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玉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七零文学网70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宋睿之快愁死了:“可咱们得罪不起啊……”
“得罪不起也只能得罪!左右这是宋婉自个儿不乐意给他徐五郎做妾,又不是咱们不肯?”
宋大夫人下了决心不愿冒险分毫,沉吟着道:“待回头,你去找徐五郎,只将这事全推到宋婉头上便是,至于他徐五郎如何气怒,我们也操心不及,回头解了宋婉禁足,自让宋婉去应付。”
“至于你的调令,也别想着什么好去处了,惹了徐五郎,那更是丁点行差踏错不能有,否则被他牵怒起来,难保连这官位都不保!就等着年后吧,届时同徐家的事也差不多冷下来了,到时你再同左大人提调任一事,就说任听派遣,左大人自会对你有所安排,至于去哪儿,就看你的命了。”
宋睿之郁闷至极,去也无奈,只得嗯了一声:“左大人给的那些去处,可都……罢了,左右从一开始,该去的也就是那些……”
兜兜转转,提心吊胆,百般折腾,最终回到原点,这种滋味真是……
宋大夫人见他这样只是说:“再怎么不愿意,如今也只能熬了,多少人熬了多年才熬出头,你这才到哪儿?若非要怪,就怪你爹死的早吧!”
待宋睿之走后许久,宋大夫人才抬手按向剧痛的头,含着气声同晓姑道:“待明日一早,就不必关着宋婉了。”
再如何不甘心,那个贱丫头如今也不好欺负了。
虽更狠的,她也不是做不出来,可若万一事不成,届时又该如何?
两个女儿婚事还没着落呢,真闹的不好收场,再叫左邻右舍的长舌妇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外人的微词,总归都是落在她这个嫡母头上的。
好在,以后宋婉的婚事,仍是掌握在她手中。
宁愿撕破脸也不愿做妾是吧,也行,满京城这么大,寻个烂泥潭一般的人家去做正室,可不是什么难事。
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且让她得意这一回,随后再走着瞧!
-
翌日一早,宋婉这里,晓姑亲自来,说她的禁足解了。
又说大夫人一早起来就病了,不用去请安。
宋婉点点头,也不多说,自然明白大夫人的意思。
不过就是这么继续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罢了,毕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人啊,有时候就是得自个儿去撞撞南墙,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撞起来有多疼呢?
换了衣裳随意用了些早饭后,宋婉便去看姨娘,一看之下,难免惊心,忍不住落了泪。
柳姨娘上次割腕,人是救回来了,可失血过多脸苍黄的很,比宋婉刚回来的时候,硬是苍老了更多。
她割腕的伤口倒是结痂了,拉着女儿的手,气浮虚力的叫她别哭,说:“娘也不是因为你禁足才这般,是腿上实在是疼的忍不住了,一时想不开,就觉得干脆死了一了百了,说不定到了底下见了你父亲,能好过些。快别哭了,你这一出来,娘见着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宋婉擦擦泪,便不再问姨娘为何割腕,反正以后,大夫人那边有所顾忌,她自是也护得住姨娘,不会再叫她这样受苦。便在柳姨娘这儿伺候了一天,更叫喜凤去添置了炭火药材,直到天黑落定才回到自己院中。
没多久,宋睿之却来了。
他手里拿着些买来的糕点果圃,放在桌上后,看着静坐对面的宋婉,尴尬一笑说:“二妹……昨夜被打疼了,我今儿来,是来替母亲给你道不是的。”
宋睿之回头也是细想过的,左右二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成了如此,他也是无力调和了,可徐五郎那边,他也的确是不敢惹,不太敢亲自去寻,思来想去还是将主意打在了宋婉身上。
姑娘家心思细,说话软和,回头拒绝的话说了,就算是惹了徐五郎不快,至少也不至于叫徐五郎牵怒自己不是?
宋婉见他这般,半垂下眸子,道:“大哥,昨夜的事便算是过去了,你无需特意来一趟的。”
这么多年,为家中长子独子,她这位大哥一路读书做官,可甚少管家里的一应大小事。
记得有一年,也是这样的时节,夜晚她被大夫人罚跪在廊下,正巧大哥过来遇见,却只是高高的看了一眼,并不发一言。那时她便知道,在这位大哥眼里,是同他母亲一样,认为她同一个奴婢没什么区别。
过去的一幕幕,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消磨不去,宋婉的心自然冷极。
宋睿之呵呵干笑了下,说:“二妹到底受委屈了……”
言罢,自己都觉得这话似乎怪虚伪的,便急忙又呵呵道:“其实此来,我是有件事想同二妹商量的。”
宋婉抬眸看他,心里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宋睿之叹一声,“是徐五郎那边,总要有个交代给他,二妹可否亲自去同他说清楚缘由?”
