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乡下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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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再度从轨道上驶过，带起阵阵的轰鸣声，几只硕大乌黑的乌鸦站在楼顶，俯视着脚下的街道。
渡边诚踏着吱吱作响的铁皮楼梯，刚从东京巨蛋体育馆回来。
赛场上的短暂辉煌过后，总要面对冰冷残酷的现实，他目前还是要靠《电锯人》的连载生活。
《少年jump》那边给他的单面稿费，提升到了一万五千円，按一周更新一章的频率(每章二十五面)，每个月稳定有一百二十万円的税后收入，再将二十万円分给助手里见政宗，自己到现在差不多有了三百万円的存款。
人一旦有了钱，就想改善生活，渡边诚也不例外，他租借的廉租房靠近铁道，日夜都有火车经过，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梅雨季节会泛潮，夏天有时天花板会漏水，冬天不开暖气能冻得半死，廉租房的墙壁既不隔冷也不隔热，甚至隔音效果也极差。
他原先的打算，是等《电锯人》单行本发行后，拿到钱后租一套工作室和住所结合的房子，拉上里见政宗还能让他支付一小部分的房租，这种小工作室的月租金并不算太贵，至少对于月收入百万円的他来说。
检查完今天里见政宗的工作画稿，渡边诚才开始落笔，蕾塞的剧情段落他格外用心，每一笔都亲力而为。
花一样的少女蕾塞，将少年电次约会到深夜的学校。
“电次不会害怕吗？”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响起蕾塞的声音。
“啊！应该害怕吗？我只觉得奇怪。”
电次回答着，明明他的心只为玛奇玛小姐而跳动，为什么身体却本能的跟随这个女人。
“我很害怕，可以牵你的手吗？”
蕾塞握上电次的手，两人转角走进教室。
黑板书写起一加一等于几的粉笔字，蕾塞冒充起老师，指向黑板。
“那么，这个算式谁会呢？”
“我，我，我会！是二。”
电次举起手，张口大喊着。
“对了，天才！”
蕾塞回过头，写下‘bigass’这组单词。
“这句英文的意思是？”
“额，不知道！”
“正确答案是大屁股，坏女人！”
蕾塞一本正经的解释。
“唉，这就是学校的生活吗？我明白了。”
电次双手撑住脸，坐在课桌后。
“电次没有上过学吗？”
“嗯，从来没有。”
“那个，这样不太好吧？”
蕾塞的脸上浮起红晕。
“不好？”
电次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光是生存下去都困难的人，多呼吸一秒都是挣扎。
“你才十六岁，正常来说，要准备升学、专心社团活动、和朋友去玩才对。”
“但电次却不一样，你不是说自己是猎魔公安吗？那种工作让大人来干，都没那么容易吧！”
蕾塞缓缓开口，平静地述说。
“不容易？还好吧，每天都有饭吃，可以睡在不漏雨的房子里，偶尔还有零花钱。”
电次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些，不都是普通人最基本的生活吗？”
“嗯……太复杂了。”
电次简单的头脑，理解不能。
“那么，要不要去凉快一下？”
蕾塞偏过头，望向室外的游戏池。
一轮皎月浮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折散出清冷的银辉，夏日的晚上，名为蕾塞的露西亚少女，脱掉了全部衣物，站在水池边。
美好的胴体稍带稚嫩，她伸开双臂，仰躺而下。
“噗通！”
水花溅起，只有脖子上还缠着系带拉环的蕾塞，向电次伸出手。
“不会游泳的话，我来教你。”
电次稍微迟疑了下，快速地脱掉衣服，跳进泳池。
“电次，城里的老鼠和乡下的老鼠，你更喜欢谁呢？”
“老鼠？”电次疑惑。
“乡下的老鼠虽然能过安全的生活，但无法像城里的老鼠那样吃到美食。”
“城里的老鼠虽然有美食享用，却随时都有被杀死的风险。”
“我个人觉得，乡下的老鼠比较好。”
蕾塞解释说。
“唔，城里的更好吧？”
他回答。
……
“呼！”
画到这一笔，渡边诚搁落素描铅笔，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用手机查询附近的房源。
独立一户建型工作室，单层占地面积六十平米，共两层，月租金二十万円，押三付六，每半年支付一次租金。
找了很久，他才看到比较满意的房产，离品川高中的距离也不远，附近更加安静。
只是，一次性要支付一百八十万円啊，的确不便宜。
他记下了房产中介的联系方式，明天休息一天，正好可以去看看房。
翌日，他叫上里见政宗，一起来到和中介约定的地点。
“您就是渡边桑吗？我是xx中介的员工中岛川，多多指教。”
穿着西装的男性中介经济人欠身行礼，脖子上挂着工牌。
“好的，房子就在附近吧？”
渡边诚简单打了下招呼，开门见山。
“是在不远处，请跟我来。”
中岛川领着他们来到街道尽头，一处独立的一户建矗立其中，两侧也都是传统的一户建民宅，普通一户建的租金是比不上正规公寓的，面积也要大上不少。
渡边诚选择这里的原因，在于这栋两层小楼的一楼只有两個房间，进入玄关后，右侧是向上的楼梯，左边穿过走廊，是被隔开的两间工作室，一间面积有五十平米，另一间二十平米，从前任租客的房间布局来看，应该也是拿来当工作室的。
“楼上有两间卧室和一间客房，还可以将客厅的橱窗门拉上，临时充当客卧。”
中岛川带着他们上楼又看了一遍，整体的装修比较新，户型也都方方正正的，不像有些房子极为阴间，一个月二十万円的租金算是不错了。
估计要不是非得一次性付那么多房租，这房子早租出去了。
渡边诚心里想着，里见政宗也没什么意见，二十万円的租金，他只需付五万円，同样的租金，居住环境比原先的廉租房好多了。
“那就先这样吧，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渡边诚里外看过房子后，和中岛川签下合约，他额外支付了十万円的中介费。
“今天就可以，这个月还有二十多天，我们从下个月一号开始计算房租。”
标准岛国职场男性外表的中岛川说完，突然提出请求。
“那个，地方大赛我昨天刚去现场看过，能麻烦合个影吗？”
额，这下算是成名了呀。
渡边诚微笑点头，对方白送大半个月的租期，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终于，居住的条件大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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