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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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君天一人了。

准确来说，除了君天之外，只有一直站在一旁不远处山巅上的时瑾了。

君天低垂着头，看向下方怎么补都补不完的裂缝，又看了看自己因为生机过度消耗，变得苍老了的双手。

“......”

时瑾不知何时来到了君天身旁，他看着君天那苍老了的，布满了皱纹的脸庞，突然开口道：『你......后悔了吗？』

君天闻言轻声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后悔。我只是......”

“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啊......明明大家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明明......但我好像做不到了，我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时瑾抿唇不语，只是看着君天眼中那抹已经破碎了的，脆弱的光。

『你要......跟我做个交易吗？』

“什么？”骤然听到时瑾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君天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了时瑾。

时瑾表情不变道：『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有代价的。』

君天定定的看着时瑾看了半晌，问道：“什么......交易？我需要付出什么？”

时瑾看向了君天身后之处，那边的天空与大地还是完好无损的，充满着人间烟火，似乎这边的一切，都没有人知道一般。

『这个交易内容，便是：我可以帮你暂时恢复这个世界，但千年后，一切又会回到现在的起点，这个裂缝会继续扩大，深渊也会渐渐吞噬掉这个世界，我想知道，到那个时候，他们，会不会做出跟你们一样的决定，是选择救世，还是离去？』

君天闻言，蓦的笑了出来道：“果然啊，你不是人类呀！”

时瑾不语，亦也没有否认。

君天也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万家灯火，他浅笑着，声音沙哑道：“你并不了解人类。”

“人类啊......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品质，或善良、温柔、正直、无私，或卑鄙、恶劣、残忍、自私，但无论是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一面，我们都没法否认，这些都是我们人类的全部。”

“人啊，并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所谓的善恶，也仅仅只是一念之差。”

“一个坏人，可能因为一时兴起，就做了件好事，救了很多人；但同样的，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可能会因为一念之差，就做了坏事，害了很多人。”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留下来这些孩子们会是好孩子，还是会变成个坏孩子？但我始终愿意相信，无论在何种境地，人性中的善，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占上上风的。”

时瑾沉默不语，但安静了许久的天道，却突然开口，意味不明道：【哈......好天真的想法啊。】

【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他知道有多少个世界，毁于人类的一己私欲之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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