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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谨慎，轻缓低调无声无息。
韩信还在关押尉丞、尉监的牢房里，真诚请教是什么原因，让大秦铁血将军，三两年时间，腐化堕落到狎妓。
两人很是羞愧，他们确实在军中很能打。能打是秦人的天性，他俩正是靠着能打，一路杀敌一路升上来，成为帝国中上层官吏。
只是阶级的提升，让他们享受腐化堕落了。他们没有坚守住初心底线，很快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迷失双眼，成为青楼常客，吹拉弹唱，无所不通。
腐化不仅是思想，还有身子。他们身手已经退化严重。
韩信一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能轻易击倒他们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
他们很悲哀，也很可怜。
“丧钟为谁鸣？为你们，也为大秦。百战将军都腐化了，帝国柱石还坚持得住吗？终有一天会轰然倒塌。始皇帝的去世已经让那根最粗的柱子倒了，太子的**，又一根大柱摇摇欲坠。如今你们都腐化了，大秦该如何？”韩信很担心刚刚一统的天下，再次乱起来，虽然越乱他机会越多，战功越多，但他内心还是希望天下承平，这样老百姓日子好过些。
几个与韩信抬尸体的小年轻血气方刚，鬼鬼祟祟地来到内堂，他们惊诧于死者的容颜，想再一睹天颜。不曾想与黑衣侍从撞个满怀，吓得惊叫起来。
他想趁乱溜入人堆，却不如年轻人反应迅速，被抓住手臂，挣脱不得。
内堂真的二次燃起火焰，只是初始火势不大，被有经验的众人快速扑灭。
待得韩信赶到，看到两人无恙，方才吐出一口浊气。
他先是训斥了偷摸着来内堂的几人，后是审讯那个被抓的放火之人。他不算太高，约有七尺五寸，面目年轻，腿脚不太灵便，反应也不是很快。
韩信想不明白，两位已死女子为何还会被放火焚尸。
他知道他是冲着两人去的。否则不会早不放火晚不放火，偏偏看到韩信抬回销金窟头牌尸体后放火。
韩信四处打量着年轻人，面皮白嫩，脖颈却颈纹很深。他又不着痕迹打量了那人双手，中指无名指都有很深的压痕，也许他不是年轻人，韩信脑洞大开。
他猛然伸手，快速闪电般狠狠揪住那人面皮，只听“刺啦”一声，脸被撕破了。
“你居然带了**，这可是稀罕玩意儿。”韩信诧异说道。
让他更惊异且惊喜的是有不少人看清楚面具下真容，单膝跪地，喜极而泣。
“拜见将军。”他们哭泣着说道。
“请起。”他声音苍老而有力。
“你是卫尉，你没死？”韩信真的是惊掉下巴。
“死的是我亲卫，跟了十几年的亲卫。”他有些哀伤。
“韩大人该走不出去了。”他又无可奈何地说。
“图穷匕见了吗？那我是真走不出去了，毕竟我们只有十一人。”韩信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夫也不想啊。老夫只是想静待扶苏死去，趁着混乱举大事。不曾想愚蠢的将闾居然使用连环计，暴露了我。管不住下半身的种马。”老卫尉骂骂咧咧。
“可是你都假死脱身了，为何不走呢？当个黑户隐藏活命不好吗？非得连累家人陪着你身死族灭。往后逢年过节无人祭拜，可真是寂寥冷清！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搞不懂你们。”韩信却开启了嘲讽技能。
“你懂个屁。老夫是要做从龙功臣的，当个黑户，可笑。知道销金窟吧？将闾的产业。中尉三天官也被销金窟腐化了，卫尉一样被我掌控。倘若将闾不急不躁，静待扶苏死去，凭借中尉掌徼循京师，卫尉掌宫门卫屯兵，你说谁上谁下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为了早日得到俩公主，急中生乱。你说我应不应该将她俩挫骨扬灰？”卫尉反正已经稳操胜券，不介意跟韩信多掰扯掰扯。
“你们应该还有廷尉这个遮掩者吧！否则查个案子始终毫无进展！唯一失算的可能就是太子安排了我来接手。打草惊蛇了。”韩信苦笑着说。
“是出乎意料了。好在没有偏离预想轨道太多，老夫还能纠偏。”他淡定地捋顺着胡须。
“这么说殿下昨晚确实又被刺杀了，侍卫正是你调走的。所以殿下要收卫尉、中尉大印。”韩信猜测。
“都说了不是我，是将闾。他去销金窟看见那俩**公主，被迷得五迷三道，不敢明目张胆收入府内，又偏遇着那俩公主刚烈。就想着杀了扶苏。早日抢班**，强纳入宫，享受如水芙蓉的滋润。”他满脸不屑与鄙视。
“将军也算在大秦打拼了一辈子，铤而走险殊为不智。况且大印已丢，你等调不动兵马。”
“老夫深耕数年，你当是泥人卫尉？老夫这张脸比大印还好用。现在是寅末，一会儿该三品大员上早朝了。你们没时间了。”卫尉舒爽地笑道。
韩信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预料了，他们可能被逼急了，要提前出手，这不是个好消息。
“该上路了，韩王孙，韩大人。去陪你王
子父亲聊聊吧，没准你们会有共同话题，毕竟你俩都死在我手下。”他哈哈大笑。
“哦，对了。你弟弟也是我派人下毒毒死的，你也是运气好，行**路去了。不然，你也**。背叛我的都得死，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母亲嫌贫爱富，趁我参军博富贵，忘了磐石蒲苇之约，嫁给王子。”他笑的怅然，眼角泪水流下。
“去他的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杀了他们。”他擦干眼泪，祭奠逝去的青春。
“入你娘。你个王八犊子，我杀了你。”韩信双眼通红，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家的悲剧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人造就的。
他红着眼睛，抽出佩剑，狠狠斩向卫尉。这一刻，他不再风轻云淡，身上人味儿更加浓厚。
用剑如刀，伴随着宗师之力，直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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