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异地暗恋(四)
港口mafia的牢房和训练室就是上下层的分别，相距也不远，看守牢房的人，是五大干部中唯一一个用金钱买下干部职位的a先生的人。
川上绘走在牢房黑漆漆的长廊上，这边是关押普通人的牢房，没有什么特殊的抑制设备和过多的人员站岗。
“村田君。”
川上绘站在和委托者接头的这位袭击者的牢房外，里面的人因为“识时务”的迅速交代，所以并没有受到审讯部的过多招待，只是浑身有点狼狈的坐在房间角落。
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村田智信睁开眼，门已经打开，手拿长刀的和服女孩儿站在门口，一脸温和的笑容，金色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那一刹那，他迅速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她是港口mafia干部，昨天轻轻松松干倒他们的人。”
迅速建立的新想法是——“臣服”。
“一切记忆对她开放。”
以现在为起点，他的时间倒流，从牢房到审讯室迅速的交代，再到那场可笑的袭击，再向前——那个小男孩，冷漠木然的朝他说——
“姐姐，我很想你。”
当时不知为何的惊悚和浑身阴冷的感觉，和那句——“不是说给你听的，她会通过你看见、听见。”
全部都顺着他的记忆，全方位无死角的向川上绘展开。
川上绘闭眼，停止了记忆的传输，揉了揉额头，许久没有使用的能力，记忆和情绪的突然输入让她大脑发胀。
旁边a先生的下属向她询问，“川上大人？”
“这个人没用了。”
川上绘平淡又冷漠的握着她的长刀，转身离开。
刚刚踏上一楼的大厅，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港口mafia的牢房是没有信号的，虽然没有待多长时间，但是好像已经被打了很多个电话的样子。
“红叶大姐。”
“绘，去牢房了吗？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尾崎红叶拿着一把长柄伞，穿着红色为主调的和服，走进港口mafia的电梯。
“嗯，现在在一楼，大姐有什么事吗？”
川上绘走到有阳光照下来的地方，刚刚几乎席卷了她整个人的那种湿冷的感觉终于消散。她随意的靠在那扇窗旁，手上的长刀轻轻的点着地面。
“虽然已经和首领说过了，但还是想和你谈一谈，绘。”
川上绘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
“您不想教养镜花？”
“是。”
尾崎红叶面前的电梯门很快打开，一眼就看见靠在窗边的少女。
川上绘感受到她的视线，把电话挂了然后朝她走过去。
“大姐。”
尾崎红叶握住她的手，“去常去的那家茶馆坐坐吧。”
这家茶馆离港口mafia不远，是港口mafia的众多产业之一，川上绘有闲暇和红叶大姐一起逛街的时候，总是在这里歇息，平日里偶尔也会来坐一会儿。
在特地为她二人而留的包厢内，川上绘和尾崎红叶面对面的坐着，一旁侍立的人是茶馆的老板，一位聋哑的和服女士，精通茶道。
茶香随着水汽四溢在包厢里，川上绘轻啄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看向尾崎红叶。
“红叶大姐。”
“绘，你和中也都是由妾身教养的。”
尾崎红叶抬着手，长袖半掩美人面，袅袅的水雾和清淡的茶香，窗户正对着茶馆后面的假山和人工湖水。
“当年你在外自己偷偷和福泽谕吉学刀的事，其实妾身比太宰，比中也，比首领都知道得早。”
“在此之前，你的刀一直是由我教导的。我只教你了暗杀。当你的刀出现了和我一直所教导的刀的差异的时候，或许是说，你的刀开始大气，开始强势的时候，妾身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切。”
“你一直不愿意自己动手杀人的时候，妾身就知道，虽然身处黑暗，但你向往的绝不是黑暗。你想离开港口黑手党。”
“你暂且留在港口mafia，不过是因为中也和太宰的双重保险，如果有一天能够控制自己的异能，你会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学刀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导火索。”
“被太宰刻意留下的那份关于长崎泽野的情报，首领知道，妾身也默认了。”
“你的才能意味着你永远无法离开港口mafia，要么留下，要么死去。”
“异能力暴走后你被中也带回来以后再次沉睡的时候，妾身就知道，当年妾身不曾逃过的黑暗，你也逃不过了。”
“绘，我不想再看第三遍了。”
“或许在我的教养下，镜花会更好的适应港口mafia。但是，镜花和当初的妾身太像了。”
川上绘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位置，已经沉到了茶杯上，她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过大的变化，温和而有礼。
“我明白了，大姐。”
“那么镜花还是交给芥川吧。”
川上绘独自走出茶馆的大门，下午的日光还很大，这边一整条街都处于港口mafia的庇护之下，她随便进了一家书店，随便拿起一本书，又随便翻开哪一页。
有点想中也了。
川上绘弯了弯眸子，拿出手机给中也打电话。
“绘？”
中原中也把办公室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把意大利清晨八点的阳光放进来，现在她那边应该是下午吧。
“芥川这条野犬收拾好了？”
“我生气了，中也。”
川上绘把书关上，踮了脚放回书架，转身出了书店的大门。
中原中也站在落地窗前，心情很好的笑着，说，“那我不提早上你上班摸鱼还被下属抓到的事了。”
“不是因为这个。”
川上绘走过长街，朝港口mafia大楼的方向走过去，准备回去打个下班卡就回家。
“意大利和日本有八个小时的时差。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是十点半，意大利的两点半。”
“熬夜办公，中也，我说了我要生气的。”
中原中也戏谑的神情消失，有点苦恼的抓了抓暖色调的橘发。
“我的错，处理文件没注意时间——”中原中也突然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早上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才生气。”
“摸鱼摸糊涂了。”
川上绘已经走过了那条长街，准备从这条小巷子抄近路回港口mafia大楼。
“绘，”中原中也皱了眉头，“别瞒着我。”
小巷子的拐角，川上绘靠在墙角，半掩着眼帘，拿着长刀的那只手紧握着刀柄，白皙的手背上骇人的青筋暴起。
“我有点害怕，中也。”
中原中也看着意大利的蓝色天空，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轻柔，“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长崎泽野，他又出现了。”
“中也，我在办公室的时候，总是在想，要是在那里，我的异能力要是暴走的话，整个港口mafia的高层都会死掉。”
“港口mafia就没了。”
“中也，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港口mafia没有了，你会怎么办。”
者有话要说：
绘和中也其实已经是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打个比方，就有点像是先婚后爱，只是没有正经名分而已，就有一个说法是结婚以后爱情会变成亲情，他们之间就像是先跳过爱情，产生了亲情，再互相吸引，相爱。他们之间的熟识让他们已经无话不谈了，所以双方都有点害怕，万一挑破了以后他/她对自己不是那种感受怎么办，这样子。我想表达的温柔的中也，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另外，我保证，中也和绘的感情线是全糖无虐的，有关于绘以前经历的事情，我脑补了很多，会尽量写清楚，绘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也不会虐这样子。然后关于红叶大姐，我感觉我写不太来，很ooc的样子，所以估计以后出场不多。关于红叶大姐对镜花，我觉得就是看见以前的自己的感觉，不想像看见自己当年的悲剧再发生一次这样子。最后关于绘对镜花，那一点点同情心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是一个理智的人，懂得如何当好一个理智的黑手党。所以绘对中也比起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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