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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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howard疲倦地将自己丢进沙发里，对着房间里一块黑色屏幕发话。“他刚才的情绪变化过于激烈，这完全来自于药物的影响，还是有其他原因？”
随着howard的话音落下，“啪嗒”一声，屏幕上发出了亮光。屏幕足有3米长，2米宽，逐渐明亮时，howard疲惫的面孔渐渐也看不清了，唯独留下意味不明的线型图。
随后，屏幕后有个声音开始应答。
［巴恩斯少爷的情绪变化，主要是由夏亚怀孕后孕激素激增引起的。分泌失调使得脑神经对情绪的控制减弱，导致其从理性化向情绪化转变，人类女性怀孕时也有此类症状。同时，怀孕使动物变得脆弱也让其焦虑，特别对于演化自战斗种族的夏亚而言，孕期40%甚至50%的体质下降会让他们极度不安，这种情绪让他们极具攻击性，无论您如何小心呵护，关怀备至，也很难让他恢复平静。］
随着那声音忽高忽低，线型图的曲线也在变化，像极了活人的情绪反应，加上它说话有条不紊，精准模拟了人类的嗓音和腔调，普通人看见一定会吓一大跳，以为这是什么怪物，然而唯有howard自己知道，这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人工智能技术，也是唯一拟人系统。它犹如这栋别墅乃至周围相关安全保障设施的大脑，不仅有监督、搜集情报的能力，还有分析与提供解决方案的强大功能，它是howard独自一人打造的科技奇迹，howard还给它起了个名字：“hero”。
“你的意思是说，他情绪的不稳定更多是由于生理状态引起的，所以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智能系统“hero”顿了顿，道：
［不，这说法并不准确，howard少爷。］
“噢？”
［事实上，对情绪的控制减弱不等于失去控制，让患者失控的是引起不良感觉的应激源。巴恩斯少爷在夏亚当中也算十分优秀的，此前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也一直十分良好，但是自从和您有关的噩梦出现后，其第一次出现了崩溃表现。据此可知，您就是他情绪低落的应激源。只要您能够不在他面前出现，他的情绪失控状态就会有83.67%的几率得到缓解。随着您的消失，他的情绪将会在日后某个短暂时期内渐渐恢复到最佳状态。］
howard第一次这样想将手边的杯子砸到眼前这个大家伙的“脸”上。这个拥有极强的逻辑性却毫无感情可言，不用担心失业所以连老板都敢面不改色地调侃的破系统，真是越来越登鼻子上脸了。
然而，howard明白自己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于是强压尴尬，问：“什么叫做短暂时期内恢复到最佳状态？那之后他会怎么样？”
［随着时间递增，夏亚的抵抗力也会下降到历史最低，有5.7%的夏亚后期甚至为此出现不可逆的精神失常。这意味着巴恩斯少爷就算度过没有您存在的安全时期，也可能会在孕后期因抵抗能力进一步下降而出现严重的情绪失控状态。］
howard焦虑地道：“居然还能更糟！那么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如何？”
［目前巴恩斯少爷体征维持在相对平稳状态，痛感偏高，情绪依旧激动。至于体质数据，没有明显恶性或良性改变，一如既往，生育死亡率在79.64%，停止妊娠死亡率86.54%。］
“他还有多少时间？”
［119天零8个小时45分钟。］
声音落下，howard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这是他极度焦虑的表现。到他几乎要咬断自己的指甲时，他突然醒来，对自己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howard，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他的离开，这一次不用这么害怕。顺其自然才能做的最好。”
但是不可能。howard不是机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话说，那家伙怎么样了？”
howard突然想起什么般问。
［他已经醒了，少爷。］
“安保设施如何？”
［他已经完全被控制。］
howard满意道：“我去看看他。”
＊＊＊
这里是howard这栋别墅的地下室。在这里，关着一名独特的客人。
也是howard最不想看见的人。
是的，他就是2个小时前把bucky从坏掉的机器人手里救下来的steve。
毫无疑问，凭借着对爱侣极强的感应能力，steve找到了bucky。可是谁知，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带走他时，发生了意外。
他此时被关在一个玻璃罐子一样的容器里，周围是四只手里抱着枪指着他的小机器人，只要他有办法离开玻璃罐子，这几只小东西就会瞬间让他再度回到麻醉昏迷状态。他必须保持清醒才有逃脱机会，所以暂时假装妥协了。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howard嘲讽般看着他笑道，steve不想与其绕弯子，直接道：“我警告你尽快让我出去。”
steve觉得自己大意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扯断那机器人的手臂时遭到超过10万伏电的袭击。只能说howard机关算尽，能够防到他的人实在不多。
“bucky怎么样？！”
steve的面上写满焦急。
howard慢慢接近他：“他很好，现在在休息。”
“他知道我来了么？”
“他说他看见你了。”
howard说着，却又在steve露出欣慰表情后冷笑道：“但我告诉他那都是他的幻觉。然后，他非常非常失望，一直躺在床上哭，像极了被困在城堡里的小公主。”
这句话简直要挖走steve的心。
steve的眼前仿佛真实再现了bucky寻自己而不得的痛苦场景，也仿佛看见他阵痛时无人照料的无助。他知道bucky的腹痛只有自己的手的按摩可以缓解。他知道他需要自己的怀抱依靠和取暖。
他要回到bucky身边！
