。
“她是神种。”关口治吾轻轻打了个响指，柳原步这才蓦然发现，周围的景色早已变换。
“你什么意思。”柳原步手中立马出现了一把冰刺和一根黑色的带子。
即使蛇带不能起到困束的作用，但至少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一秒的时间，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有没有强到能够瞬间杀死他，连让他向雪女和织造求援的机会都不给。
“接下里的话是绝密，为了保证消息不泄露出去，这个结界是必要手段，还请谅解。”关口治吾先向柳原步致歉，接着继续说道。
“神元大人的本体位于东京的别天之院中，为了保证能够将结界的力量扩散到各地，便在都、道、府、县留下了神种，宫泽同学身上就承载着神元大人的力量。”
原来如此，这就是宫泽凛身上隐藏的秘密，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原因？柳原步好像明白了什么。
“神种会对承载之人产生影响吗？”他下意识问道。
“确实是有的，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宫泽同学的性格并不是在影响下形成的。”关口治吾说出了柳原步想知道的事。
所以那家伙我行我素的性格是天生的？柳原步总觉得还不如是因为神种影响呢，不过让他想像一个温柔可人的宫泽凛他一时竟然觉得十分违和。
他轻轻揉了揉眼角，大概自己已经被那家伙成功带偏了吧。
看到柳原步陷入沉思，关口治吾很贴心地停了下来，耐心等待柳原步回神。
随着柳原步抬起头，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神种所依附的对象每年都会变化，这是一种保护机制，是为了有心人为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对神种不利，同时我们也在神元大人的指派下对神种进行近距离保护，这也就是我一开始所说的任务。”
“只是一年？”
“即使神元大人对力量附上了无数枷锁，但如果神种在一个人身上的时间过长，还是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可逆的影响，所以人选每年都会变化。”
柳原步想到了活动教室里那个被无形力量抹去的孽物，原来是被神种的力量消灭的。
“神种会更容易遇见妖怪和孽物？”
“是，他们会不自知地成为某些故事的主角，但神元大人的力量又会保护他们。”
到这里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少疑问了，关口治吾说得很明白，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他脸色复杂地看向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一件关乎一个地区安危的大事，却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他有些怕走不下天台了，神元的阶位到底有多高，只看那漫长的存在时间就知道了，绝对是织造口中超越了一阶的存在。
“因为她信任你，这在此前所有的神种身上都没有存在过。”关口治吾的脸上露出不解，一直没有说话的青野也看向柳原步。
“这和我有关系？”柳原步无法理解。
“神元大人的力量层级过高，神种的性格虽然并不会发生变化，但他们天然会和人群保持一种疏离之感，这是无意识的情绪波动，听起来也许很离奇，但请相信，我们确实可以感受得到，这也是保护手段之一，只有在神元大人的力量离去之后才会消失。”
“听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小影响。”柳原步耸了耸肩。
“所以我们才会那么惊奇，宫泽同学眼中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但唯独你。”关口羡慕地看向柳原步，“唯独你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在请示了神元大人之后，得到了将这件事告知你的谕令。”
“但我才认识她几天而已。”柳原步对此实在没什么实感。
“事实如此。”
“好吧好吧，你头上有人你说得对，那么我需要做什么？”他已经做好了要处理麻烦的准备了。
“什么也不用做。”
“什么意思？”
“这是神元大人的旨意，只让我们告知你这件事，没有任何额外的要求。”关口笑道。
“只是告知我，这算什么？”
“谁知道呢，如果你今后有面见神元大人的机会，可以亲口询问。”
“只是这样？”
“这就是我们要说的全部了，那么请恕我先告辞了，之后的日子用普通的态度对我们就好，明天见。”
柳原步看着两人与他告别，向楼下走去。
“等一下。”柳原步基本相信了他们，关于神元的存在只要一问织造就知道了，织造那个等阶的存在一定知道更多相关信息，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现在需要接触到官方势力，眼前两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还有事吗？”关口转头问道。
“请告诉我该怎么接触你们背后的官方灵术师组织。”
“官方？”关口疑惑地想了想然后恍然说道：“你说的是灵术协会吗？他们确实可以说是官方组织，但地位更加超然，与所谓的普通官员完全不同，像是平行着的两条线，所以我们一般不用官方来形容他们。”
“那个无所谓，我只是想要和他们搭上线。”
“完成任务收取报酬，但并不直接听从他们命令的那种？”
“没错。”
“抱歉，我们帮不上你。”出乎柳原步意料的是，关口治吾拒绝了，但接下来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疑惑。
“我们直属于神元大人，并不服务于灵术协会，日常只负责守护在神元大人周边和完成大人给予的任务，彼此之间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点才会有交集，如果你想要寻找这里的负责人的话，我们并不了解。”
原来你们是类似苦修士那一类人，不对，该说是使节吗？
“好吧，我知道了。”柳原步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么明天见。”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柳原步梳理了一番这次谈话的内容，得到的结论是——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柳原步抖了抖帽子，团子迷迷糊糊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好奇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那个家伙竟然看得见我哎，好可怕。”
原来关口的结界从他们踏进天台就生效了吗。
柳原步再次感慨结界术真是好用，也不知道百鬼图里有没有相应的能力？
揉了揉团子的小脑袋，柳原步笑道：“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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