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惊鸿初现 演技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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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男主角受伤、女主角装病的种种风波后，电影的曲目大致录制完毕，正式开始进入拍摄流程。
最先拍摄的场次是校园部分，剧组选择的地点是一所环境优美的大学。
参演第一场戏的演员们都陆续画好了妆，罗晴在化妆间外等乔姿晗出来。
“大美女，还愣着干嘛呀，快出去吧。”化妆师调侃地对乔姿晗道。
乔姿晗苦着脸，“松儿姐，我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嫩了？”
“嫩什么。”岑松儿像欣赏自己制造的一件艺术品似的上下打量了乔姿晗一番，“正合适，快走吧。”
乔姿晗磨磨蹭蹭地离开化妆间，一想到自己这身装嫩的扮相，能羞耻得掘地三尺自动入土为安。
其实她不过二十五岁，正是青春好年华，但她总觉得自己当了妈就该更成熟稳重些，衣服都偏知性，妆也是尽量淡淡的，化到能遮住黑眼圈的程度就够了。
而现在的她，身穿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外套一件橙黄色的小外套，十足的小清新。
长发蓬松卷曲，自然地垂在肩上；圆润的鹅蛋脸打了一层浅浅的腮红；细长的眉毛，秋水的眸子，哑光的唇色，看起来又纯又欲。
罗晴本来还在和人说笑，一见乔姿晗出来就冲了上去，叫道：“小乔姐，你今天太美了！”
乔姿晗满头黑线，紧了紧小外套，“是不是有点过了？”
罗晴快把头摇成电风扇了，“小乔姐，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这身打扮简直是直男斩！”她目光一转，立刻锁定在一个人身上，拉着乔姿晗来到那人身边，“小单，你说小乔姐这身好看不？”
其实自打乔姿晗从化妆间出来开始，单盈川的眼睛就像向日葵追寻太阳似的围着她转了。
乔姿晗尴尬得可以抠出一座米奇妙妙屋，“晴晴，你别为难人家！”
“不！不为难！”单盈川耳根通红，“我的雪楠真的……好美。”
他后半句的声音很柔很轻，就好像能被风揉碎了吹散了似的。
这边暧昧的风吹到不远处，差点没把凝重的空气吹成冰。
孟昔渺阴沉着脸，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和柯睿的学弟这么要好了？
状况外的柯睿满眼只有美女，哪有闲工夫察觉身边人浑身散发的酸味。
他由衷地感叹道：“本来以为乔姿晗是颗塑料珠子，没想到人家是珍珠。”
孟昔渺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柯睿轩眉一挑，摸着下巴反问：“昔渺，你说乔姿晗这样的，是喜欢男人刮胡子还是有胡茬？……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大白天也能让你吓出胆结石来。我可是她的伯乐，等她火了请我吃个饭很合理吧！”
“你觉得她会火？”孟昔渺努力压抑自己的天性，“她要是能火，我开直播跟她表白！”
吃瓜脸柯睿：不用玩这么大吧。
这天的拍摄还算顺利，纯素人的乔姿晗慢慢适应了拍摄节奏，有几场戏导演点名夸了她，让她颇有成就感。
之前虽然发生了“舒芙蕾事件”，但乔姿晗不是个多事的人，从没对别人提起过；黎芊芊自知理亏，也不会傻到自揭短处；钟桃还是她身边那个卑微的“小侍女”，更是敢怒不敢言；江缤虽然嘴快，但他懂得分寸，也没乱讲；至于孟昔渺，借给他一百条舌头他也不屑说这破事。
所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稳步前进。
乔姿晗脾气好，长得美，还没架子，和剧组里多数同事的关系都不错。
有一次，乔星临他们班组织春游，她做了许多小饼干让孩子在路上分给同学们吃，多出来的就被她带到了片场，经罗晴咋呼地一喊，饼干被一抢而空。
“小乔姐，这饼干真好吃！”单盈川满眼含星地望着乔姿晗。
自从上次在医院偶遇，乔姿晗唱歌给他听，他便多了一个小心思。
罗晴一边咀嚼一边说：“小乔姐，下次你能再多做一些吗？吃得我根本停不下来啊！”
剧里的男二号莫一天也凑了过来，认真地问：“小乔，你能教教我怎么做吗？回头我做给我老婆吃。”
莫一天出道将近二十年，算是这里资历最深的演员，“工作劳模”“爱妻狂魔”这两个标签一打出来，大家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业务能力强，人也随和可亲，跟谁都能说得上话，但很少参加剧组的集体活动，下了戏立刻回家给老婆做饭。
“好啊，天哥，我听说你做饭可好吃了，改天咱俩切磋切磋。”乔姿晗笑着，如春风般温柔轻盈。
只是这边春意盎然，那边则有些凛冬将至了。
江缤刚想把饼干扔进嘴里，就见老板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尴尬地扯出一丝苦笑，“老板，你吃吗？”
孟昔渺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不吃！”
“你不吃我吃！”柯睿一嘴咬下江缤手里的饼干，得意地直吧唧嘴。
江缤看着大拇指和食指间仅存的一点饼干渣，脸都绿了。
