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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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之上，一场美妙的战争在演员们的倾情演出下盛大的爆发。极端的情绪如烟火在心中炸开，烧得热烈疯狂，烧得象征理智的弦断开。
友人反目成仇、战友举刀相杀、亲人为所谓的爱反而毁掉一切。观众席下的异种滋滋有味品尝着台上演员的痛苦与不甘，它高高在上挑拨脆弱的情绪，掌控戏剧的下一幕。
它不喜欢纯粹无意识的木偶，因此它会刻意给手中的人类留下一点点的情感，让他们清楚知道自己在它的操纵下做出怎样的行为。
并期待短暂清醒的玩具们会有何种表现，是崩溃绝望还是对它产生极度的怨恨？啊，不过已有的玩具总是不如全新的玩具有趣。
它心念一动中断了舞台上的演出，暗红的幕布缓缓闭合，演员陷入沉睡。它的目光投向另一处，由它导演的戏剧将到高潮部分，作为导演与观众它理应到场见证。
刚打完基地副本的6人正乘坐着自己的战利品，胡陆英从外开回停放在门口的车子向启明广场开去。
木头在驾驶位上稳当当驱使车辆前进一路顺畅，遇上小型异种就毫不留情撞上，大型异种能绕就绕不能也让队友快速解决。
楚钰也收到驾驶员发给自己的消息，“营地里不少人都疯了，处于一片混乱。你要是还活着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别回来。”
很可惜他这一番好意对楚钰没用，楚钰高高兴兴回复，“没事，我带了其他人回来。一定可以解决混乱。”
回完消息她和其他人告知这一信息，“看起来营地的人都疯了，估计是剧情推进到下一阶段。”
不玄接过话题，他抚摸自己手中的铜钱，声音温和，“结合之前铃兰母体所说的情感之主信息，boss应该是有控制系异能，属于操纵情感让人疯狂的方向。
这个异能对我们威胁很大，不管是控制npc干扰还是让玩家倒戈都很恶心。所以为了接下来的boss战，我想知道大家有没有相关的异能可以抵抗这种效果。我先说吧，我没有这种异能。”
楚钰点头，第一个提出自己的异能，“我有个叫做［祝福］的特殊状态，可以免疫一切负面效果，不会容易被boss迷惑。嗯，我还有个言灵技能也许能让人清醒，不过消耗特别大。”
“我有个［恐惧威慑］的成就，不受控制系影响。”伏信结束低头擦骨刃的行为，加入讨论。“这个成就备注里写了，我不受情感异能相关的影响。
事实上他美化了备注里的描述，但也不能怪他，谁让这个成就备注过于夸张中2，即使是他也感到无语。
【［恐惧威慑］：你是残忍的屠夫，无情的疯子，见过你动手之人无不陷入恐惧，知晓你手段之人夜不能寐，成为你目标之人被死亡的阴霾缠绕。你已成为让人恐惧的源头，威慑一切生物】
【注：只有你威慑他人的份，恐惧的主人不会被任何情感打动。免疫一切情绪异能、控制系异能。】
伏信当初得到异能后难得反思片刻自己的行为，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行为特别正常。和技能描述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杀npc一直很高效没折磨人啊。
杀的npc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一点也不弑杀，一定是npc心理太脆弱了！当时的伏信自我安慰完又坚定了信念，把剩下的贵族npc全解决。
叶子舟刚才正顶着高冷御姐的脸给白昼变魔术，修长的手指紧握，“见证奇迹的时刻。”
掌心再次摊开，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朵玫瑰花，一朵天蓝的与白昼眼睛颜色一致的玫瑰。
白昼很给面子收了花微笑，叶子舟感到自己［致命魔术］的经验到账满意收手。她现在才有空闲回答疑问，“［暗影刺客］的衍生异能［刺客意志］，效果是身为刺客绝对理智，不会被情绪干扰。”
不玄目光扫过不被影响的三人，清雅的眼中带着明悟，“难怪之前枝白的颂歌对你们影响最小，一点都没被诱惑。”
白昼将自己的金发编成麻花辫，发尾插入玫瑰。“我没有那种异能，但是由于［傀儡师］是控制系对这种异能抗性也比较高。”
木头也表示没有那种异能，“我大部分技能都是治疗方面的，抵抗不了控制系异能。”
楚钰沉思，“都是单人技啊，有没有群体技。不然别的都还好，木头的治疗技能一断就是致命的。”
“我有。”白昼与不玄异口同声，相互对视一眼一种辅助的默契油然而生。
