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之事过后,两人的相处貌似又恢复了以往。

可是,只有润知晓,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不变的,只有淼淼一人而已。

润恍惚、忐忑,患得患失: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还是说淼淼根本不想接受我的情意,却又碍于朋友之义不好明说,只得用无视的方法委婉拒绝,让他知难而退?

唔,可以说,润绝对是想多了,人家只是一心把他当朋友,从来没往歪处想过而已。

这一日,润处理完了政务,正准备去栖梧宫,却见青桓仙匆匆而来,脸上的神色很是为难。

“怎么了?”

润问。

青桓仙迟疑了片刻,觑了觑润的脸色,才有些艰难地说:“魔尊之子已经回到魔界了,臣顺着线索查了查,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

润有了不好的预感。

青桓仙一咬牙,急急说了出来:“发现先前棠越失踪那一段时间,是在天界的栖梧宫疗伤。而且,灵枢元君很早以前便专门去忘川见过棠越。”

润一怔,觉得心口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他听见自己喃喃地问:“是吗?”

“是。”

青桓仙的神色多了些愤慨,“不仅如此。属下自主张,又查了一下栖梧宫这数百年来的动向,发现不止是魔界,便是早已分崩离析,不成气候的妖界,灵枢元君座下的仙侍与仙子也频繁接触过。”

润点了点头:“本座就说,妖界分裂那么多年,最近怎么有了重新聚合的迹象。原来,是淼淼在背后做了推手。”

青桓仙道:“陛下,灵枢元君到底来历不明,如今又动频频,不得不防啊!”

润眸光一厉,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此事,你全当不知,也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青桓仙一怔,急道:“陛下,元君分明是有不臣之心……”

“住口!”

润厉喝一声,道,“她从来都不是本座的臣子,何来的不臣之说?”

“陛下!”

青桓仙痛心疾首地说,“陛下难道要为了一女子,断送了祖宗的基业不成?”

“祖宗基业?呵!”

润苦笑,“她若是喜欢,送与她又何妨?怕只怕这煌煌天界,人家根本不看在眼中。”

青桓仙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难道,是他误会灵枢元君了?

润道:“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可本座却知晓,她看不上这天帝之位的。所以,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免得误了她的正事。”

青桓仙犹豫了片刻,终是应诺:“是。”

待青桓仙离去,润独自沉思许久,这才收拾了心绪,若无其事地来到了栖梧宫。

裴淼难得不以甘露待客,而是取出了一坛陈酿多年的美酒。

润奇道:“今日怎么想起来喝酒了?”

裴淼笑道:“你若要兴师问罪,有酒在此,我正好用来赔礼嘛!”

润瞳孔一缩:她知道了!

他不由得为了裴淼的手段心惊:这才多久,她便有了这般的势力?

他相信,青桓仙绝对是查到之后第一时间便去向他禀报了,可是裴淼前后脚便知晓了这件事。

“淼淼说笑了,”润暗暗抹了把冷汗,“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兴师问罪的?”

淼淼看了他许久,发现他竟然是说真的,不由有些惊奇:“你就真的不想问问?”

润温柔一笑,道:“我只知晓,淼淼总不会害我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却也未尝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奈何裴淼脑回路异于常人,听他这么一说,便道:“那我就不说了,还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润:“……你高兴就好。”

裴淼失笑:“开个玩笑。”

而后,她神色一正,道,“正如你所查到的那样,我的确是与妖、魔二界有些牵扯。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要收集一些特别的材料,还有些别的事,不会危及天界的。”

润问道:“材料?可是要为我疗伤用的吗?”