极度担心bucky状况的焦虑渐渐演化为对自己被困状态的巨大怒火，情绪控制一向出众的steve暴怒地敲打着玻璃，大声吼道：“howard，再不让我出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howard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抬抬眉头，用一种有点滑稽的表情挑衅道：“你试试，steve。”
steve摇摇头，重重地叹口气道：
“你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bucky爱的人是我，你勉强不了他！你只是在拖延他的治疗时间，同时引他产生不良情绪，伤害他！”
“这些我都不想听。他迟早有一天会再爱上我的。”
steve手拍在玻璃墙上，大声道：“他有了我的孩子！”
howard抬起下巴，指着steve，一字一句道：“就是那该死的东西现在想要他的命！”
steve反驳道：“不，是九头蛇不纯的血清害的！”
howard呵斥他道：“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缩头乌龟！想想看你刚当上美国队长那时候吧，一旦衣锦还乡，风光无限，就马上把他甩在脑后，跑去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过安逸的生活，还是我的前女友的裙子！没出息的东西，好容易让你上台面了，却跑去捡别人的东西。”
“你居然这么说佩姬！”
“你口口声声喜欢的人都快死了你还在想你的佩姬！那么爱她你干嘛不直接去娶她，跑到我这里搅什么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别欣赏佩姬。如果不是在那架飞机上一时头脑发热跑去撞冰山，你们已经结婚了。”
“你简直歪曲事实！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再来说别人吧！”
steve和howard此时此刻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上演真人快打。周围几个小机器人被这场景弄得六神无主。但是想要帮主人攻击美国队长吧，主人又光顾着撕逼连发号施令都懒得。
幸好，他们都还是人，也都吵累了，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我会让他把孩子拿掉的。”
steve道。
“真是谢谢你，这样他的死亡率会再加8%左右。”
“为什么？！
“他现在对药物过敏和免疫速度是你无法想象的。你要是敢在他分娩之外制造其他伤口，他不需要多久就会死于感染和器官衰竭。”
这是steve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撒谎。”
“是呢，那你就不要相信好了。带他走吧，然后再一次开着你那架愚蠢的飞机去撞冰山吧。”
这句话仿佛有魔咒一般，瞬间让steve安静了下来。而howard也抓着自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冷静。
“听着，我想他活下来，这才是我绑走他的原因。你必须配合我。”
“怎么配合?”
“你现在离开这里，然后让我完成我的实验，直到我允许你见他你才可以过来。”
steve生气道:“不可能。我离开后，bucky任你摆布？就像之前那差点掐死他的机器东西一样!”
howard红了脸，道：“那是意外。”
“我无法相信！而且他需要我。”
steve对着howard，一字一句道：“他夜里会梦见我，睡得再迷糊也会找我的位置，睡醒了看不见我更会四处找我。他比你想得要依赖我。而且只有我抱着他，安慰他，他的疼痛才会好些。”
howard简直嫉妒得要瞬间变身为红面魔鬼。
“你很得意是吗？你这个小偷。你从我身边偷走他，还在这里洋洋得意。”
“他是你不要的，你自己明明记得！”
howard受到了会心一击，而steve乘胜追击般又給了他更大的攻击：“你瞧不起夏亚，嘲笑他的性别，从小就希望解除婚约，被你父亲抽了大嘴巴就四处鬼混。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无法接受被强制安排婚姻，实际上你嫌弃他仅仅只是因为觉得他不是女人不符合你的审美，你只是想和一只大花瓶结婚而已。结果谁知道后来被车一撞你突然又爱上他了。你这么肤浅的家伙在这里说什么爱？”
howard也终于理解到被人误解的滋味了。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我喜欢他和他长什么样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爱james是因为！......算了，我们无法沟通，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走。多说无益。你就永远在这呆着吧！”
说过，howard转而离去。steve站在他身后，大声道：“howard，为bucky考虑一下，让我见他！”
但howard只是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亵渎我对他的感情的代价。烂在这里吧！”
话落，转而离去。
steve咬牙切齿，用力地拍了一下玻璃墙。
“给我等着！”
＊＊＊
“hero’，这家伙真可笑是不是？我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么。”
howard坐在椅子前，对着大屏幕里的智能系统忿忿地问。
“hero”回答道：
［我将您过去所有女友的特征进行了分析，根据结果看，您会和对方上床有八成原因都和对方的相貌与身材有关。］
howard道：“我居然期望你这台机器能够理解我，我真是个傻子。”
［很抱歉，我的存储空间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所以只能根据您现有的记录进行分析。如果您需要更改答案，恐怕要亲自输入数据。］
howard懊恼地抱着头，好半晌道：“那么现在你就记录下来吧，我会把它全部告诉你。顺便，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思路。也许从这些杂乱的思绪里，可以找到我和james重归于好的办法，以此来缓解他对我的应激反应。”
这么想过，房间里，howard的声音缓缓响起，讲的都是现在极少有人提起的过去的事。而他在说什么，也只有“hero”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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