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二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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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现在是秘境的第二个主人，不需要问过我。”少冥双眼发亮，看起来很高兴，他很喜欢叶清跟自己提要求，这说明她是需要他的。
“那你再给我准备一个丹炉，我想炼器。”叶清推开门往里走，头也不回地说道。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成堆的尸体，不过她已经没有第一次来时那么害怕了，她在尸体上翻翻找找许久，终于凑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期间少冥一直跟在她身后，等着她安排自己，可惜叶清专心致志，根本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
他抿唇，有些失落，“你想炼什么？”
“传送门。”叶清将尸体里掏出的装备塞到侍从手里，随口说，“不一定能成功，只是先练练手。”反正这里材料多，做毁了再来拿就是了。
“你走不掉的。”少冥语气十分笃定。
“不是用来逃跑的，放心吧。”
少冥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当时走在叶清身边的男子，连声追问：“你是要送人？送给谁？那个残疾？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叶清冷冷地瞥他一眼，色厉内荏地警告：“说话注意点。”
少冥根本听不进去，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她，她怎么能再喜欢上别的男人，疯狂的嫉妒和委屈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总是看不见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还是说你是喜欢那样的脸？”少冥往前一步，紧紧捉住她的手，“我也可以捏成那样的，你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把腿切断！”只要你能喜欢我，我都可以做到的。
叶清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我先回去休息了。”
侍女们互看一眼，犹豫着跟了上去。
少冥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红着眼大喊：“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把你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就算不喜欢我，你也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你给我等着！”
回答他的是空落落的回音，以及轰然关闭的大门。
……
接下来几天，叶清一步都没有离开房间，少冥也没有再找她，但热饭热菜照常上，从不太精致的外观可以看出，都是他亲手做的。
叶清一口没吃，每天坐在丹炉前忙着炼器。
短短几天，房间里就多了很多东西，按摩仪，热感探测器，可折叠传送镜……就连侍女们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礼物。
热感探测器做成了眼镜的样式，肉眼可见的地方，只要有人或妖兽隐藏身形，她都能看见。现在是用不上，但以后再去秘境，这个东西就有大用处了，效果不错的话，她会考虑做多几个让铁姬帮忙出售。
可折叠传送镜叶清做毁了几个，这个是最成功的，就是外形炼过了，像被雷劈过，隐约还能闻到焦味。
少冥的秘境设了结界，她没办法传送出去，最近的距离是床边穿到门边，远点的还没试过。
侍女们虽然只是傀儡，但收到礼物还是表现出了高兴的情绪，尽管脸僵硬的看不出来变化，但眼中的喜悦还是传达给了叶清。
叶清摆弄着小物件，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知不知道，堆尸房那些捏好脸的尸体，主人都留着做什么？”
“那些都是失败品的展示品，没有其他用处。”侍女摇摇头，老实道。
“像你们这样的侍从，还有多少个？”
“六个。”
叶清若有所思地点头，盘算着打过她们逃跑的几率有多大时，另一个侍女开口了，“我们是主人用神器锻造成人形的，可以随意捏造样貌，和那些的展示品不一样。而且主人还给我们添加了高伤害攻击力、速度、敏捷度，一是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二是确保下次遇到相似的人，有足够能力捉住她。”
“……”明白了，她打不过。
不过叶清属实没想到，少冥去世到现在短短几年，性情居然发生这么大变化。
莫非之前都是压着天性没释放？
“还有一个侍女，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叶清一听，来兴趣了，“展开说说。”
“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自己找到入口闯进来的，也不走，主人就把她留下了。”侍女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些人都不是主人杀的，他们找不到出口，就自杀回复活点了。”
那扇雕花大门是单向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循环空间，走完也只会回到原点。若没有侍从开门，里面的玩家根本出不去，很多误入秘境的玩家，最后都会选择用自杀的方式离开。
……
少冥在叶清房门口等了很久，始终不见她出来，送进去的食物也被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他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他没见过叶清生气，这种未知的反应让他更加不安。
同时又有些期待：她最好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就说明她在乎，不管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他做的事，只要生气了，对他来说就是好的事。
