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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位才能对她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儿。
此时窗外晚风阵阵，远处的夕阳如血，本该是夜色尚好，可是苏子期却觉得那天边的夕阳乃是她未来的模样，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看王端，王端脸上依旧带着温暖随意的笑容。
仿佛那个被人押着，即将要被人扔下去喂鱼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妻子一般。
苏子期咬了咬牙。
“就算你杀了我，还会有和我一样的女子被送到夫君身边，到时候那些女子可就不一定有我这般老实了。”苏子期发誓，自己真的是迫不得已，才使用了老实这个形容词。
卓文手中的团扇轻轻地搭在了苏子期的脖子上。
“我还以为你会吓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居然还能给自己加上些筹码，不错。”
卓文的团扇收回，苏子期其实很想要吐槽，一个男子拿着女子用的团扇，实在是心理变态，有哪个正常人人会在自家花园的池子里养食人鱼？
苏子期看向王端，她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和慌乱。
虽然她也知道若不是王端首肯，这个卓文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卓文看到苏子期这幅模样，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雕工精美的栏杆前，他背对着苏子期，看着远处的夕阳说道：“把这个女子给我扔下去。”
下一刻，苏子期便被那些身强力壮的女徒弟推搡到了栏杆边缘，苏子期再也顾不上什么，她大声喊着沈阿飞的名字，可是除却惊飞了一群飞鸟之外，什么都没有。
卓文露出一丝冷笑，他十分不屑地说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锦衣卫的鹰犬根本不能踏入此地半步，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苏子期看着那个画着美人的团扇缓缓摇晃，阵阵檀香之气传来，天色渐渐昏暗，而这些人折磨苏子期的趣味，好像才刚刚开始。
苏子期被这些女弟子一次次推到栏杆边缘，可是她们却始终没有真真正正痛快地给苏子期一刀。
贤妻系统：“宿主，恕我直言，攻略对象这是想要让你服软。”
从方才到现在苏子期未曾向王端开口求饶过一次，苏子期虽然怂了一点，可是她还是有脾性的，被人如此对待，若是不生气，那她便真的只能做一个任由人拿捏的泥人了。
王端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日子，苏子期过于暧昧的态度，让他很是不满。
他需要的是一个立场坚定的棋子，而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墙头草。没有人生来胆小懦弱，只是因为有胆小懦弱的退路。
王端就和卓文坐在一起，他们二人身前放置着佳肴美酒。
若是把苏子期给忽略，月色朦胧之中，两位美男清风把酒，当真是一副如画美景。
苏子期实在是忍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她猛然推开身边的女弟子，跑到正在喝酒的王端面前，将王端手中的酒杯夺走，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尚好的碧玉盏破碎，琥珀色的酒液洒在了王端雪白的衣袍之上。
王端并未生气，他只是抬起头来，满脸无奈地看着苏子期。
“子期这是生气了吗？”王端的这幅表情就如同面对无理取闹的妻子，即无奈又宠溺。
卓文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看苏子期。
“这便生气了，方才只是开玩笑，请弟妹见谅，不要与我计较。”
苏子期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她握紧了拳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冷冷的看着王端。
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端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手指上白玉板直和红木桌案触碰发出的声音分外清晰，卓文露出一丝笑容，大袖一挥，一众女弟子跟在他身后从楼下下去，此时方才还莺歌燕舞的二楼便已然只剩下两人。
晚风阵阵，苏子期身后的红纱肆意飘扬，她看到一身白衣的王端缓缓站起，王端面无表情的一步步逼近苏子期，苏子期往后退，结果发现后背一痛，她已经处于栏杆边缘，身后便是那群嗷嗷待哺的食人鲳。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子期发现自己结巴了，王端墨黑色的秀发飞舞。
“这句话也是我要问你的，苏子期，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子期正要张嘴的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若是你只是单纯想要监视我，又为何会屡次对我手下留情，若你真的对我有意，为何对我的示好总是视而不见。”
这些日子他对苏子期的所作所为，并非全都都是作秀给锦衣卫，他更加想要知道苏子期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苏子期听到之后，顿时一愣。
“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其实苏子期自己也没有想好，她到底该怎么办，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身怀系统，可是思维逻辑都只是普通人的逻辑，她想要两边都不得罪，最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却不知道无论是王端还是锦衣卫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人活的长久。
“那好，我今夜就让你做一个选择，你是选择追随我，还是选择追随锦衣卫？”
王端的神情无比的诱惑，他幽深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无数的情绪，苏子期几乎就要沉醉在他的眼眸之中了。
苏子期喃喃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王端倒是没有想到，苏子期会在这个时候提问题。
“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锦衣卫会如此忌惮你，既然如此忌惮你，为何又不杀了你？”
苏子期真的很好奇，她的这位攻略对象，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一阵大风吹来，似乎还夹带着雨丝，苏子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小楼上的烛火被这场风吹灭了不少，王端开口说道：“子期当真想要知道？”
苏子期深吸了一口气，贤妻系统在拼命的给她加油打气。
苏子期终于说出了那句。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选择追随的人真正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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