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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
金烟华走进研究所大门，正撞躲在铁门这边的郁夏。他笑得很奇怪，既带着那种想要八卦的暧昧，又带着几分勉强，好像有人站在他身后，要求他见到她必须要面带微笑似的。
“昨天晚上在酒吧认识的人。”
等她刚说完，郁夏就急不可耐地接道，“魅力不小嘛，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个有钱人，说不定以后你就是豪门阔太太了。”
金烟华停下脚步，蹙眉望着他，表情的变化让郁夏立马变了态度，他接过金烟华怀里的文件，才后知后觉奇怪她为什么抱着这么些东西。
“我辞职了。”金烟华说，很少有地没有对他完全坦诚，她是今天才发现被辞退这件事还挺伤自尊的吗？
“你不是吧——你还真的不干啦？”
“上午的会面怎么样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杨诗晴父亲的见面。”她们俩一前一后走入大楼时金烟华问道。
“你有查看杨诗晴的东西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很显然那不是郁夏想谈起的话题。
她望着郁夏，在考虑是继续追问别人没准备好细说的事还是回复当下的问题，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选择了后者。
金烟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之前她们在神秘空间内郁夏撕下来的草稿纸，一模一样的笔记被她在地下室的一堆杂物里找到了。
“你查过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吗？”郁夏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熟悉的内容。
“这不是个单词，这是个人名。”
“人名？”
“如果首字母大写翻译器上看就是个人名，不过也有检索出来别的，有一个是国外美妆品牌的名字，还有几个页面像那种国外网购的页面，里面的商品名称好像叫这个。”她把纸片重新塞回口袋，继续往前走。
“也许我们都搞错了，这就是她随便写的，你没找到其它的东西，比如——大学生的神秘日记本。”
“这个世界上不管在哪个国家，大学生应该都是最少手写日记的群体，”金烟华对上郁夏的笑脸，“没有那种东西，我甚至把她所有的专业课本都翻了一遍，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我觉得这张纸条应该就是关键的信息，不然当时它不会刚好被放在桌子上，又在我们找到后空间发生了变化。”
“有道理。”
“那你呢，你跟杨诗晴父亲的见面怎么样？”走上楼梯，金烟华问了第二遍，郁夏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一般般吧，他一直拿我当小孩看，”郁夏语调平平道，“跟你在一块聊天比跟他有意思多了。”
“你没问他你母亲的事吗？”
“我问了，他不怎么配合，我也不怎么喜欢逼人招供，所以我们最后没谈成。”
说完，他三步两步迈了上去，刚巧门后的简明安给她们开了门。
“我就听着像你们俩，我迅速吧，”简明安看上去心情不错，“快进来快进来，快点跟我说昨天晚上你们俩去那个女的家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金烟华刚放下纸袋，简明安就推来一把椅子，自己则抱着饮料，坐在她眼前的位置，郁夏屁股靠着桌边，给自己找了个离她们最远的地方。
“刚才郁夏哥来的时候给了我一包神秘的灰色粉末，我现在已经能猜出一个大概了，你们是不是进入了更高维度的空间？”
金烟华倒没想到她猜的答案还挺近，她看了眼郁夏，后者下唇包着上唇，冲她卖委屈。
“我们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高纬度空间，”金烟华说，“里面很黑，后来你可以看见一束光，就好像……物理上说的奇点，整个空间的核心。”
“所以你们是进入黑洞了？”
“可不是，我们现在已经实现超进化了吧。”郁夏阴阳道，简明安扭过头白了他一眼。
“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俩现在很可能已经被高强度辐射量入侵了……等等！要这么说我还要离你们远一点！”简明安的行动力算得上一流，不出半分钟，她就从抽屉里拽出口罩，溜着椅子跟她们俩拉开好几米的距离。
“我们俩今天已经见过很多人了，”金烟华说，“他给你的粉末就是从里面带出来的，里面的空气中到处都是，它们没落到人身上时是白金色的，你可以化验一下，看看这些颗粒物是什么成分。”
“造孽啊造孽啊，”简明安唉声叹气地将口罩捏在手里，“除了那个你们还看见什么了，你们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想问，”郁夏看着金烟华，“你当时是不是……摸了那个光？”
“什么光？你们说慢点，哎呀我都说让你们带我过去了。”
“我最后看见空间里的那个光点了，就在我面前，”金烟华回忆着，“中间的核心暗一些，周围发光的介质是金色的，像流沙一样。”
“然后你就上手摸了！”简明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尖叫，“我的妈妈哟，你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不明不白的东西不能碰的呀，真是不知者无畏，早说让你们带我过去了。”
郁夏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所以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你觉得疼吗？有那种身体被穿透的感觉吗？”简明安追着问。
“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有点热又有点凉，我描述不出来。”金烟华说，随即问道，“你查到那位叫许忠良教授的联系方式了吗？”
“对啊，你还没跟我们说这个呢，查的怎么样了？”郁夏问。
“查的不怎么样，很遗憾地告诉你们，许教授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他死了？”金烟华和郁夏异口同声道，她们俩对视了一眼，郁夏紧接着问，“他是死了还是说失踪了，他不会是在调查过程中也被卷入那个黑洞里了吧？”
“这个倒没有，他原来是我们大学的副院长，我问了我们院的空间物理学教授，她说许教授是之前到泷川做地质观测实验的时候被泥石流给淹死了。”
“你确定他是被淹死的吗？说不定他是……”
“我确定——”简明安打断郁夏道，“人教授骨灰都在陵园了，你想着呢。”
“所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金烟华总结道，简明安晃着她的脑袋，说了个“no”。
“本小姐的侦察能力还算不错，许教授虽然驾鹤西去了，但是他爱人还在呢，而且刚好也是我们大学的教授——前教授，她已经退休了，听说是心脏不好一直在家休养。”
“不错嘛——”郁夏把桌上的草纸叠成纸飞机扔过去，简明安一把抓住把它揉成了一团废纸。
“其实我都看出来啦，你们不想带我玩，我还心甘情愿地给你们查这个查那个的，这两天论文都没动。”
“得了吧，”郁夏啧了一声，“你正想我们给你找点事干呢，好人做到底，过两天有时间还麻烦这位大小姐帮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教授，看看她对自己丈夫的报告有没有一点了解。”
“不要得寸进尺好吗，我可不是什么廉价劳动力。”简明安义正言辞道。
“知道，今晚我请二位小姐去吃贵的，你ok吗？”郁夏问向金烟华，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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