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89章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下）
前往车站接奶奶和姑姑的这一路上，窦司二人又自导自演了一段纪录片——
『走出科学』之「会自己开门、并趁人熟睡溜进屋的蛇精，究竟是被女鬼附体，还是另有玄机？！」
要说这蛇精气球是小t昨晚送给司恋的。
早上那会儿司恋甚至剪开检查了一下，只为看看里头是不是被那太厚娘娘提前安置了个无人机、故意遥控其飞进屋吓唬俩人。
结果里头除了空气啥都没有，司恋一来气，就致电小t一通声讨，说这破玩意儿差点把窦逍吓尿。
小t：“啊？哈哈！我就是在街边随便买的，没做手脚啊~”
司恋：“你还笑！你买啥造型的不好，偏选了这么个反派人物！蛇诶！本来就、就妖里妖气的好嘛！”
最主要金珊只比窦逍小几个月，也属蛇。
不过这后半句话司恋没跟小t说。
小t又不清楚他俩在平城的诡异经历，她昨晚一眼相中蛇精，纯粹是因为小姑子家里到处都是葫芦娃，才带过去恶搞一下。
这会儿看来，这恶搞效果远远超出她的预料，逗得她嘎嘎直笑。
司恋更来气了：“别笑啦，再笑牙都给你笑掉喽！多邪性啊这事儿！我就说这房子方人吧！要不是为了学区，我高低挂网上给它卖喽！”
司贯行正专心开着车，听了这话，才忍不住插一句，上来就严肃批评他妹净瞎扯，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并提醒她查查监控。
果然，监控是个好东西。
案子很快告破，答案再简单不过——
这是道三哥擅长的物理题。
咱来从头捋，窦逍昨晚是在司恋之后回的卧室，上床前他的确是关了门没错。
可司恋查了客厅监控才知，凌晨时窦逍起来上了趟厕所。
从他销魂的步伐便不难看出，那迷糊劲儿就跟梦游差不多。
再从水流声判断，他不仅上厕所没关门，回屋也没带上房门。
没带上门，倒带上了气球。
注意，是带，不是戴，蛇精不是真蛇精，气球可是真气球。
这气球小t买的时候、司贯行还特地确认了一下，确认气球里充的是安全放心的惰性气体——氦气，不会爆炸，才由着她买来搞怪。
然而氦气气球通常只能飘10个小时左右，因为即使封口封得再严，球内氦气也会跟球皮外的空气发生交换。
随着球皮内的氦气纯度越来越低，就会慢慢往下掉。
昨晚小t一脱外套，那蛇精就高高飘到了客厅棚顶，比窦逍之前甩的蜘蛛侠吸得还牢。
可窦逍半夜上完厕所‘梦游’回屋时一走一过，肩膀刚好刮到一截下沉的气球绳。
得，那蛇精就这么一路飘着、随他回了卧室。
并水灵灵地悬在了门口。
后又一点点下坠，终于飘到了人脸所在高度。
而之所以卧室拉着遮光效果那么好的窗帘，在太阳还没高高升起的早间时分，窦逍还能看清蛇精的脸，是因门开着，从客厅渗进来的光线起了作用。
也正是因为蛇精背光杵在那，视觉效果将其干瘪扭曲的锥子脸和门口立式衣架完美串联。
衣架上又挂着司恋的大白睡衣。
冷不丁一眼望过去，可不就就像个飘在半空的女鬼！
那惊悚程度不亚于看着看着电视，突然钻出来个贞子。
啥好人都得吓一激灵。
如此看来，若不是借助现代科技这一通多角度分析，真是不知哪个女鬼要背负故意跑上来吓唬好人的骂名。
可即便是找出了蛇精吓人的真相，窦逍仍是心有余悸。
原因不言自明。
“卧操这特么的晨勃都给我吓软了，要是正办着事儿、旁光瞥见丫跟床边儿飘着，非给我吓痿了不可！”
到了燕城站-站南停车场，窦逍被这闹笑话似的乌龙事件气的，过减速带都没减速。
就库库开，全靠领航员自带的悬挂减震功能帮他消气。
停车也跟拿车撒气似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暴躁。
司恋也知道劝他没用，俩人另一部共同参演的纪录片——「消失的内裤」，只要一天不揭晓个中玄机，窦逍心里疙瘩就一直解不开。
说多少句‘平生未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也听不进去。
不敢直接联系夏警官、催问柳霩遗体的去向是否查明，司恋担心窦逍被逼急了，真会去私自掘坟。
于是就在出站口等待的空当儿，给律师许昕悦发消息咨询了一番，想问问专业人士-若是窦逍真这么干了，到底会不会犯法。