少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还是决定跟她道个歉，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从里面打开了门。
侍女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少冥收回手，偏头往里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边吊椅还在轻轻摇摆，脸色当即沉下来，“人呢？”
侍女低声解释：“她说想试试最远的距离能到哪里，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钻进去了……”
“去找！”少冥气急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倒不担心叶清会跑掉，只是很不喜欢人在面前消失的这种感觉。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在侍女们四处找人的时候，叶清穿过传送门来到了一个像是茶室的房间，她环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才继续往里走。
这个房间不大，但空间利用的十分巧妙，进门是一条低矮的木桥，桥下是下凹式鱼池，茶桌上方吊着个木屋顶，往下坠着一层半透明轻纱。
掀开轻纱，茶台是放着一壶泡好的茶，茶香四溢，伴着淡淡的沉香，令人心旷神怡。
“啊呀，来客人了？”一道带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叶清回头望去，门边多了个穿青纱裙的女人，她手上端着一壶热水，眉眼温和，年纪看去比叶清大了不少。
“都走到这儿来了，要不进来坐坐？”女人邀请道。
她略一思忖，点头，“那就叨扰了。”
女人在主位坐下，用热水烫好茶杯，取出茶叶，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才给她倒上，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悠然淡定。
“前两日刚听她们说这里来了位贵客，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我叫洛琴，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叶清。”她猜自己的真名早被侍女们传遍了，也放弃了挣扎，“这里是哪里？”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还在少冥的秘境里。”洛琴端起茶杯抿一口，“秘境并非谁都能做，造物主需要拥有坚定于常人的内心，才能创造稳固又安全的秘境。主人创造的这个秘境是几个里最成功的，一般人出不去。”
叶清没说话，她不觉得这个秘境有多难破，不过既然少冥放话她这辈子都跑不出去，她就偏要做给他看。
有入口就一定会有出口，就算没有，她也要想办法凿出一个来。
她没有再问和秘境的事，两人坐在一块儿，像关系不错的朋友，随意聊着天。
洛琴已经很多年没跟少冥之外的活人说过话了，往常这会儿她都是一个人看看书，喝喝茶，今天难得来个客人，就忍不住多聊了几句。
叶清讲了下这几年外面的变化，洛琴像一个认真听讲的乖宝宝，每说一句便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谁知洛琴听了却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叶清抬眸看着对面的人，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不知想到了什么。
……
少冥找来的时候，洛琴正热情地邀请叶清品尝新茶。
听见开门声，两人停止交谈偏头看去，见来人是少冥，叶清不感兴趣地转回去继续喝茶，洛琴则是拿出新的杯具，问，“来了，今天想喝点什么？”
洛琴泡的一手好茶，还会制作很多味道奇特的饮品，她已经习惯少冥把她这儿当成饮品店了。
少冥没看她，双眼紧紧盯着叶清，确定她不会再突然消失，不安的心情才缓缓平复。他摇头，“不喝了。”
然后对叶清说，“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洛琴没见过少冥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不禁多看她几眼，“你不会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姑娘吧？”
这个吧字就很有灵性。叶清淡定点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是我。”
“那他捏脸技术差的不是一点点。”洛琴托着腮，“每次看他动作熟练地捏出一张姑娘的脸，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没想到跟原形差了这么多。
“嗯，是有待进步。”她煞有介事地点头。
少冥：……他都听见了。
“要不是今天见到你，我还被蒙在鼓里。”洛琴还在继续说。
叶清勾勾唇，没给她解释那张才是自己真正的脸，把手上茶杯放回瓷托，站起来，“我该走了。”
洛琴也跟着站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少冥没她走得快，慢两步跟在她后面，低头看着她脚下的影子，小心翼翼开口：“你在生我的气吗？”
叶清神色有些疑惑：“我为什么生气？”
“不生气的话，为什么没吃我做的菜。”他有点介意。
“不好吃。”叶清回答的简单粗暴，“而且我是npc，不吃也不会饿死。”
少冥脚步一顿，忽然很想问问她在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问了又不能给到她实用的解决方法，又默默把问题吞回肚子里。
走到房间门口，叶清推门进去，回头问，“要进来喝杯茶吗？”
她的语气太过敷衍，少冥迈开腿准备进去的，被她这么一问，收了回来，小声说：“不了……”
叶清点头，也没再留他，哐一声把门关上。
跟在身后的侍女：……突然感觉主人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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