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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婉道：“皇帝哥哥说了，小婉还小，怕是身子承受不住的。所以……”

安歆又咳嗽一声，心想先前还传着董小婉有多受宠什么什么的，还真是以讹传讹，夸大化。原来居然屁点事儿都木有，人都还是个黄花小闺女。

瞧着董小婉在这方面的青涩，安歆突然觉得有些迷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就要被送进宫里来。唉，真是可惜啊……

董小婉大概是感受到安歆的目光，就抬起了头：“安姐姐？”

安歆回过神，笑了笑，扭过头去享受着温热的泉水，浸泡着肌肤，令人脚趾都要发软的舒服触感。渐渐的，她好似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头也晕乎乎起来，加上那热水泡的，她渐渐合上了眼眸，朦胧中好似看见有一个人朝她走来。她极力想要去出声，但却发现出不了声儿，只能慢慢的……等待着自己沉入睡梦中。

“醒来了么？”

耳边突然有一个声音，安歆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眼，鲤鱼打挺般弹起！

“谁！”

“歆儿真是警惕呢……”那透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传来，安歆倏地扭过头去，在看到李晔似笑非笑的面孔时一怔。

“皇上……”

李晔笑了一下，遂伸手。

安歆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是披下来了，一缕被李晔修长莹白的手指套牢，然后绕啊绕。可尽管那是如此温柔的举动，可在安歆看来却渗着丝丝诡异。

她很想躲开，但李晔这样子，安歆实在是不敢。

“小婉那性子你都能收服帖了，歆儿，朕倒是小瞧了你。”李晔说道。

安歆心跳了一下，没敢说都是托您的福。

李晔见她不吭声，眼底暗笑，这就是她装傻的法子，回回如此，变通都不会。他就这么盯着她瞧，安歆可被瞧不住了，就在那特扭捏地哼道：“小婉非要跟臣妾玩，臣妾也是没法子……”反正就赖那倒霉孩子身上得了，又做爹又做娘的她也累得很，还得抽出心思来应对其他闻声而来的嫔妃，她更是累上加累。

“她是孩子心性，你还不知道？”他这转过头去，低念了一句。

安歆直想吼她又不真是董小婉她妈，她哪知道得那么详细清楚啊！合着董小婉被送进宫来就是专门让她来伺候呢！

轻咳一声，她就憋着：“臣妾知道……董贵嫔年纪小，臣妾也就顺着她……”说实在的她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时不时还是会骂她两句，不然心里不痛快，忒闹腾了那倒霉孩子！

李晔这转过头，交代她：“小婉在你这，朕放心。”

合着她伺候完太皇太后，就得伺候这倒霉孩子了……安歆心里骂爹骂娘，却只能极为郁闷地哼出一句：“皇上既然这么说，臣妾自然也会做的妥当。”

“小婉自小与皇后不亲近，看她这么粘着你，歆儿的确有别人不一般的本事呢。”李晔轻笑一声，然后低头用手指勾住她的下颚，微微一提，“听小婉说，你倒是很像朕小时候……”

倒霉孩子忒得倒霉了吧！这话居然到李晔跟前说出来了！安歆这回不是一脸血，简直就是一身的血啊！

她木愣愣地道：“都是小孩子乱说的……”

“她愿意听你的话就好，小婉是个单纯的孩子，朕不放心她……虽然烦了些，但有时也是挺招人疼的。她打小没人管，才养成这刁钻的脾性，索性朕还能在有生之年瞧见有人能控着她……”这话可说得，好像董小婉是多难管的孩子似地。

其实吧，安歆觉着她就是缺爱，真有人实诚些对她好，还是挺容易让她听话的。但打从她被送进宫后，有些事就是注定了的，改也改不了。她又不可能整天二十四小时管着，董小婉耳根旁都是皇后的人，她不知道这孩子能支撑到哪一天……自然，她这话是不会与李晔讲的，想来他比自己更明白罢。

二人好似都想到了同一处，不约而同地叹气。

唉，真是一个当爹，一个当妈，忧心哪！

处理了董小婉的事后，李晔就跟她说些别的事了，不过也就是问些她平日还如何，可有人来刁难她，碎言碎语的问了许多，她都没想到李晔能那么温和地说这么话来。他问，她就答，气氛挺好挺融洽。

之后全喜来了一趟，说泡温泉的时候董贵嫔睡着了，如今醒来后知道安昭仪在此就赶过来了。安歆听了那烦，又特无奈，李晔瞧着她的模样，只觉着别有几分可爱，便在她耳边厮磨了一阵。吹出来的气直痒痒，害得她一闪一躲，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亲昵温存的姿态。

这会儿，董小婉就赶过来了。

“安姐姐，安姐姐！”

董小婉叫着跑过来，肆无忌惮地。

安歆站起来，嗔怪地道：“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都没个样儿。”

董小婉嘟嘴了，李晔也上前一步点她鼻子：“朕与你说了都几遍了，在宫里不能乱跑，过阵子春宴上，你总不能丢了朕的脸面……！”

“父亲不会说小婉的……”她道。

李晔无奈地摇头：“你这小东西，永远学不乖。”

董小婉哇地叫了一声：“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小婉！”

安歆那个凌乱了，和李晔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人敢欺负你，尽是你欺负别人。”安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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