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天下第一剑30】无声交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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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森雪和谢云流，龙菡拉着杨少云去紫霄宫找吕洞宾。
之前那些把龙菡**走的道士道姑们迫于杨少云的威慑不敢继续围在龙菡身边，但他们不近不远地跟在两人身后，还时不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议论杨少云一番。杨少云内力深厚听力范围广大，所以羊们的悄悄话听在他耳朵里就跟大喊没什么区别。
“噫杨少侠还是这么爱黑脸，也不怕吓到我们小师叔。”
“就是就是，忽然感觉小师叔一个人带着个拖油瓶好不容易哦！”
“无依无靠的少女为了把不懂事的弟弟养大成人拼命操劳维持家务什么的……好心疼！”
“……”
杨少云面无表情地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把手掌扣在了背后的剑柄上。
说小话的羊儿们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看杨少云要炸毛了，瞬间不约而同地住嘴转身，然后刷啦一下分散成开花状逃走。
龙菡见状笑得肚子疼，她拉着杨少云的手晃了晃：“小云，算啦，他们也是开玩笑。”
杨少云抿了抿薄唇，忽然手上用劲把龙菡拽起来抱入怀中，然后大踏步地抱着她走向紫霄宫。龙菡愣了几秒，一下子怒了，咆哮声响彻天际：“杨少云！放我下来！”
长得高了不起吗？啊！
逃跑的纯阳弟子们重新偷偷聚到一起嘀咕：“啧啧啧，就像爹带着女儿……”
几年前被谢云流咆哮过的扬州城客栈的掌柜想必跟这些纯阳弟子们很有共同感受。
龙菡反抗无能，在杨少云怀里面短胳膊短腿地一路扑腾到了紫霄宫门口，一被放下来就狠狠跺了他一脚然后转身就跑，结果跑了没两步脚下一空又被人捞了起来。龙菡正想张嘴咬人，转头就对上一张笑眯眯的慈祥面庞：“徒弟，回来了？”
龙菡呆了一呆，纵身往前一扑：“师父我好想您老人家呀！”
吕洞宾揉了揉龙菡的发顶，一老一少开开心心地进屋去了，留下杨少云和李忘生站在门口。
风吹过，卷起一地萧瑟的落叶。
“唉……”李忘生拍了拍杨少云的肩膀，摇摇头，因为跟着进屋去了。
杨少云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师徒俩叽里咕噜地聊天。龙菡手脚并用地给吕洞宾讲她这些年在江湖游历中碰到的趣事，有些她已经在信中提过了，有些则没有，然而不管龙菡说什么吕洞宾都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师父你知道吗？当时少林寺的方丈就这么一掌平推出去，那卷起的风我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气势特别恐怖！然而方乾一点儿都不害怕，他就随手一挥剑，”龙菡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舞剑的姿势，“直接对着方丈迎了上去！”
充当背景板的李忘生听到这些，忍不住转头去问身边另一个充当背景板的杨少云：“那场比试你们去看了？”
杨少云点点头：“师姐想看热闹，就去了。”
那是龙菡刚离开纯阳宫没多久的时候，江湖上就有传言说从东海的神秘世家来了个武功高强的青年四处挑战中原名宿，某天终于挑到了少林寺的头上。少林纯阳是中原武林两大宗派，当时那青年挑战少林的举动就跟今天陆危楼给纯阳下战书一样轰动，闲的没事儿干的江湖中人纷纷朝着少室山赶去看热闹。
龙菡听说这消息之后娇躯一震，立马扯着杨少云要去看热闹。她一听这描述就知道那个青年是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奇男子、日后的九天之一、万花谷主和五毒教主的爹，方乾。最重要的是杨少云就是在打败了这个男人之后才真正被冠上了天下第一的名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龙菡对杨少云说她有预感，在将来的某一天方乾一定会跟你对上的！我们就当是提前了解敌情。
杨少云对于这些都无所谓，不过龙菡说想去，他就带着她去了。
龙菡讲得天花乱坠神采飞扬，吕洞宾也听得很认真。李忘生摇摇头，抬手倒了三杯茶分给三个人。
“……谢谢师兄啊！”
龙菡停下来灌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对着李忘生恩甜甜一笑，继续说道：“然后只见方乾一振长袖，那股萦绕在他周身的气劲就完全消散了。”
听到这里，李忘生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这场比试到底是谁赢了？据说最后一场比试没人看到，所以江湖到最后也没个定论，只说渡如方丈赞他天下第一不愧其名。”
这也是很多当日未曾观战之人的疑惑，因为比试结束之后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方乾年轻气盛但本事却不如少林方丈，输得十分惨烈，方丈为了安慰年轻人才给了天下第一的评价；有的说如果方乾没赢又怎么能叫是天下第一呢？他明明没输！