“有一部分是,还有我自用的。”

裴淼说着,忍不住蹙了蹙眉,叹了口气。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伤已经治了这么多年了,却总也不能好。她几乎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才勉强止住了痛楚,对于伤势的帮助,只了了而已。

她一皱眉,润便觉得心疼,担忧地问:“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裴淼叹了一声:“你是我的朋友,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然后,她便将自己的伤势始终难以痊愈一事说与润听了。

润听完,自然是担忧不已。但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在最隐秘的内心深处,潜藏着的却是措不及防的惊喜。

——若是你的伤一直不好,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因着心头这点隐秘的想法,润几乎羞愧地无地自容。但若说后悔,却是没有的。

原本,他是做好了拿自己开刀,情愿永远半死不活,也要留住她的打算的。

只因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可用了。

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境界与裴淼差得太远,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得了的。

如今,得知裴淼的伤势难以痊愈,润才真正开始考虑,在想尽一切方法帮裴淼疗伤之余,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如此,又是百年,润查遍了天界六万三千道禁术,也始终没有一种能于裴淼有益的。

而裴淼在用正常的方法行不通时,也终于重新梳理起了从前收集的种种异术。

结果,治她自己的方法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给润做后期调养的。

裴淼的异术与润的禁术虽然都属于不为世俗所容的术法,但其中的区别却大了去了。

润所习的禁术,大多数都要靠损耗自身来达到目的,往往还得不偿失;

裴淼的异术则不然,异术之所以被归于非道,就是因为它损人利己。

而于润有益的那一条,便是以特殊的方法汲取集生灵的生气,以矿物调和之后服用,就能增加所谓的天命仙寿。

对于自己耗费了诺大心力,却为他人做嫁衣这回事,裴淼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她气得一把摔了记载这异术的简,一挥手,不远处的落星潭便掀起了滔天水浪。

恰逢润处理完了政务寻来,见她满面怒气,不由问道:“怎么了?”

裴淼正烦他呢,闻言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你准备一下,三日后为你疗伤。”

便拂袖而去。

润又无辜又委屈,却又无处可诉。

偏在此时,青桓仙匆匆而来,朝他禀报了一件不知是好是坏的事。

“陛下,魔后来了。”

青桓仙说的很是忐忑,几乎是每说一个字,便觑一眼润的神色。

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的魔后,便是他年少无知时的求不得。

他叹息般地问:“她怎么到天界来了?”

“臣不知,”青桓仙道,“只是,魔后看起来很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憔悴已极!

其实,青桓仙是不想来禀报的。若非是摸不准润如今对那魔后究竟是什么心思,青桓仙都能直接打发走她。

比起曾让陛下丢尽脸面,间接害死无数仙魔的锦觅,青桓仙宁愿润载在居心叵测的裴淼身上。

至少,裴淼的行事一向有章法,便是她真的谋划走了天界,也不会弄得生灵涂炭。

因此,见润的神色里流露出的负面情绪较多,青桓仙直接就问:“要不然,臣去打发了她?”

“不,”润突然笑了起来,“人家既然是来找本座的,本座便见一见又如何?好歹,人家还有个魔后的名头呢!”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半点儿不假。跟裴淼待的时间长了,润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若是这个人曾经给予过自己痛苦,那这快乐更会翻倍!

说白了,天帝陛下他就是在迁怒。

——在淼淼那里受了气,他舍不得还回去,还不会发泄到别的地方去吗?

至于为什么是锦觅,这就只能说:天帝陛下原本是不挑人的,谁让她偏偏撞上了呢?

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像都被女主的背景给震住了,觉得润根本就没有为女主付出的余地。其实这个完全不用担心,为一个女主控,者菌怎么可能会让女主单方面付出呢?剧透一下:女主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偶然,而是被人推动的结果,其目的……咳,这个不能说。总之,润从女主这里得到多少,到最后肯定是要加倍奉还的。还有一点,提前放个避雷针,以免有的人接受不了。润向锦觅表白的时候,锦觅会说: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凤凰,对你的情谊只能辜负(正常情况下);可润向淼淼表白时,淼淼大概会说:这种事,你根本就不该告诉我,徒然增加我的烦恼。你喜欢我,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大约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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