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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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时，那眼神仿佛是绣球花的柔软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温柔地抚慰我内心的每一寸角落】
初盈：【？】
裴奚：【每当我看到你，心中便涌动着紫阳花的芬芳，那份温暖与纯净，仿佛整个世界因你而绽放，五彩斑斓，美丽得无法言喻。你是我生命中的绣球花，盛开在我的心间，成为我一生最美的风景】
初盈：【？？？】
【话题已结束】
她强忍着微笑终止对话。
有点抽象了，你们现阶段的目标是先变成正常人。
可能是他太过兴奋了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吧。
*
私人画室——
空气中弥漫着油画颜料与溶剂的淡淡香气。窗外，夜色如浓墨般铺展，月光像被筛过的雪末，斜斜漫过琉璃窗洒下，映在木质地板上，轻轻晃动。
墙角铁艺台灯晕着毛绒绒的光，半干不湿的调色盘搁在橡木矮几上。结束一副画的创作后，夜顺哲长睫微垂，擦去手腕沾着的群青颜料，换下沾上了颜料的旧衬衫。
画架阴影漫过他的下颌，皮肤瓷白干净。他忽然掀起眼帘，才注意到天已经暗下来了，浓稠的夜色流转在他瞳色极深的眼睛里，疏离而漂亮。
本想只是确认下时间，他弯下腰，从一直放在地上的书包里拿出手机，神色微倦地点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素色屏保，而是一个散发着浅粉色光芒的游戏界面。
夸张特效的深粉色字体，还有几颗浮动环绕在字体周围的粉色爱心。
过于鲜艳明亮的浅粉色投射出的光芒，纵使额前略长的深紫色发丝微微遮挡住了右眼，那光芒依旧刺眼，不讲道理地闯了进来，与浑身充斥着阴暗厌世气质的他格格不入。
颜色饱和度太高了。
他略微皱起眉，这是他看见不符合自己审美事物、或者破坏了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秩序时的不悦表情。
夜顺哲有着感官过载的症状，平日里不喜欢在手上、脖子上戴装饰，也不喜欢喷香水。对声音、光线、气味等感官知觉格外敏感，所以哪怕只是微弱的、在大多数人眼中完全可以忽视的感觉，他也无法忍受。
例如聊天讲话的声音，或者像是过于强烈闪烁的光线，刺激的气味，都会感到不适烦躁，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头疼晕眩。
平日里夜顺哲也不喜欢穿过于束缚的衣服，比如高领或紧身的衣物，或者像是布料挺括的衬衫、西服，于他而言素净而舒适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喜欢一个人呆着，避开人群，躲开这些刺激源，能减少很多麻烦。
长到遮住眼睛的深紫色头发，虽然覆在眼睛上有些痒，但一方面是习惯了，另一方面更多是这样给人安全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隐在阴影下，不用跟人直接对视，减少直接碰上强光的情景。
他喜欢清静，喜欢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难怪戚泽羽不知道他，他确实很少在人群面前露面。
点开游戏界面后，过强的光芒褪去，紧接着是游戏卡池。
不同于他画布上画作的大胆、锋芒毕露的创作风格，平日里的他神色都是这样疏离冷淡。
抽开局免费十连的时候，他的神色全程都很平静，在出现ssr时神色稍微缓和些，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这个颜色看着舒服多了。
紧接着看到充值提示语时，他眼睛都没眨，直接选择充值了一百抽。
后台初盈睁大了双眼。
不是困窘到只能吃面包配白水了吗？在游戏里这样消费真的好吗？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些资本家剥削人的不安，但转头一想他们可是贵族学院的f4诶，就算物欲低也不代表没钱，于是这点不安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了。
后台初盈：让我看看你是欧皇还是非酋。
整个一百抽的过程中，他的深色瞳眸波澜不改，抽卡结果也像他自若的神色一般平静，固定而均匀地保持在每三十抽出一个ssr的规律，直到抽满一百抽。
到试聊阶段时，夜顺哲点下【点击体验】，稍微垂眸思索了下。
夜顺哲：【你想看看昨天说的矿物颜料吗？】
后台初盈：终于来个正常点的！
初盈：【好呀好呀，昨天那幅画的蓝色颜色就很漂亮】
夜顺哲：【那是用蓝铜矿制作的】
夜顺哲：【上一次做的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下次分你】
夜顺哲：【图片.jpg】
初盈点开看了下，图片里约莫十来瓶大小不一的木质瓶塞小玻璃瓶，每瓶颜料都被仔细筛选过，色泽鲜明，细腻的颗粒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颜料的颗粒细腻均匀地沉淀在瓶中，时不时会反射出一些微小的光点，犹如星辰洒落在瓶内。
除了深邃如湖泊的清明蓝色，还有色调温暖的红色、金色，素静温柔的月牙白色，青翠苍冷的绿色。
本以为对话进入到正常画风，初盈正准备接着发下一句，对方冷不防地突然来了句：
【我是第一个跟你聊天的吗】
后台初盈：呃……
聊天页面沉默了一会，陷入沉寂，对面忽然紧接着又发来信息。
夜顺哲：【不是吗？】
夜顺哲：【那是第几个】
看起来语气很平淡，像是只是在好奇地问一个问题而已，但就是有种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感觉要是真的说实话，说他是最后一个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初盈果断终止聊天下线。
【话题已结束】
目光停留在这行字，夜顺哲的眸光变得愈加幽深，退出聊天系统回到游戏，点开“每日任务”上，随意浏览了几行，长睫微垂。
“……看着跟上班打工一样。”
算了，也不是没打过。
做肯定要做的，虽然他表面看上去不为所动，但内心一个念头先一步涌上心头——他要集全这个卡池所有的卡。
他将图片保存下来，传送到自己到电脑上，拿出数位板。
这几张ssr里，除了第一张里的主人公发色是深紫色的，长度略微遮住右眼，左眼瞳色极深，恹恹的神色，很明显是他。
而其他双人卡面中站在初盈的身边的，都是一个模糊空白的人形轮廓。
这意味着什么意思，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于是夜顺哲在桌前坐下，仿照初盈的画风将双人卡面中模糊透明的部分尽数画上自己，填上颜色后，看着卡面中完整的两人，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这样也算是共同画了一幅画吧，这可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sy邮件上不断弹出信息，他神色倦倦地点开，是合作商的发来的项目规划书和生成的协议电子合同。
以及各种向他确认时间地点、活动事宜的信息。
可能是他之前一直拒绝，所以不久前突然答应合作，对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堪称慌乱地给他发资料确认信息。
夜顺哲倒也不是说，像这些一直以来纠缠不已的企业方吹捧的那样，因为追求艺术而不拘泥于钱财。
也不是什么因为高洁理想，只是不想做而已。
而他现在需要钱，所以想做了，就这么简单。
夜顺哲点开自己的账户余额。
预付金六万五，扣掉刚刚前面花的64800，剩两百还能过几天。
真是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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