“主要我的话他总是不信,觉得我是托词,一来二去的……关系难免弄的紧张……”
宋婉看着他片刻,眸光缓缓的转向别处。
他的意思不就是,这得罪人的事情,他不想去做么?
但就凭他一句话,她就得听?
宋睿之见她不声,自然也懂,知道最近闹成这样,她心里怕是存了不少气。
但他来之前也是思量过的,便笑笑道:“自然了,我也不会叫二妹白白劳累这一趟的。”
“姨娘那里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这回身子亏的厉害,日后免不了要请医问药多多进补的,届时这些开支,二妹找我走帐便是。我会叫你嫂子每月提前支你二十两银子,但有不够用的,再来拿就是,不必经过母亲。”
宋婉倒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个,虽这些开支她回头亦能想法子叫大夫人出了,可难免会有被拖沓刁难的时候,如今他这般倒能少了去同大夫人扯皮的麻烦。
想着,她道:“每月支一次银子太麻烦了,大哥先给够一年的。”
如今和大夫人撕破脸,大夫人怕是越发无法容忍她,想必半年到一年之间,一定会将她嫁出去的。
一年也不过二百多两,他也不是拿不出,想着便点了头:“行,那明日一早我就叫人把银子给你送来,那徐五郎那边……”
宋婉道:“姨娘近来不太好,我得照顾几日,待姨娘好一些,我便去见他。”
宋睿之松了口气,如此她应下就行,下回徐五郎再来堵他,他好歹也有了说辞。
-
翌日一早,宋婉收到了宋睿之叫人送来的银子,妥帖收好后,叫喜凤出门又请了大夫来为姨娘开方补养。
大夫人这一回真是病了,兴许是那一夜里气怒交加,又吹了冷风,第二日便有些发热,连着两天热度虽然退了,可因着胸口一直憋着一团气,闷疼着她不舒服,紧接着便又咳了起来。
宋清宋雅自然是前来侍奉,但毕竟是多年母女,她们倒也瞧出宋大夫人的不对劲来,便转头去问晓姑,晓姑却是不敢知会半分,这下两个人更是确定,宋大夫人有事瞒着她们。
偏这一日,徐家却突然来人了。
来者是伯夫人徐商氏身边的得力人荣姑,消息一传进来,宋大夫人的眉头便又紧紧皱起,无奈只能撑着病体去见客。
荣姑五十多岁生的富态,坐下后看着宋大夫人病容,客套了一番后,道明了来意。
原是伯夫人近来发觉小儿子总是眉头不展,忧心便问了两句,偏徐五郎也是等了没了耐心,就将想要纳宋婉为妾的事情说了出来。
伯夫人一听这不好办,对方只是个小官家的庶女,且名声还十分的好,多给些好处哪还有不愿意上门的,便叫荣姑前来问询此事。
宋大夫人一见此事惊动了伯夫人,且伯夫人还表示愿意给出不菲的纳妾礼迎宋婉入门,当即后背便直发凉,庆幸前两日没有做错决定,没再逼着宋婉去徐家,不然若真由宋婉去了伯府,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毕竟伯夫人也说了,很是看中宋婉如今的名声。
宋大夫人暗暗咬牙,面上却是扯着假笑,同荣姑道:“伯府能看中我家婉婉,实在是她的福气,只是……我家婉婉她,早就同我表露过不愿做妾,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也不能勉强孩子不是?”
荣姑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笑了笑,心里却是嗤着宋大夫人装模样。
当初能叫家里庶女去做眼见的寡妇,可见是不拿庶女当回事儿,纯是为了陈家那丰厚的聘礼,如今这般说,倒好像谁不明白她心里都有什么算计似的,倒是装起好嫡母来了?
这副做派怪恶心的。
什么宋婉不愿意做妾,不过聘礼到手了,得了好处了,就想着再把这庶女卖一回呗。
毕竟要是来伯府做妾,给的再丰厚那也是有数的,不会如正式嫁娶那般多。不过又兴许是,不愿意庶女嫁的比她两个嫡女门头高,毕竟就她那两个嫡女名声不显又相貌平平的,想来也说不到什么多好的人家。
倒是可怜那宋婉,遇上这么个嫡母,怕是下回婚事,也不会简单平顺了。
荣姑回去后,将宋家的回话一一说了,徐五郎听着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
伯夫人见儿子不开心,只得斥道宋家不识好歹,边安慰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待回头再寻更好的云云。
徐五郎苦等一年最终白等,内心已满满是火,强压着脾气回到书房后,便忍不住的就是一通砸。
消息自然惊动了钟蕊,这下她倒是开心了,当晚更是叫厨房加了四个菜,美美的吃了一顿。
至于宋婉这边,自然也知道徐府来人的事情,当即便知道该去见徐五郎说清楚了,于是便定下了日子,叫宋睿之往徐府递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