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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霆峰还没完全清醒，半抬眼帘，入眼便是掉漆斑驳的墙壁。
眼皮像挂了两个铁坠，有千斤重，努力睁开几秒后又阖上眼，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喉咙像堵了口沙砾，又干又痛。极度缺水地不适让他紧皱眉头，开口求水，“呜、唔——”
奇怪的音调口从自己口中发出，对危险的感知瞬间让厉霆峰清醒。
酸涩下颌，口腔传来的异物触感。舌头动了动，发现口中塞着一团布。还有身体，尤其是腰部和胳膊，火辣辣地痛。
紧接着，发现自己四肢被固定，不留一点活动空间。
厉霆峰皱起眉头，面露难受。
好在头是可以转动的，厉霆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好像是客厅？
这是哪里？不会被绑架了吧？有把人绑在客厅的吗？绑匪呢？
一连串想法刺激到头，隐隐作痛。
厉霆峰先管当下口中的布，试图用舌尖把布顶出去，忽然大门打开，进屋的女人提着大包小包。
厉霆峰呆愣一瞬，女人身材高挑，头发扎起，露出扬美艳具有攻击性的脸。
和这张脸不搭的是，女人穿着过于朴素，还有手上大大小小的廉价购物袋。
厉霆峰莫名觉得，这种女人应该被钱堆起来养，不应该出现在这种环境。
女人放下袋子，朝他走进，厉霆峰直勾勾地盯着美人，四肢发软，心脏怦怦跳动。
他这是一见钟情了。
厉霆峰耳朵燥热，是她救了我吧，是我的救命恩人。
女人站在旁边，垂眼瞥向他，唇瓣开合，吐出第一句话，“打工一天累死累活，回家还要弄你这个累赘，钱钱没多少，工作倒是干不完。”
“哈？”厉霆峰脑子发懵，这和预想的怎么不一样。
左手传来湿润感，女人正给他在手上擦拭着什么。
药水吗？
两人离得近，厉霆峰认真打量女人。
挑眉杏眼，鼻梁挺，嘴薄厚适中，唇色泽像水蜜桃。下颌流畅带点拐角，脖颈修长。
比起这些，更吸引厉霆峰的是她看似清冷，却有上位者的压迫感。
更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厉霆峰深呼吸，压下快要冲出来的心。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和眼前的人，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涂好后，申屠裳把棉签丢进垃圾桶，药水放回原处。
厉霆峰视力好，申屠裳放药水时被他看到瓶上的字。
是碘伏。
在给他的伤口消毒吗？
厉霆峰松了一口气，感激和爱意又多增几分。
把他绑起来，估计是怕他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环境，做出什么反抗吧。
“唔唔——”厉霆峰出声，见女人看过来，用眼珠往下看，示意她把嘴里的布拿走。
申屠裳把布拽出来，布被口水沾湿，弄出深色印子。
“你是谁？”厉霆峰低沉沙哑地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吗？”
申屠裳盯着厉霆峰张张合合的嘴，不知道几天没刷的牙散发出的口臭味直往她鼻腔里窜，熏得她犯恶心屏住呼吸。
申屠裳皱起眉头，早知道继续塞着。
申屠裳这个反应被厉霆峰以为她在警惕自己，为了降低警惕拉近距离，厉霆峰开口自报家门，“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我叫、我叫，我叫什么来着？”
自己的名字卡在嘴边就是吐不出来，厉霆峰眼珠闪动，呼吸急促，心中升起慌乱。
他是谁？他叫什么？
“你的头部受过撞击，可能是脑细胞受损，导致失去记忆。”申屠裳嗤笑，没漏掉他的不安反应。
这一笑，美人沾上春意，明媚惊艳。
厉霆峰有点不自在，干咳一声，“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感谢你救我，还把我带回家照顾。”
申屠裳笑得古怪，“这么快就急着谢我，等会别后悔谢早了。”
不等厉霆峰琢磨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申屠裳转身去了厨房。等再次回到厉霆峰身旁时，手上多了把刀。
厉霆峰心头一跳，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申屠裳不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古怪地笑。
刀在手上掂了掂，不太合手。
将就用吧。
刀尖划过厉霆峰手背，皮肤瞬间破开出现一道血痕，血珠开始往外冒。
申屠裳控制了力道，伤口不深。
“任何一点不同的走向都会改变一个人，事情还未发生，按理说我不能惩罚你。但你不合我眼缘，不值得我走一步看一步。”申屠裳叹了口气，“我也是个打工人，不容易，相信你会体谅我的。”
厉霆峰脑子发懵，他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惩罚我？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厉霆峰挣扎起来，绳子固定结实，钢架床被带得嘎吱响，没挣脱分毫。
厉霆峰冒冷汗，这个女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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