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高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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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的江户也是大雪纷飞，但是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街上彩灯闪烁，到处都在播放着欢乐的音乐。
“真是有圣诞节的气氛呢！”
我和银桑还有神乐从居酒屋出来，打算晚上去逛一逛商场，买一些过节的小东西。
银桑一开始怎么都不愿意，缩在被炉里不肯挪屁股。我掏出了商场打折券，和神乐两个人央求好久他才无奈地和我们一起出门，路上还说着要是我们两个想买什么就自己付钱哦，他可没有钱。
“这种舶来品的节日，都是商家为了转你们的钱才想出来的啊，两个小鬼还主动送上门让他们宰。说起来为什么我要给一个老头子过生日啊？”
神乐鄙视他太过小气，我倒是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是期待着有人能送给我礼物，我还从来没有在圣诞节收到过礼物，那怕是一个糖果也好呢。
我们在商场买了一小棵圣诞树和一些彩带，神乐买了十双巨大的袜子，说是晚上要放在床头等着圣诞老人给她放礼物。
“神乐……不会有圣诞老人的啦……”我无奈地看着她，但是也忍不住买了一只袜子。
也许会有呢？
我趁他们不注意，买了两条围巾，是相同的款式，想要在圣诞节夜送给银桑和神乐。而现在我只是偷偷把他们放到了包里，并且为自己的动有些暗自高兴。
走出商场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什么人，我们三人吵吵闹闹一路，在这寂静寒冷的夜里撑起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天地。
“银酱！你看那里有买糖果的阿鲁！”
神乐大声喊道，我们也发现了。
在路灯下，有个带着红色帽子的老爷爷缩在墙角，面前的桶里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糖果，红白相间很有圣诞特色。
“好吧我们去买几根糖果。”
银桑对甜食没有抵抗力，带着我们走到了那里，我蹲下来挑选着糖果，问道：“老爷爷你好，我想买三个糖果，请问要多少钱？”
老爷爷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们。
“我糖果，不是用钱买的哦。”
老爷爷说话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不是用钱买的也就是说白送给我们是吗？啊，老头？”
银桑站在我们后面，声音从我的头顶上飘下来。
“真是的，银桑，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偏头抱怨他一句，转而看着老爷爷，“那要用什么买？”
“呵呵呵……”老爷爷笑起来，“一个糖果换一个梦。”
“啊？梦？小池君，神乐酱，我们快点走吧，这个家伙明显是个神棍嘛。”
银桑有些不耐的说，声音有些浮躁。
“年轻人，买我的糖果是不会亏的哦，因为它能带你见到你最想见到的人。”
老爷爷竖起食指说道。
“最想见到的人？**也可以吗？骗人也要有点科学依据啊死老头。”
“死去的人已经不存在在于这个尘世间了，不存在的东西要如何见到？”
“奥，这样子啊，那么我们不要了……喂！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吃起来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想吃这个糖果，一不留神它就已经在我嘴里了。银桑的声音模模糊糊好像从云端传来，我看着他傻笑。
“你喂给他们的糖到底是什么？！”
银桑的声音很大，似乎有些生气，“咦？人呢？！”
“一个糖果换一个梦……一个糖果换一个梦……带你到你最想见到的人那里去……”
老爷爷声音好似盘旋在天地间，随着簌簌的白雪一同落下。银桑左右牵起我和神乐的手，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一边把我们往万事屋里带。
我看到他把神乐放到壁橱里，定春也睡了进去。他把橱窗拉上，走向我。
我的意识清醒，只是行动缓慢，感觉像的泡在温泉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银桑为我铺了一床被子在他的卧室里，让我睡在他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些激动。
“明天应该就能恢复的吧……”他喃喃自语，没一会闭上了眼睛。
银桑安静的侧脸就在我的眼前，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数着他的呼吸声，心里密密麻麻充满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蠢蠢欲动。
什、什么？！我竟然对着一个大叔用了这四个字！！
我兀自在那里被自己的脑补惊呆了，他的呼吸声却已平和，看来已经进入熟睡了。我等着等着，忽然感到有些不对。
很清醒啊！完全睡不着啊！我有激动成这个样子吗？！
总是觉得有些不对，难道一个糖果换一个梦的意思就是让我失眠一晚吗？话说这算是什么交易啊？！
银桑转了个身，背对着我，整个头都埋到了枕头底下，失去了美景的我顿时觉得这漫漫长夜更加难熬。
太后悔了！怎么就鬼迷心窍吃了那个糖了呢？
我傻呆呆地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门扉被拉开的声音。我看过去，只见一个蒙着脸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银、银桑！快醒醒有贼啊！！
我在心里呐喊着，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把银桑的被子掀开，把他抱了起来。
此时我再傻也知道银桑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这么大动静都没醒过来呢？
我急得流汗，眼看那个男人就要把他背走了，我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像跟上去，忽然我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
手穿穿穿穿过被子了！！！！
我僵硬地转身，果然看到另一自己躺在枕头上。
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吗？！
我还在哀鸣，忽然不知哪来的一股劲把我拽起来，直接把我拽出了屋子，眼花缭乱地飞了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焦距，看到了前面有个男人在房檐上跑得飞快，噌噌噌跳过几间楼顶。他怀里抱着一样东西，正是昏迷的银桑！
我暗自想着要看清楚一些，身体自然地以极快地速度赶了上去，绕道了他的前面。
正想借着月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忽然眼前一花，视野时而开阔时而狭窄，时而明亮时而黑暗。
我的头晕乎乎的，在看去自己已经在一个房间里了。那个男人把银桑放到了床上，之后他便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十分妖艳的脸。只不过一只眼睛被绷带绑住了，显得有些颓废。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睛幽深，轮廓陷在阴影里，整个人的气质极其具有侵略性。尤其是那只独眼，让我看的有些心惊。
“银时……”他开口了，声音缓慢沉重，我的心都跟着每一个字抖了一抖。
我看着他脱下了黑色的外套，里面竟然还穿着一件蝴蝶花纹的浴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
他走到了床边，附身看着银时，鼻尖几乎要贴上鼻尖。半响才低声再次重复道：“银时。”
银时的眼皮微微掀开，露出一条缝，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就闭上了。用喉咙里震颤出来的声音说道：“……哟，矮杉。”
好好好苏的声音啊！！
我听得都有些受不了，果然被叫矮杉的男人也沉不住气了，低下去吻住了银桑颜色浅淡的嘴唇，我能看的出来他非常用力，一圈之后，才抬起头来，银时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鲜红。
他的脸移到银时的耳边说道：“许久未见，你还是没变啊。”
银时大口大口喘气，好半天才气匀了，微微睁开眼试图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只是他现在的状态不佳，嘲讽变成了脉脉，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也还没长高啊。”
说罢又是力不从心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笑了，笑声有些压抑的疯狂，半响他抚了抚银时的头发，对他说道：“我是来陪你过平安夜的哦，银时。”
“无福消受，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说这话可真是伤人，毕竟我还不想把你死我活变成最后一面呢。”
他轻声说着，眼睛里是不遮掩的杀意，看的我心惊肉跳。
“你就这么对待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的？而且矮杉，在我心里你可从来不是什么朋友。”
银时好像恢复了点力气，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啊，银时，你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
高杉的手指穿过银时的卷发，把他额前零散的刘海卷到了后面，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银时的卷发不听话地又从他手指缝隙中滑了出来，他再次将它们抚上去，乐此不疲地玩了一会。
等那些头发听话的贴在头顶上，他才松开了手，解开了银时睡衣的系带。
“你我是永远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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