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忘了，我们都是诺克萨斯的儿女
等到林羽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月亮高悬在天空，皮城的灯也渐渐熄灭。
一楼的米利亚太太早已经睡着，传来呼声。
林羽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了门，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脸上挂着的和善微笑，就像变戏法一般瞬间消失。
任谁笑了一天都会累的。
“简直比打一天仗还累。”
林羽的嘴角甚至耷着，有着浅浅的法令纹，看起来就像一只鹰。
他的身体不再挺直，而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大马金刀的坐着。
明明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他却仿佛能指挥千军万马。
“嘎嘎！”
林羽拉开窗户，一只乌鸦飞了进来。
“碧翠斯，你又给我带了什么消息？”
林羽把乌鸦脚上的信取下来，上面只有：“找个时间谈谈？”
林羽烧毁了信，放这只名叫碧翠斯的乌鸦离开。
然后闭上眼睛。
这是解构乐芙兰的魔法获得的能力，碍于林羽自己的魔力量，虽无法做到她那么持久，但是跟斯维因谈谈，也绰绰有余了。
【斯维因：100（血誓）】
【在他心中，你比帝国更重要。你才是帝国的核心。】
千里之外的不朽堡垒中，休息室的壁炉里柴火噼啪作响。
休息室的一面墙是大落地窗，能俯瞰到诺克萨斯的全景。
而紧挨着的两面墙则是满墙的壁画，上面画着诺克萨斯远征。
斯维因料想这个时候碧翠斯应该也到皮城了，给自己对面的茶杯上倒了一杯茶。
他还记得林羽喜欢两块方糖，他放了两块方糖进去。
随后他靠在椅背，默默的等着，一股熟悉的浅灰色魔力一闪而过。
林羽推开门，出现在这休息室。
“斯维因。”
“老战友，来了？茶还是热的，我记得你爱喝两块糖的。”
“嗯嗯。”
“情况怎么样？”
“靠着一个机和左轮手枪打进了议会，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完全相信档案了。”
“做的好，他们应该不少给你钱吧？”
“我没多要，卖了个人情。”
林羽品了口茶。
“还得是你啊，这种事只有你干的最让人放心，也只有你干的最痛快利索。”
“看梅尔的架势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得罪了黑色玫瑰，否则她不会对左轮手枪是现在这个报价。她可能真的被安蓓萨彻底保护起来了，就连情报都是被‘保护’的。还要继续吗？”
“要继续的，不然安蓓萨死路一条，她一定会想办法解决困难的，既然她能解决，那么这份力量我们自然也可以尝试去掌握。而现在看来，她唯一的转机就是自己的女儿。当初在恕瑞玛的时候你让我注意米达尔达家，我还有点奇怪，现在我懂了。”
“她的性格像是会出乱子的人。”
斯维因看着壁炉里的火，眼睛逐渐发散，似乎想起了以前：“你还记得咱们去恕瑞玛那阵吗，那时候你也是先一个人混进了佣兵团，要不我们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拿到地图的。”
“哈，咱们还收获一笔古代恕瑞玛的宝藏来着！”
“那时候虽然苦点累点，但是感觉真好啊。现在的诺克萨斯，我不好说。”
“斯维因，别太苛求自己，适当放松放松，没什么的。”
“那时候你年纪不大，当然我那时候也很年轻，咱们从恕瑞玛打到南部森林，回来休息几天就要去打德玛西亚。真怀念以前什么都不用想只管打仗就好的日子。”
“往日一去不复返，诺克萨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你说得对……我可能老了，以前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我们必须掌握一切能掌握的力量。我觉得皮城会有动作的。”
“那我就慢慢来了。我之前设计的子弹和导气式自动步枪如何了？”
“还在秘密实验，效果不错，我准备暂时不大量生产，避免泄露，先做好准备，然后一举生产才是最好。既然解决了硝石子弹的问题，杀伤力总归是有保证了。”
“嗯。我下一步准备去祖安看看。”
“祖安？你去那干什么？”
“去看看有没有新的魔法书，皮城的魔法书我居然全都在不朽堡垒里看过了。然后看看祖安的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让皮城和祖安的矛盾再剧烈点，毕竟你懂的。”
“矛盾下总能诞生更强大的力量，还真是你的风格，一点也不怕斗争，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像诺克萨斯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毕竟祖安名义上也算是皮城的一份子。虽然皮城总自诩开放包容，但总是除了祖安人。”
“是甚至祖安人。”
“甚至！哈哈哈哈！林羽，跟你在一起还是那么高兴！”
“分裂的皮城才是好皮城。那我就在我的任务里加一条加剧双城矛盾吧。”
“看你，反正你已经跟我平级了，我无权指挥你，这次任务也只是我对你的一次恳求而已。”
“对我来讲倒像是放了假。”
斯维因对着这位老战友笑了笑，笑得说不尽的疲惫。
“别为诺克萨斯担心，斯维因，他自有其道。我刚长大懂事就被父母扔给我老师了，我老师教我也就是给我扔进魔法乱流里，让我自己出来。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我是诺克萨斯人，那就自有其道。有的时候，我想我们做的并不是伤害祖国，而是祖国哀嚎着让我们去做。
祖国向你求救，是因为你能割下她的脓疮，这样她的伤口才会好，而不是进一步扩大。”
“我知道了，说起你的老师，她还好吗？”
“找不到人影。”
“嗯。你也快到时间了吧，那就拜托你了。”
“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
林羽瞬间回到皮城房间的椅子上。
他看了眼门，没有动的痕迹，窗外的皮城已经完全陷入沉睡，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即将升起。
林羽从来没想过他要是出生在皮城会怎么样。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在诺克萨斯。一条狗养这么长时间都会有感情，何况诺克萨斯真的很尊敬身为法师的他。
对于有魔法天赋的他来说，帝国虽然粗鲁、野蛮、强横，但他却给林羽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地位，荣耀，金钱，能力、权力等等，毫不吝啬。就像溺爱自己儿女的父母。
这绝不是皮城的议会能做到的。
林羽拧开门锁，走了出去，今天他还得跟凯特琳挑选独立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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