要说剧组的小团体最充满血雨腥风感觉的还要属黎芊芊小组。
女二号叶玎激动地把饼干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碎。
“她乔姿晗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那么对芊芊你！”
“就是，芊芊姐，你有什么吩咐就直说，我们帮你教训那个女人。”另一个小配角附和。
黎芊芊半靠在躺椅上，抱着双臂，阴恻恻地说：“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站在一边的钟桃心尖一颤，她必须得提醒乔姿晗最近小心一点！
*
拍摄了十几天，校园部分基本完成。
柯睿不得不承认，孟昔渺是个天生当制片人的料。
他主张这部电影全部采用新人，虽然大家演技青涩，但青春逼人，呈现出的效果非常不错；他选择以音乐的形式来表现剧情，赚足了粉丝和媒体的眼球，只要有路透，必上红热搜；他肯定乔姿晗一定不会火……
柯睿看着镜头里乔姿晗不咸不淡的表演，眼皮突突直跳。
“cut！”他挠挠头皮，“情绪还是不对啊！”
之前拍摄乔姿晗饰演的简雪楠和单盈川饰演的杜放初次见面的戏份时，她明明很有灵气，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戏，可到了拍分手的场景时，她的情绪就跟蜻蜓点水似的，怎么也深入不下去。
单盈川见柯睿要开骂，连忙解围：“柯导，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了。”
柯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是你，是乔姿晗。”他烦躁地喊，“乔姿晗，你拍不过这条就别想下班，我们大家一块陪你在这耗着！”
这番话让乔姿晗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可她越是用力体会简雪楠的痛苦，就难表现出来，不论柯睿和表演老师如何引导她，她的心里只有焦虑，没有失恋的悲哀。
所有人对眼前的局面都一筹莫展，此刻，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来帮你搭戏。”
柯睿揉着太阳穴，死马当活马医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葛优瘫地坐在躺椅上。
大家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朝说话者望去，唯独黎芊芊假脸僵硬，像是生吞了一只癞-□□。
乔姿晗下意识后退半步，暗叫不妙：完了，他的报复来了！
只见孟昔渺抖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淡然地走近乔姿晗。
乔姿晗头皮发麻，悻悻地说：“那个……我还是自己琢磨吧，不劳烦孟先……”
“你还想继续耽误大家时间吗？”孟昔渺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她的话，“快点来！”
黎芊芊听老板对她的口气比对自己凶多了，心里一下舒坦了，但她身边的钟桃却狠狠咬着下唇，脸色惴惴不安。
罗晴双手托腮、花痴似的看着孟昔渺，羡慕地说：“小乔姐真幸福，能得到渺大的亲手指导。”
单盈川默默地白了罗晴一眼，赶上前叫道：“昔渺哥，这场戏我最熟悉，还是让我来和小乔姐搭戏，你在一旁指导就好。”
孟昔渺一个眼刀飞来，好像在说“你才出道几年，居然敢指挥我做事”，他有些严厉地说：“我只是即兴说些台词，为的是把她的情绪激发出来。”
单盈川无法公然反驳孟昔渺，只好气鼓鼓地退了下来。
孟昔渺对乔姿晗挑了挑眉，“开始吧。”
乔姿晗深呼一口气，点点头，说起自己的台词，“我们分手吧。”
孟昔渺微微眯着眼睛，眸子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你觉得耍我很好玩对不对？”
乔姿晗显出十分痛苦不忍的做作样子，娇声道：“我并没有想耍你，是我们不合适。”
孟昔渺轻蔑地苦笑一下，“那你和钱才是天生一对？”
众人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这就是孟昔渺所说的“即兴”。
乔姿晗心里一咯噔，她能明显感受到孟昔渺的“来者不善”，这词肯定不能按原来的说了，她只好轻声反问：“你真是这么想我的？”
遇到麻烦问题就用反问句，这是她这么多年的心得体会。
“那你对我讲实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家伙，罗晴直呼好家伙！
“小单，看到没，这就是影帝级表演。”罗晴悄声吹着彩虹屁，“这才几分钟啊，渺大就构思了一个闻者流泪见者伤心的凄美爱情故事。”
单盈川眉头紧皱，“你从哪看出他编的什么故事，他只是说了句老套的台词而已。”
是的，台词虽然老套，但乔姿晗明白，这个问题一定困扰了孟昔渺好久。
“当初……”她抿着唇，眼珠乱转，反复斟酌该怎么接他这话，“当初是我变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乔：我虽渣，但渣得坦坦荡荡、潇潇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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