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截然相反的传言。少林寺和方乾那边也没人出面澄清，一直沉默。
龙菡闻言，托着下巴想了想，干脆地说道：“他没赢。”
就在李忘生要点头的时候，龙菡却又补充了一句：“但他也没输。”
吕洞宾抚掌大笑，李忘生则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平局？”
“应该算是方丈输了吧？”
杨少云淡淡地说道：“毕竟在方乾这个年纪的时候，他还没有方乾这么厉害。”
李忘生思考了很久才慢腾腾地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这一句话还没感叹完，李忘生忽然愣了一下，他皱皱眉头，看向龙菡：“不对啊师妹，不是说除了少林寺和方乾本人之外没人看到最后一场比试吗？那你又是怎么看见的，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龙菡眨眨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李忘生。不知道是不是李忘生的错觉，他觉得龙菡好像忽然不好意思了。
杨少云十分淡定地接过了话头：“那是因为我带她躲……站在了院外的树上。”
李忘生呆了呆。他看着一脸淡然端起茶杯的杨少云，忽然明白了他那句话深层的含义是什么。
最后一场比试少林寺有意清场，能站在那里的人除了必要的裁判之外，剩下的必然都是有力与二人一争高下的绝顶人物。江湖一向强者为尊，这种时候只要不出手扰乱比赛，少林寺也不会小气到不让高手围观。
龙菡这个样子看起来距离方乾渡如那种级别的高手还有一定差距，也就是说她能站在树上看完全程，全托了杨少云的面子。
不是没听说过这几年杨少云在北武林中的名头，也惊讶于这个少年的成长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可李忘生还是没想到杨少云竟然这么厉害。
“那……杨少侠呢？”
李忘生忽然问道。话一出口他觉得有些唐突，便猛地闭了嘴没有说完后半句。
可杨少云却明白了李忘生的意思，他淡淡道：“当时的我……还不行。”
当时的杨少云不行，不代表现在的杨少云不行。
他还年轻，他的路还很长。
他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杨少云只说了一句话便乖乖闭嘴喝茶。
有件事情他没告诉过龙菡。
那就是当时在比武结束、方乾彬彬有礼地告辞离开的时候，他朝着龙菡和杨少云栖身的树梢上看了一眼。
那一眼方乾看的意味深长，而杨少云则报以淡然地注视。
杨少云想，师姐神机妙算，果然没说错。
我跟他日后……定有一战！
讲完了方乾的事情，满屋人唏嘘不已【并没有】。龙菡瞅了瞅吕洞宾依然淡定的目光，试探着说道：“咳！不过师父你不用担心，方乾是方乾，陆危楼是陆危楼，我们纯阳也不是少林，情况不一样的……”
龙菡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吕洞宾却听明白了徒儿的意思，他微微一笑，问道：“你这次回来也是担心明教下了战帖的事情？”
龙菡点点头。她相信如果不出意外吕洞宾绝不会下场，而有能力跟陆危楼对上的人就只有谢云流或者李忘生。陆危楼毕竟是明教教主，也年长于谢李二人，谁厉害真说不好。
“你在外面，有些细节并不清楚，既然你担心，就让忘生与你说说吧。”
吕洞宾说道。
“是，师父。”
李忘生点点头，看向龙菡：“师妹不必担心，我们在与明教往来的信件中已经商定好了比试的形式。比试分为三场，同时进行，三局两胜。师父不动手，我与师兄上场，还有一个人选尚未确定，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博了。其实是谁都好，只要我与师兄全部获胜，剩下一场不比也无所谓。明教那边的人选我们只知道教主陆危楼定然要出手，剩下的却不确定，猜测是从法王当中挑选。”
龙菡点点头，她踌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眨眨眼睛望着杨少云。杨少云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接收到了龙菡的目光，也只是对她淡淡一点头。
龙菡像是被鼓励了一样，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了师妹？”
李忘生问道。
龙菡摇摇头：“没什么师兄，既然都已经布置好了，那我们一定会赢的。”
结束了略显沉重的话题之后，紫霄宫中又恢复了之前欢乐的气氛。吕洞宾有意考量徒儿离宫几年修炼的情况如何，便吩咐李忘生与龙菡切磋一番试试手。龙菡也很有兴致，之前在太极广场上跟谢云流动了几招，没过瘾呢谢云流就被宋森雪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抱着孩子离开了，想想还有点可惜。
噫？宋森雪和谢云流？
妈呀看见师父太兴奋！忘记说了！
龙菡长了张嘴，正巧这时候她听到吕洞宾问道：“小菡，为师才想起来，之前云流说他去接你了，后来你跟杨小友一起过来……你大师兄他人呢？”
“他带他儿子走了。”
龙菡脱口而出。
吕洞宾忽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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