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云四起

“今天的日期？”顾楠更疑惑了，这叫什么问题嘛，有些疑惑的对着杨力欣问到：“莫非这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吗？我确实不知道今天的日子，毕竟中间我可能昏迷过一两天，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吧？”

杨力欣听到顾楠的回答，摇摇头说：“是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第一位报案人的报案时间和您所说的航行日期对的上，大概是出海后的一周多。但是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报案说自己遇到了海难，大家报告的出海日期和事故地点都一模一样。通常这么重大的事故，大家的报案时间都会很集中，而不是一点一点的存在时间间隔。直到到我们收到您的消息，距离第一位报案人报案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年？！”顾楠听完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你说的是一年？我明明感觉不超过三天！”

杨力欣点头说到：“是的，一年。我们第一次接到报案说自己遭遇了游轮事故是去年的事情，当时我们出动了大量警力去寻找相关幸存者，还有试图找到事故现场。虽然事故发生在东部海域，但是分属南部海域的我们局也派出了不少同志一起去帮忙，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问题：第一，我们并没有查到报案人所说游轮的出海记录，这艘船现在明明正在船坞整修；

第二，从船难的事故角度来说，人数有点过于少了；

还有第三，也是刚才说过的，接到的报案都不是同一时间出现的，每次都是有些时间间隔，而且间隔越来越长。不仅如此，相隔时间越长的报案，幸存者或者遇难者的发现地点就离推测的事故发生地越远。”

这一个个消息已经搞得顾楠说不出话了，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可是整整一年时间，难道真的昏迷了一年？

“我……我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吗？”顾楠抱着头问杨力欣。他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昏迷了一年，身体不会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吧。总不能像小说里一样，自己危机之下坐的那个逃生仓是个什么时间静止装置。

“当然可以，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打算”杨力欣说到：“一方面我们也希望可以确认您的身体情况，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医学手段了解一下您这一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顾楠跟着杨力欣和他的搭档一起前往医院，临走之前李队长给杨力欣交代了几句什么。顾楠隐约听见是关于位置和户籍的，但具体什么内容没有听清楚。

很快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顾楠除了稍微有点营养不良和神经衰弱，应该是因为经历了事故，还有前段时间只吃了半块压缩饼干导致的，其余的指标一切正常。

根据医生所说，要说是顾楠昏迷了两天还有可能，但是昏迷一年的可能性一点没有。

医生看着顾楠的拍的片子，随口问到：“你这胳膊之前脱臼过吗？唉，应该是没及时正骨，所以留了点后遗症啊，平时记得不要剧烈使用这一边胳膊。”

医生建议顾楠留下来休养一下，或者回到家里静养。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次外出，也不要接受警察的询问了。

旁边的杨力欣听着医生的报告，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顾楠说：“既然这样你要留下来休息吗，还是要回家去，我可以联系其他地方的警察帮你。”

顾楠回答到：“我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的，不过都一年了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也好。能借您手机用一下吗。”

杨力欣看看医生，再看看顾楠说到：“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和我到车里去，有个情况必须要让你知道。”

顾楠被杨力欣整的满头问号，但还是跟着他回到了车上。

“在我们接到权船长的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查你的身份信息，还有你的家庭情况”杨力欣非常严肃的对顾楠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个问题问的顾楠都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啊？“我不就是顾楠吗，老家在漠北市，现在住苏市。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楠被杨力欣的眼神盯的浑身冷汗，顾楠真的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没管别人自己用逃生仓跑了是我不对！要赔多少钱我想办法嘛！”顾楠已经紧张的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了，胡言乱语起来。

听完顾楠的话，杨力欣收回了目光，对顾楠说到：“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你听好，如果你对我没有保留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受不了。”

顾楠完全没法从刚才的紧张感里挣脱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在接受审讯。

杨力欣的语气和刚才在会客室完全不一样，变得极其冷淡，说到：“我们刚刚收到了消息，关于你还有你的亲属。

你登记的暂住地里现在确实有一位‘顾楠’，但是这位顾楠现在还好好的在家里生活，而且他的亲属也和你户籍登记中的一样。”

杨力欣顿了顿，再次回过头来盯着顾楠，说到：“现在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吗，你，还有和你一样的其他人都是这样。你们所有人自己宣称的身份，都有真实存在的对应者。我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现在上面也和我说不要管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我可是盯好你们了。”

顾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说懵了，什么身份什么存在，自己难道被替身了？

杨力欣看着发呆的顾楠继续说到：“现在上面特批了一个政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魔都给你派一套公租房，租金不高，免第一个月，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你的工作肯定没了，自己去想办法。身份证件等会回去局里给你做一套，和其他人一样，给你们改了身份证号。”

看顾楠还是没反应，杨力欣没再继续下去，等着顾楠把这些问题消化明白。

顾楠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团乱麻，狠狠揪了一把头发，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昏迷着。遭到海难都没这么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但这种让自己连自己都不能做，确实接受不了。

“还有别的吗……”顾楠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只能木讷的先强迫自己接受这件事。希望明天的自己能比今天的更清醒一点吧，也许明天就想明白了。

“还有你不许接触那个和你同名的顾楠”杨力欣没有丝毫感情的继续说到：“今天晚上先在局里住，明天魔都的同志来了会护送你过去。和你一样情况的其他人也都在魔都，具体情况你去和魔都的同志了解。”

说完杨力欣就发动汽车，把顾楠拉到广市公安局边上的招待所，和顾楠说：“今天晚上你就住这，局里的招待所，进去就行，小赵在里面等你”

看着顾楠走进招待所，杨力欣和搭档周强说到：“真不明白上头怎么想的，这么多人都给安排地方住。要我说，他们要么是想要当黑移民，这是蛇头给他们想的统一说辞；要么就是美利派来的特务。我是一点不相信他们遇到什么狗屎的船难了。当时我亲自在海上逛了三个月，屁都没发现，哪来的船？

上次我又和李队说这件事，你猜李队怎么说，他说是上面的意思，告诉我别多管闲事，好好处理手头的其他案子，这个就放一放，不算我结案率。”

周强安慰到：“无所谓了，要是上头对他们真有什么说法怎么办，最后苦的不还是咱们基层……”

另一边，顾楠走进招待所，就看见刚刚在会客室见过的小赵在角落看文件。看到周强进来了，赶紧收起文件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顾先生，又见面了，身体还好吧？”小赵微微有些局促的和顾楠打招呼，说到：“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是房卡，新身份证件还有您的新户口本做好了给您送过来。要是今天做不出来，等您去魔都那边也会办妥的。”

说着小赵把房卡交到顾楠手里，领着顾楠到了一间房门口。进来房间，小赵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顾楠：“您真的经历过海难吗？杨哥还有周哥他们都不信，但我还没见过海难呢，特好奇，还是想和您打听打听细节。”

顾楠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刚刚在车上听到的事情让顾楠脑子里一团浆糊，就算小赵这么问，顾楠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见顾楠半天没反应，小赵也没了兴致。把房卡放在桌子上，和顾楠打了声招呼就关上门出去了。

一出房门小赵马上收起了刚刚好奇的表情，拿出手机给杨力欣发了短信：“杨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发呆。”

顾楠在床边坐了一夜，一动没动。他拼命的去回想自己的前半生还有这次海难，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直坐到天都亮了，顾楠也没有丝毫头绪，反而让他更虚弱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顾楠！醒了吗？醒来了就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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