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坐上了书塾的凳子，秦姝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转头看到同为倒霉蛋的郑多财，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朝自己露出的傻笑时，秦姝的心情就更郁闷了，立即将靠在书案上的头偏向另一边。
相比于秦姝，郑多财更多的则是心情，从小到大还是跟在师傅身边勉强认得几个字。
翻着程宥礼给他准备的书册，翻着里面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汉字，虽然陌生，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秦姝，秦姝！这个字我认识！”
尤其是在看到一个认识的字后，这种心情就尤为明显。
秦姝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哦。”
郑多财也不在意秦姝的态度，继续翻看着。
沉浸其中的郑多财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窃窃私语声。
郑多财抬头，这不正是那天在酒坊偷看的小孩吗？
“秦姝！秦姝！就是那小子，上次他在酒坊偷看，还是我抓住的。”郑多财用胳膊肘碰了碰秦姝。
秦姝一愣，抬头一看，对上人家小孩的视线，十分自然地抬手打着招呼。
小孩看到秦姝同自己打招呼，立即上前：“桑桑姐，你怎么来了？”
秦姝被问得一愣，随即敷衍地解释道：“我是来看着你们的，程大哥说你们最近都不好好读书，特意叫我来的……”
“真的吗？”
小孩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时另外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开口道：“桑桑姐姐，你是不是不放心程夫子，特意来看着他的啊。我娘有时候也会不放心我爹跟着我爹出去……呜呜……”
小女孩话未说完，就被另外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捂住小女孩嘴巴的是她的哥哥：“桑桑姐，你别若华胡说，她瞎说的……”
被叫若华的小女孩好不容易从她哥哥的魔爪里挣脱出来，一脸委屈：“我没胡说，上次哥哥还跟着虎子哥一起去看桑桑姐姐，还说……”
若华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自己哥哥捂住了嘴巴，还顺带着拉到一边。
这一幕看得秦姝云里雾里：“不放心？我为什么不放心？”
“没有，没有，若华那小丫头什么都不懂，瞎说的！”一开始和秦姝说话的就是若华口中的虎子哥，全名叫陈虎。
听到秦姝发问，陈虎试图遮掩过去。
只是这些小孩在秦姝面前还是太嫩了，这些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秦姝的眼睛。
见陈虎要回到自己的位置，秦姝一把揪住陈虎脖子后面的衣领：“老老实实给我说！”
“桑桑姐！桑桑姐！我说！我说！”
被突然扼制住咽喉的小孩顿时求饶起来。
秦姝这才放开手，整暇以待。
“咳咳！”陈虎先是假装咳嗽了两声，这才用他那细如蚊蝇的声音解释起来，“就我们听我们的爹娘说，桑桑姐你和咱们夫子小时候就定亲了，就等我们夫子高中后完婚……之前酒坊外面，也是因为我们好奇事情真假……”
“不对不对！”陈虎的话还未说完，被哥哥拖走的若华又跑回来，“我爹娘说是桑桑姐姐喜欢夫子哥哥，但是夫子哥哥要读书科举，一直没答应桑桑姐姐……”
“不对！我爹娘说的是桑桑姐和咱们夫子两情相悦，但是桑桑姐的父母不同意……”
一时之间，各种五花八门的说法接二连三地从这些小孩嘴里蹦出来。
秦姝听得越来越头大，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打住！这都是谁和你们说的？”秦姝问。
“我爹娘说的！”
众小孩齐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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