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最终选拔剩下的几天里没再发生什么事，第七天清晨，铃彦和缘一回到藤袭山的入口，发现除了他们之外，在场的只有四个人。
最终选拔的淘汰率很高，毕竟与鬼战斗不是儿戏，鬼杀队总部后山，那仿佛一片汪洋的坟冢足以证明这点。
知道归知道，缘一还是在离开山林后，冲入口双手合十鞠躬，祝愿那些丧命于此的剑士早登极乐。
这一举动让两个幼童多看了他一眼，也让某个脾气暴躁的候补剑士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让两个幼童将刀拿出来。
面对执着于刀的少年，幼童有条不紊地安排了测量所有通过选拔的人的尺寸，准备为他们制队服，同时解释了鬼杀队内的阶级以及分发鎹鸦。
特别培育的乌鸦依次降落到身上，铃彦伸出胳膊接住了其中一只，和鎹鸦黑豆眼对视了一会儿，颇感兴趣地摸了摸鎹鸦顺滑的羽毛。
“我还从来没有养过宠物呢！”
缘一思考了一下，决定把“鎹鸦不是宠物，它们多半时间不会待在剑士身边被揉”这句话咽回去，他估计等忙起来，铃彦就会把养鎹鸦这件事忘掉的。
“嘎嘎！”
不远处某只鎹鸦发出了愤怒的鸣叫，惹来众人的注视。
那个问了两遍日轮刀的少年一脸不耐单地赶走飞来的鎹鸦，大喊着走向两个幼童。
“我才不管什么破乌鸦，我要的是刀！鬼杀队的‘变色之刀’！”
变色之刀就是日轮刀，会根据使用者的呼吸法而改变颜色，如果呼吸法太特殊，那日轮刀就很可能成为泄露身份的关键。
举例缘一的日轮刀，平时是黑色，使用日之呼吸时会变成灼眼的红色，如果他全力以赴的话，甚至会变成日光一样刺目的金红色。
这颜色变化实在太有标志性，碰到一个见过日之呼吸的人就得露馅，基本上除非是他和鬼王正面杠上这种情况，他是别想再用日轮刀了。
铃彦和缘一都对日轮刀没有需求，这个少年就完全相反，他一脸暴躁地想要抓那个白发的幼童，然而还不等他触碰到幼童，他的胳膊就被缘一抓住了。
除了铃彦，没人看清缘一是怎么出现的，他就像瞬移一样凭空出现，用刚好能够制止少年动的力道抓住他的胳膊。
“请不要如此急躁。”
不死川玄弥一愣，紧接着恨恨地瞪向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嘁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能使用呼吸法的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少年退下了，铃彦也走上前，冲两个幼童笑笑，然后把缘一拉走，让他安分点等着分发锻造日轮刀的钢。
小小的闹剧结束，幼童让众人挑选钢，铃彦是最后一个上去的，桌案上也只留给了她一块钢。
铃彦倒是不在意钢的品质，她取了钢问那两个幼童：“我对刀有点特殊要求，可以和锻刀师单独聊聊吗？”
幼童答应之后会派锻刀师去找她，铃彦看了一眼肩头的鎹鸦，点点头退下了。
之后就没什么事做了，散场之后，铃彦把鎹鸦抱在怀里揉，等确信周围没人，她把被揉乱了毛的鎹鸦放飞。
撸到炸毛的鎹鸦扑棱棱地飞上天空，显然短时间内是不想再靠近铃彦了。
然后铃彦把兴致盎然的目光投向缘一肩头的另一只鎹鸦。
鎹鸦的头顶仿佛浮现了一个巨大的危字，前车之鉴在前，动物的本能让它立刻起飞上天，寻找自己的同伴去了。
铃彦颇为惋惜地叹息了一声，在缘一露出无言的表情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胳膊，像个向哥哥撒娇的妹妹，只是出口的话却是完全的两回事。
“那鎹鸦不是鬼杀队的。”
“……什么？”
缘一愣了一下，他没觉得这鎹鸦和他曾经使用的有什么不同？
“你没有接触过查克拉，所以看不出来。竹取一族的鎹鸦培育技术是来自我家的，它们是只有通过查克拉才能培育出来的忍兽，但这些鎹鸦不是。”
铃彦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缘一，精致漂亮的脸上严肃的神情让缘一不自觉地屏息凝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要么是我家里出了事，要么……就是我们不止到了错误的时间，甚至还到了错误的空间。”
这两种情况不知道哪种更糟一点，但如果让铃彦选的话，她宁可是后者。
虽然跨越世界的壁垒非常麻烦，她的万花筒写轮眼又不具有时空间的能力，从零开始寻找回去的坐标，花费几十几百年的时间都有可能，但至少这能说明，她家里的人没事。
只要家人平安，铃彦就可以安心地面对数不尽的麻烦。
“不过虽然听父亲讲过，在始球空间偶尔可以观测到另外的世界存在，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感慨完了，铃彦看到缘一露出了一副听天书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解释一下始球空间？”
“是。”
缘一绝对不会不懂装懂，他非常诚恳地请铃彦帮他解惑，“始球空间是什么？”
“那是一个特殊的空间，是一切空间的原点，一片纯白的荒漠……如果我们要回去，一定要先找到始球空间的坐标，只有从那里才能精准定位我们的世界。”
铃彦尽可能给缘一解释了始球空间的存在，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不远处也能看到村子，她立刻敲定了今天的行程。
“先吃早饭，然后我们去鬼杀队总部！”
当然是四百年前的鬼杀队总部。
一个瞬身术，一个日之呼吸，赶起路的速度差点让鎹鸦跟丢。
两只可怜的鎹鸦累了个半死，在铃彦和缘一停在一座荒山后，立刻一左一右稳稳落到缘一肩头，脑袋往翅膀里一藏，一副坚决不肯再飞的样子。
铃彦没管那两只鎹鸦，她一点也不意外四百年前鬼杀队的总部如今是片荒山，她的目的地是荒山阴面，曾经猎鬼人的坟地。
鬼杀队大概每隔百年就换一次总部位置，百年间死去的剑士的坟冢当然不可能跟着迁走，多半是刻成灵牌带走，然后供奉在新总部的神社里。
所以那片墓碑林还是在的，只是过了四百年，大多已经无法看清名字了。
铃彦和缘一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最后勉强找到了四百年前水柱和风柱的名字。
通常情况下，羁绊深厚的剑士会被埋葬在一起，尤其斑纹剑士的发间隔也没多久，如果这里当真是铃彦所处的世界，那么水柱和风柱的附近一定会有缘一和岩胜的墓碑。
然而……
“这附近没有你的墓。”
缘一是唯一一个天生斑纹的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神力象征，不会侵蚀他的生命，他可以活到自然老死的那一天。
换言之，这个世界四百年前的缘一并没有在二十五岁时对外宣告因斑纹死亡，也就是说，他不曾遇到铃彦。
这与他们既定的过去不符。
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并不是同一个。
得出结论的铃彦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头发。
“看来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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