想以此警示他别轻举妄动。
结果却得知，只要挖的不是古墓葬，不偷里面的陪葬品，也不做出故意损坏尸体、骨灰等缺德冒烟儿的行为，顶多拘留罚款，不构成刑事犯罪。
那也不行啊，‘刨人家祖坟’当梗说说就算了，真要那么干了，那不真成窦损啦！
就在她万分纠结之际，终于盼来了两位不远道而来的长辈。
“奶奶！姑！”
窦逍一直紧盯着出站口张望，率先瞧见二人。
在家人面前，他立马变回往日舒朗气场。
两人本就牵着手，窦逍嚷嚷完，便顺势拽着司恋迎上前。
姑姑循声望过来，也立刻绽开了笑容，爽朗无比。
同时提醒奶奶快朝俩孩子看。
母女俩那嘴型根本不用猜说的是啥，眼仁儿里都双双透着高兴。
待四人两两相对，窦逍一边接过姑姑手边行李箱，一边又欢喜又得意地向两人介绍：
“奶奶，这是您孙媳妇儿，咋样，好不好看？……姑，快猜猜您这侄媳妇儿多大？能看出来比我小几岁不~”
“呿！瞅你那嘚瑟样儿，像十几~~，你像高中，人家姑娘像初中，你俩跟早恋似的，咋样，满意了吧？”
姑姑到了燕城，没再操着一口质疑全世界的锦城口音，但开玩笑的功力不减，嘴角弧度也始终高高扬起。
奶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忙笑着伸出双手朝司恋示意：“诶呦喉，这还用问吗啊↗？这大闺儿咋长滴啊↗，咋恁好看嗫啊↗？”
大闺儿？司恋听闻奶奶这亲切又别致的称呼，也赶忙洋溢着笑脸凑到奶奶面前，好让老太太看看清：
“奶奶好、姑姑好~，我是司恋。姓司，单名一个恋字。”
奶奶：“欸欸、好，好大闺儿，多大啦？”
司恋乖巧答：“虚岁27~”
奶奶迅速心算接茬：“属鸡？属鸡好啊，我们逍逍属蛇，蛇鸡配对，吉祥富贵啊！哈哈……”
-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一见面，自打司恋催眠后、就一直困扰着二人的内裤问题，到了奶奶这儿，虽不能说完全迎刃而解吧，但也因为老人家懂的说法多，三言两语，就让俩小屁孩儿消除了大部分疑虑。
【河畔文创园·暖燕·柳岸燕鸣】
一家四人刚落座，还没等菜上齐，奶奶就瞧出大孙儿脸色不大好。
忙满眼心疼地拂上窦逍的脸，啧啧叹道：“这咋整的，没睡好觉奥？眼眶咋黢青嗫？”
姑姑眼珠子转了转，在俩孩子脸上来回打量几眼，心里犯的嘀咕和奶奶不大一样。
她寻思着，这老太太也真是的，不知道您大孙儿刚出差回来奥？人小两口短别重逢就相当于处于蜜月期，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啊，您都多余问！
结果再一深聊才知，是她个老娘们儿思想龌龊了。
“睡的倒是还行，就是……”
有些心事，窦逍不愿跟父母分享，窦逍倒是十分乐意说给奶奶和姑姑听，可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视线交汇，司恋看得出窦逍并非想逃避话题，只是担心自己描述那些场景时会紧张、焦虑。
须臾间，钥匙与锁芯再次契合，似是收到他的授权信号，司恋开始替他代言。
“奶奶，姑，窦逍之前不是在爱尔兰忙生意嘛，刚回国，时差还没怎么倒过来呢，就……就赶上金珊突然没了，我俩连夜去了平城，忙了两天又急急忙忙赶回来，因为我要考试……”
接下来，司恋将两人旁观冥婚后、又发现酒店房间进过人、怀疑是王家派人顺走了窦逍的贴身衣物做了手脚……等等一系列玄之又玄的事件，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两位长辈。
姑姑是个急性子，中途好几次打断、问了一些到底是咋回事儿、金珊外祖家到底要干嘛之类的问题。
还说窦逍妈妈就多余跟去墓地，就算心疼金珊，人都没了，整那些事儿没用。
奶奶则是眉头越皱越紧，边听边琢磨，但从她眼眸中的果决可以见得，老太太一点儿不糊涂，脑子完全跟得上。
说到最后司恋才松口气，总结道：“我们已经找人看过了，说窦逍命格什么的没受到影响，可毕竟曾经金珊对他……总之目前虽没证据，但还是怕那道士念咒语把窦逍跟……合……唉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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