“［牵丝线］，可以将丝线所牵之人正面状态共享。”这是白昼的异能。“［红绳缚］，红绳所缚之人将会平摊负面状态。这是不玄的异能。
楚钰：好家伙，一个有福同当，一个有难共享。
几人说话间，车辆已经到达启明广场。这会儿清理者还在打，子弹四处倾泻，血肉涂抹地面。
癫狂的笑声与绝望的哭声回荡在广场上，木头刚下车没走两步，就险些被另一边飞射而来的子弹爆头。他还动，有着［战斗直觉］的伏信与［刺客意志］的叶子舟悍然出手，为他挡下一串子弹。
木头缓慢眨了下眼，向这两人道谢。他长了张乖巧的娃娃脸，说话语气也真诚。这种乖乖巧巧的风格让人觉得他现实中是个好学生，叶子舟和伏信被谢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去处理离他们近的npc。
楚钰下车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熟人，驾驶员与朱紫一行人正和阮玲玉团结在一起抵挡疯狂的其他队员。她松了口气，不是都疯了就好。
楚钰几人没走几步，脚下的路突然上下波动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高耸的土墙挡住前路，楚钰几人灵巧退开。楚钰定睛一看，发现这倒不是刻意针对他们的攻击，他们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前方教会队伍中的神父费德与西米尔正大打出手。
双方身上都有伤，但是依旧和见了红布的斗牛一样拼命冲锋死斗，费德的白袍几乎红透，西米尔的衣服仅仅是有些破损。但是他的腰上却有一个发黑的伤口，西米尔的脸色已经灰白一片，但他仍在发动异能试图杀死费德。
［死路一条］这是他最为自傲的异能，也是敢不带下人来废土区的底气。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费德这样低贱的平民偷袭中毒，此刻心中的怒火叫嚣着杀了这个偷袭自己的家伙。
费德即使满身是血，面上却扬着放肆而疯狂的笑，“哈哈哈哈，西米尔你要死了！不管你之前有多么高高在上，多么前途似锦现在都要死在这里。死在你最瞧不起的我手上，尸体也会暴露在广场上被异种啃食。”
而被他嘲讽的西米尔已经眼前发黑，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看死路吞噬费德，然后脱力跪下来，缓缓垂下头。
玩家漠然走过他身边，然而就这一刻异变发生。正打的不可开交的队员们一致停手，僵硬扭过头盯着玩家们。
伏信的［战斗直觉］疯狂警告，他在团队频道发言，［我当然配了］：“怎么办？全杀了？”
叶子舟反对，［一叶为舟，翻船了］：“按正常流程，难道不是我们解开他们身上的控制？这些人成为我们打boss战力吗。”
楚钰偷看气定神闲的辅助2人组，在频道发言。［楚鱼看戏］：“@［玄不救非］、@［白昼至黎明］你们的技能可以用吗？”
可惜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
［玄不救非］：“不行。首先，要对这么多人用异能就很难，非常考验我们的精神力。”
［白昼至黎明］：“其次，这些人都被boss控制了。我们用异能等于和boss抢这些人的控制权，抢不过的。”
团队频道里还没有讨论出结果，现实中被控制的其中一人却率先开口：“来吧，我亲爱的孩子们，让我看看你们的选择。是对昔日的伙伴痛下杀手，还是因为愚蠢的善良死在这里。戏剧的英雄啊，选择你们的命运吧。”
它的声音充满不正常的高昂情绪，语调和神态都不太自然，抑扬顿挫念着像是戏剧里浮夸的台词。
它看似仁慈的给了选择，但实际上想要活命，就只有举起手中的刀自相残杀这个选项。呵，为了增强他们负罪感，甚至还留了一群保存清理的清理者在旁边看。
真是个极其恶劣的家伙，楚钰不由得赞同铃兰母体的话。正常人落在它就是个被逼疯然后死亡的下场，铃兰母体相对而言居然还算是温柔的。
一行6人成功陷入了沉思，没有着急动手。即使是原本支持全杀了的伏信，也在努力思考破局的办法。他讨厌这种被个boss按着头做选择，明知道是个坑还必须往下跳的情况。
所以说不少玩家都是反骨仔，有些事官方越不想让玩家做，玩家越要做。官方要是硬是要求让玩家做了，玩家反而不想做。
它这一番威逼利诱，反而把所有玩家逼到同一条线上，坚决不让boss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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